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微怔。
雖然對小爛的往事並非知根知底，但從小爛初被爹爹帶入府中時那強大的戾氣便可看出，它確實曾日日舔舐鮮血。
「那，那是在戰場，它身不由己……」花雅不禁為小爛辯護起來。
「身不由己？呵呵，哈哈哈哈。」祭千澄毫不顧忌地大笑，彷彿花雅說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你笑什麼！」
「我當然是笑你太天真太愚蠢！」祭千澄斂起笑意，語氣驀地犀利起來：「相傳麒麟刀吸食的鮮血越多，就越是厲害，戰場上那些殘兵敗卒怎能滿足它的大胃口。白天它是戰場上殺敵無數的神兵利器，晚上它便成了街頭巷尾令人談之色變的魔刀，它殺害的無辜婦嬰可不比在戰場上死去的戰士少。」
「你胡說！」花雅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我胡說？」祭千澄慵懶地輕笑，「那你問問它，是不是這樣的？」
「小爛，是不是這樣的！」
花雅質問小爛，但得到的只有沉默。
她確定小爛聽到了她的問話，因為她能感覺到小爛默默地縮進了她的尾巴骨里。
是因為不安么？
還是因為愧疚……
「喂，虧我這麼相信你，你也說句話啊，不要讓我對你的信任變成恥辱好不好。」
花雅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但她依舊得不得任何回應。
是的，小爛不知從何說起，那些事情，它幾乎都要忘記了。
真的不想去回憶，不想去懷念，不願再看到那一幕幕屍骨支離破碎的場面……
祭千澄幽然開口：「它不肯告訴你，也許是太在乎你，怕你知道實情以後會討厭它吧。」
「那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身為天下第一寶刀的麒麟刀怎麼會變成什麼魔刀！」
花雅踮著腳尖，將刀刃朝上挑了挑，祭千澄甚至看到了匕首上反射出的銀光，如他銀白的瞳眸一般陰寒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