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醉後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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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桑悠悠睡得特別踏實,直到日上三竿,才打著哈欠,揉著酸疼的太陽穴,醒過來,瞇著眼睛,看了看熟悉的天花板,又掃了一眼熟悉的房間、床、被子,不由得慵懶地撓了撓頭,爬起身子,聽著屋子裡的聲音,推開房門,「媽……」字還沒喊完,嘴巴已經驚訝地張成了「O」型,驚悚地看著皇甫昊,穿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樣子,腦袋瞬間便短路起來。

家庭煮夫=皇甫昊?這什麼情況?

桑媽媽聽到聲音,從房間里走出來,猛地就朝桑悠悠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不會喝酒,就別學人家喝,昨晚要不是阿昊,你現在不知道被拐去哪個山溝溝給人做童養媳了!」

「什麼?」桑悠悠眨巴了下眼,顯然,她有點理解不了桑媽媽說的話,「媽,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要不是阿昊,拜託,明明就是皇甫昊威逼利誘讓她喝酒的好不好?現在倒打一耙,好像搞的是桑悠悠貪杯,故意醉酒似的。

「我在說什麼,我在說你現在就像個爛酒鬼,一身的酒氣!」桑媽媽沒好氣地又連續朝桑悠悠拍「爪子」過來,被她靈巧地閃過了,不由得訕訕地縮回手,瞪了一眼桑悠悠:「你還不快去洗澡,臭死了!」

桑悠悠低頭聞了聞身上,沒有絲毫酒氣,估計昨晚桑媽媽已經幫她清理過了,而現在催她進去,也只是想讓她在皇甫昊面前打扮漂亮點,至少不要這麼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出現,實在是看著有點慘不忍睹……

當然,桑媽媽要是知道,皇甫昊連桑悠悠更加慘不忍睹的畫面都見過,這會兒看她的樣子,早就見慣不怪了,估計就不會這樣激動了!

被桑媽媽半推半拽地推進洗手間、關上門,桑媽媽便壓低了聲音,正色地看著桑悠悠問:「悠悠啊,你老實跟媽說,你跟皇甫昊進展到哪一步了?」

「什麼哪一步啊?」桑悠悠裝傻。

「桑悠悠,你實話跟我說,你們牽手了沒?」桑媽媽居高臨下地問,眼睛更是緊緊地盯著她,生怕錯過桑悠悠的任何細節表情。

桑悠悠先是搖搖頭,見桑媽媽一臉鄙夷、不信的樣子,只能點點頭。

「擁抱了沒?」

桑悠悠想到她學划船的那個畫面,被圈在皇甫昊的懷裡,心跳便微微加速起來,俏臉不自覺地帶著緋紅。

桑媽媽一看桑悠悠這副春心萌動的樣子,不由得緊張地問:「那你們那啥了沒有?」

桑悠悠一聽,心裡一個機靈,忙收起神遊的思緒,正色地看著桑媽媽,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道:「媽,你胡說什麼啊?我跟他才剛剛發展到牽手的地步!」

看桑悠悠說得一臉煞有其事,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桑媽媽納悶了:「既然,才剛發展到牽手的階段,為什麼你昨晚抱著他,哭著,吵著,鬧著,非得不讓他走呢?」

「什麼?」桑悠悠醉酒混亂的腦袋,好像被撲了一盆冰水似的,徹底打了個冷戰,正色地瞅著桑媽媽問,「媽,昨晚,我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還有,皇甫昊怎麼在我們家?」

桑媽媽沒有說話,眸光灼灼地看著桑悠悠,語氣斟酌了下,才開口道:「昨晚你喝多了,皇甫昊送你回來的!」說到這兒,桑媽媽還特別詳細地補充了句,「哦,是抱著你的,就是這樣橫著,你勾著他脖子……」

「好了,媽,你說重點!」桑悠悠羞憤地打斷桑媽媽。

「然後,他把你放床上了,就跟我告別,要走!」桑媽媽說到這兒,臉上不自覺地發紅,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事實,「可是,你抱著皇甫昊,死活不撒手,不讓他走……」

桑悠悠捂著自己的臉,有點不想見人了,悶聲繼續問:「然後呢……」

「然後,阿昊還是要走,可是,你又哭又鬧,還……」桑媽媽說到這兒,神情再一次猶豫了起來,生怕說出事實,太丟桑悠悠的臉。因為,昨晚,實在是,讓桑媽媽都覺得羞澀啊!桑悠悠實在是主動得過頭了!

