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俊朗的皇甫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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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桑悠悠看著冷暖清點的招牌菜,一道一道上來的時候,心痛得差點就滴血了!這一桌的菜,都是紅彤彤的人民幣啊!

冷暖清夾了一塊松鼠桂魚,瞅了一眼桑悠悠,神色淡然地說:「你的表情,如果再哀婉一點,我就再點一份,心疼死你得了!」

「再點一份,你吃得完嗎你?」桑悠悠忙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

「我吃一份,我丟一份,不行嗎?」

桑悠悠淡然地吞咽下那塊嚼碎的雞肉,優雅地拿著面紙擦了下嘴,深吸一口氣,看向冷暖清:「說吧,今天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沒什麼,就是心情不爽。」冷暖清語調清淡地說,隨即白了一眼桑悠悠,「女人,每個月,不都有那麼幾天嘛!」

「我記得,你姨媽好像剛過了一周。」桑悠悠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媽逼我去相親。」冷暖清猶豫了下,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等等,是逼你去相親,還是已經逼你相親過了?」桑悠悠忙抓著冷暖清話里的重點問,而看她今天的狀態,多半是相親過了的,並且,經歷應該算是很不愉快的。

「你說呢?」冷暖清沒好氣得磨了磨牙。

「看你今天的狀態,多半是遇到極品相親對象,受打擊了。」桑悠悠瞭然地點了點頭,順手拍了拍冷暖清的肩膀,安撫道,「沒事,作為一個女青年,相親很正常的,尤其,對於一個大齡女青年,相親,更是正常得不得了。」

「桑悠悠!」冷暖清咬牙切齒地打斷她,「你什麼意思?嫌我受的打擊不夠,你還想往傷口撒鹽不成?」

「哎呀,你不知道嗎,以毒攻毒,也是一種療傷的方式嘛。」桑悠悠嘿嘿地乾笑了兩聲,「你跟我算是同命相憐,被逼相親,我真的理解,了解那種感覺,絕對同情你。」

「你同情我,有毛線用啊!」冷暖清沒好氣道。

「至少能請你吃飯,也能聽你訴苦嘛。」桑悠悠憨厚地笑了笑,「來吧,跟我說說看,你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極品呢?」

冷暖清沒理會桑悠悠,只是憤恨地咬著筷子,猛吃了幾口肉:「一會吃完,你得陪我去酒吧,我需要發泄!」剛說完,又來句,「算了,現在先喝點吧。」

「好吧……」桑悠悠硬著頭皮答應。

冷暖清立刻叫了服務生,叫了一打啤酒來。

三瓶酒下肚,冷暖清的俏臉已經緋紅,終於氣惱地打開了話匣子:「知道姐姐我今天相親遇到誰了嗎?」

桑悠悠忙順著她的話題問:「誰呀?」

「紀冉希……」

冷暖清的話還沒說完,桑悠悠夾著雞肉的筷子,就這樣受驚掉落了下來。

冷暖清淡掃了一眼桑悠悠,打了個酒嗝,慢悠悠地說:「你激動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慢悠悠地又補充了句,「再說了要激動,也是我激動,你湊什麼熱鬧?」

「是是是,你說得很對,我瞎激動了!」桑悠悠訕訕地撿起了筷子,嘿嘿地賠了個笑,「那你倒是說完嘛。」

「我的相親對象是紀冉希的弟弟,紀夜冉。」

桑悠悠再次傻眼,筷子又一次掉落在桌子上:「啊?」這是什麼情況?冷暖清跟紀冉希曾經可算是轟轟烈烈地愛過,只不過,沒有愛到最後,這會兒,冷暖清跟紀冉希弟弟相親,也實在是太戲劇化的狗血了吧?

冷暖清又抓起一瓶啤酒,猛地一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捂著嘴巴,含糊不清地說:「紀冉希作為男方的陪同,帶著女兒也到場了。」

桑悠悠為了避免受驚過度筷子一再落地,忙擱下筷子,專註地看著冷暖清問:「後來呢?」

「後來?」冷暖清擰著俏眉,語調平緩地說,「後來,我們禮貌地笑了笑,他指著自己的女兒,叫我阿姨。」

「然後呢?」桑悠悠倒是不關心冷暖清跟紀夜冉是不是有戲,因為,想都不用想,肯定沒戲!她比較好奇,紀冉希跟冷暖清,舊情人見面,是不是有特別的火花擦出。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冷暖清打了個酒嗝,深深地嘆了口氣,「所以說,愛情真的是很不靠譜的玩意兒,當初,能愛得那麼要死要活,離開了,一樣活得好好的,再見面的時候,也只不過是點頭問個好……」

