「也許吧。」
慕洛仰頭看天,語氣里有種少見的寂寥。
「別因為同情而選擇站在我這邊,對你沒好處。」
如果不是因為愛,任何答覆都只會讓他更加心寒。
「可是如果你死了,我的毒就解不了。」
「只因為這個么。」
慕洛輕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口有種撕裂的痛楚。
是心碎了么?
呵,無所謂了……
「都怪你!」花雅哀怨地看了一眼慕洛,氣鼓鼓地說道:「自從你給我下毒以後,我就一直想著這輩子只能嫁給你了,心裡壓根不敢去喜歡別人,你怎麼能說死就死!如果連你都放棄了,我不是要守寡了嘛。」
慕洛愣住。
「不能死啊!」
花雅拉起慕洛的手,強制性地勾住他的小拇指。
「我們拉鉤,你要是敢死,我也不活了!」
她的話,是願意同他一起殉情嗎?
難道在她心裡,他並不是毫無地位的……
慕洛望著花雅,心中五味陳雜。
從花雅眼中,他看不到任何虛偽掩飾的痕迹,如果可以的話,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因為同情,也不是愧疚……
「花雅,你真的做了決定嗎?」祭千澄發話了。
這聲音與之前不同,高貴中帶著種隱忍的怒氣,彷彿有種被蔑視的怒火正處在爆發邊緣。
花雅朝祭千澄看過去,他的眼睛瀰漫著一層銀色的霧氣,銀白與漆黑如走馬燈一般飛快變幻,彷彿有某種不安的人格在內心深處掙扎,他捂著心口,表情痛苦,漸漸地,痛苦徹底消失,神色趨於平靜,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此時也已完全變為月光般的銀色。
花雅有些心驚,但她依然拉著慕洛的手,堅定地說道:「是的,我已經做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