「還什麼?」桑悠悠有氣無力地追問,雖然,她腦子裡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既然是發生過的事實,有桑媽媽這個見證人,那麼,她還是必須要了解下情況的。

「你還直接撲倒了阿昊,騎著他!」桑媽媽看著桑悠悠,意味深長道,「悠悠,雖然吧,媽是希望你跟阿昊能早一點談婚論嫁,生個寶寶給我帶,但是,你也不能太主動,畢竟,你還是個女的,凡事要矜持一點……」

「媽,你別說了,再說,你是不是想看我羞憤得撞牆死掉,你才滿意啊?」桑悠悠幽怨地看著桑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醉了,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接著又哀怨地補了句,「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看我丟人,也不知道拉我!」

被桑悠悠這麼一埋汰,桑媽媽不樂意了:「你跟得了瘋牛病似的,力氣大的,我拽都拽不住,而且只認皇甫昊,我都這把老骨頭了,我能有什麼辦法?我還傷心了,你喝醉酒了,竟然連親媽都不要!」

看著桑媽媽哀怨的眼神,桑悠悠識相地撇了撇嘴:「那後來呢?」

「後來,阿昊就沒走,在你床上陪你躺著!」桑媽媽說到這兒,瞄了瞄桑悠悠,小聲地說,「我就去睡覺了!」

「媽!」桑悠悠拖著長調,俏臉沉了幾分,「你竟然就放他睡我床上,你什麼意思啊你?這明擺著就是引狼入室!我的閨名、清譽,還要不要了?」

「桑悠悠,你搞搞清楚,到底誰引狼入室的?」桑媽媽嚴肅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是你,是你自己,死撲著阿昊不放的,阿昊都沒怪你霸王硬上弓,算不錯了,你還好意思怪我?」

桑悠悠被桑媽媽的話堵得心眼發澀,只能伸手無奈地拍了下額頭:「好吧,媽,我錯了,你先出去吧,我需要洗個澡!冷靜冷靜!」消化下這些勁爆的事實……她現在囧得渾身都熱血沸騰,恨不得時光倒流,那麼昨晚,打死她,她都不會喝酒,更不會喝醉,也不會對皇甫昊霸王酒後亂性……桑悠悠覺得自己的腦袋,亂得好像是漿糊一樣。

剪不斷,理還亂……怎麼會這樣呢!

一個晚上,她從被欺負的、被動的小綿羊,化身為主動的大灰狼,還撲倒了皇甫昊那妖孽,霸王得騎著他,不讓他走……

桑悠悠的腦袋裡,怎麼都想像不出來,她還能有這樣彪悍的一面!莫非,這段時間,被皇甫昊欺壓的次數多了,她全數的爆發,並且反彈了?

可是,這樣一來,桑悠悠以後,該拿什麼姿態去面對皇甫昊?

雖然,昨晚的事,她真的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啊!桑媽媽雖然有誇張的嫌疑,但是,總歸是有事實依據的,畢竟,桑悠悠自己清楚,她的酒品,確實有點不咋滴……

「那你冷靜冷靜。」桑媽媽和藹地拍了拍桑悠悠的肩膀,打趣道,「記得對阿昊負責就行!是你霸王了他的!」

桑悠悠翻了翻白眼:「媽,你再說,我現在就撞牆去!」

「好了,好了,你做都做了,現在裝什麼羞澀嘛!」桑媽媽眉開眼笑地拉開門走了出去,嘴裡親切地喊道:「阿昊,你休息會兒,我來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昨晚可真是辛苦你了,照顧我們家悠悠!」

「哪裡,哪裡。」皇甫昊謙虛地開口,「昨晚是我不好,沒照顧好她,讓她喝多了,要不然,也不會……」

桑悠悠貼著洗手間的門板,豎著耳朵,屏氣凝神地聽著,可是,皇甫昊下面的話,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這頭的桑悠悠,聽得心癢難耐,心裡不住地催促:快點說啊,說出來事實的真相啊!

「哎呦!怎麼還在流血!」桑媽媽驚詫地叫喚了起來。

皇甫昊淡定地應聲:「沒事的,就一點點小傷口……」

桑悠悠愣了下,暗自猜測,什麼情況,怎麼流血了?

桑媽媽猛地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

桑悠悠防備不及地被撞了個正著:「哎呦!」捂著額頭,叫喚了一聲。

「你幹嗎呢?」桑媽媽瞅了眼桑悠悠,隨即從洗手間的壁櫃里,抓了急救箱出來,然後利索地打開,拿出消毒棉跟創口貼,朝桑悠悠手裡遞過去:「喏,你惹的禍,你自己解決,我做飯去。」

「我惹的禍?」桑悠悠不明所以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惹什麼禍了?」腳步自覺地跟著桑媽媽出了洗手間的門,看她一頭扎進了廚房,茫然地看著端坐在客廳里的皇甫昊,眨巴了下黑眸,用眼神示意地問。

「你昨晚把我給咬了!」皇甫昊俊臉上,波瀾不驚。

「什麼?」桑悠悠不相信地快步走到皇甫昊身邊,「我昨晚把你給咬了?真的假的?」雖然,桑悠悠酒品不好,喝多了,喜歡抱著東西,抱著人,並且是那種,抱著死不放手的類型,但是,目前這麼多年的記錄,也沒見她有過暴力傾向,怎麼會突然咬人了呢!

皇甫昊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優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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