雖然,冷暖清的語調儘可能的平淡,但是,桑悠悠還是聽出了憂傷。當初,紀媽媽嫌冷暖清家世不好,工作也不咋滴,就不喜歡冷暖清,生生地拆散了她跟紀冉希,可是誰承想,不過才四五年的光景,那個一無所有的青澀女孩,已能夠在這個城市站穩腳,並且,揚眉吐氣地過上了優渥的生活。

「悠悠,你是不是覺得很搞笑?」冷暖清自嘲地笑了笑,接著眼淚刷地一下流了出來,哽咽著哭泣道,「其實,我心裡很難過。」

桑悠悠忙安慰地拍著冷暖清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柔聲地安慰道:「算了,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是啊,過去了,可是,再見面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會痛,還是會難過……」冷暖清在桑悠悠的肩膀上,哭得像個小孩似的,「我寧願這輩子不要再見,也不要再聽到他的任何消息,就當他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那樣,至少,我能忘得乾淨一點,心裡,好受一些……」

桑悠悠不動聲色地嘆息了一口氣,溫柔地拍著冷暖清的肩膀,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其實,此時她心裡,只想到一句話:如果,知道你過得很好,猶如晴天霹靂,如果,知道你過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冷暖清哭夠了,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抹了一把眼淚,又咕咚咕咚地仰頭灌了一瓶啤酒下去,醉眼矇矓地對桑悠悠說:「悠悠,還是你對我最好!我要是男人,該多好,一定娶你……」

桑悠悠本來想回句,你要是男人,我才不會對你這樣好呢,抬眼一看,冷暖清已經放倒了杯子,喝高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暖清……暖清……」桑悠悠叫了兩聲,看她支支吾吾,已經沒意識了,不由得忙招手,讓服務生結賬。

冷暖清雖然喝醉,沒意識了,但是,好歹,桑悠悠攙著她出門的時候,還能歪歪扭扭地走幾步,不然,桑悠悠都不知道,該怎麼把她給弄回家了。

在路口,等了半天,也沒打到車。桑悠悠拖著冷暖清,累得來不及顧形象,一屁股猛地坐到了地上,長長地嘆了口氣,看著冷暖清依靠著她的肩頭,漂亮的鳳目緊緊得閉著,長長微卷的睫毛猶如一把漂亮的扇子似的,彎彎得向上翹著,嘴角向上輕揚的挑起,可見,睡得很是香甜。

其實,冷暖清跟桑悠悠之所以要好,是因為兩個人骨子裡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她們都是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她們能夠在外人面前遮掩得很好,甚至,可以說,有點張牙舞爪的霸道,可是,內心,卻單純得猶如白紙一般。或許,年少輕狂時,失敗的戀情,讓她們不敢輕易地去愛,也不敢肆意地去恨,她們,都曾經歷過稚嫩的青澀戀情,並且,都慘烈地失敗了。

桑悠悠抬頭看了看漫天的星空,心裡微微有些感慨,初戀,真的在一個人心裡,佔有太多的份量,不痛不癢、用情不深的,倒是很容易在分開後,獲取真愛;用情越深,傷害越深,能治癒了,等愛重新開始的,多半是懂愛之人,治癒了,不想重新開始的,多半是懂愛了,卻不敢再愛了。

懂愛了,卻不敢再去愛了,其實,算是很可悲的事。因為,明明就很渴望愛,但是,偏偏就不敢去愛。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防備著一切可能發生的傷害,在拒絕的同時,也生生地失去了機會。

「桑悠悠?」

隨著這溫潤的聲音,帶著試探性地叫喚出口,暈黃街燈的逆光中,桑悠悠抬眼,看著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向她走來,挨近了一看,竟然是皇甫昊。

桑悠悠揉了揉眼睛,沒看錯,確實是皇甫昊。她不由得抬眼,俏臉上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好巧啊!」皇甫昊,俊逸出塵的樣子,鮮明得對比出桑悠悠的不拘小節,她還這麼沒形象地坐在地上,簡直,太丟人了!

皇甫昊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剛跟朋友在裡面吃晚飯。」伸手指了指得月樓,接著溫和地掃了一眼冷暖清,看著桑悠悠問,「你朋友是不是喝多了?」

桑悠悠忙不迭地點頭,隨意地回了句:「是有點喝多了。」

「那我送你們回去吧。」皇甫昊說著,不等桑悠悠開口拒絕,便主動伸手,要攙扶起冷暖清。

「啊?不用了吧!」桑悠悠有些傻眼,畢竟,皇甫昊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才見過兩次面,好壞都不清楚的陌生人。而他這樣強勢、霸道跟主動,讓桑悠悠尷尬起來,她不好意思拒絕,但是,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你不用跟我客氣,今天我還沒好好謝你,送你回家,也順道而已。」皇甫昊一板一眼地對桑悠悠說,「傻站著幹嗎?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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