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4章 安爐立鼎法乾坤

夜色籠罩著天空和大地,天界九境全黑,沒有一秒鐘的時差。同一片夜空下,有的摟著美麗的仙子,有的人喝著酒,吃著肉,有的去衣不遮體,飢腸轆轆。

一個年輕的僧侶來到了天下城裡,他皮膚白凈,光頭鋥亮,體格也很是魁梧。可出家人不事生產,不沾錢財,他從大山裡出來尋找有緣人,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年輕的僧侶是真的餓呀,這個時候如果誰給他一塊大白面饅頭,他一口就能吃下去。

年輕的僧侶走呀走呀,來到了一個地方,他的左邊是一條小巷,右邊也是一條小巷。

「但願能遇上善良的好人家吧。」年輕的僧侶步履蹣跚的走進左邊的小巷。

小巷逼債,先前下了一場小雨,地面很是泥濘,也沒有燈光,一團漆黑。年輕的僧侶沒走兩步,就因為地面太過泥濘,摔倒在了地上,頭也撞在了一堵牆上,磕得他頭昏眼花。

他躺在地上休息了一小會兒,然後慢慢的爬起來,又往前走。

道路依然泥濘,溜溜滑滑,所以他走得很小心。有時候他還會退兩步,避開前面的水坑,然後再往前走。

小巷的盡頭終於到了。

那是一戶人家,修的是紅牆碧瓦,院牆上爬滿了帶刺的花,那花開得繁茂,如一團血色的火焰,花香撲鼻。

那院門是一道圓月門,兩邊寫了詩句:無事亦波間,孤舟覺自閑。

圓月門的門楣上掛一小匾,上面又寫著:閑情居。

年輕的僧侶心中感嘆,這一定是一戶仙人家,不然哪來如此精妙的詩句。

年輕的僧侶敲了敲門,門裡沒人應,門卻自開了。

不等他開口說句話,一群惡犬突然撲出來,將他撲倒在地,然後一頓狂咬,把他的頭咬破了,血流如注。

奄奄一息之際,年輕的僧侶開口說話:「我只是來討口水喝……」

嘩啦!

不等他把話說完,圓月門裡突然一盆水潑出來,澆在了他的頭上。

年輕的僧侶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迷迷糊糊里,他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推著,頭臉擦地,渾身的骨頭都好像散了架。

不過好在他年輕,身體素質好,精力充沛,沒過多久他就醒了過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右邊的小巷,心有不甘,但最終沒有再進去。那些惡犬真的好兇悍,他的頭現在還有點疼,傷口上還殘留著血液,他可不敢再去討飯吃要水喝了。

年輕的僧侶折身進了右邊的小巷。

這小巷更為逼仄,地面也稍微乾燥一些,他的心裡還想著這次的運氣可能會好一點,不想沒走幾步就下起了小雨,露面也變得濕滑了起來。他一個趔趄,又撞了一下頭,但是這一次沒有倒下,他扭了扭腰就保持住了平衡,然後繼續往前走。

道路越來越泥濘,地面也出現了水坑。

年輕的僧侶已經有了經驗,遇到水坑他就退回一步兩步,然後繞過水坑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夾帶雨點的夜風吹過小巷,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甚是陰森。

年輕的僧侶步履蹣跚,走得異常艱難,但他還是堅持了下去,這多虧了多年的鍛煉,煉就了堅若磐石的意志,鋼鐵一般的身軀,最終還是走到了小巷的盡頭。

小巷的盡頭又是一座圓月門,後面的房舍精緻漂亮。

那座圓月門兩邊也寫著詩句:安爐立鼎法乾坤,鍛煉精華制魄魂。

圓月門楣上也掛一小匾,上面寫著:花仙居。

年輕的僧侶肅然起敬,這是真宗的仙家啊,這詩句寫得仙氣飄飄,鍛煉精華,煉製魂魄,端的是法力無邊啊!

這次應該能成,正宗的仙家可定不會吝嗇一塊兩塊白面饅頭,說不一定還大大方方的給一粗糧窩窩頭,那可是美味啊。

年輕的僧侶敲了敲門。

也是奇怪,門裡無人答應,門卻又自動開了。

年輕的僧侶張口,正要說話,一群惡犬突然又撲了上來,咬破了他的頭,血流如注。

他倒在了地上,拚命掙扎,可惡犬太兇惡了,咬得他遍體鱗傷,血染全身,這一次他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這世道啊,就是這麼殘酷。

仙家高高在上,人家不過是要個飯而已,至於放惡犬撕咬嗎?

可這事還沒地兒說理,怎一個辛辛酸酸悲悲戚戚凄凄慘慘哽哽咽咽淚淚汩汩。

這不過是芸芸眾生,一個小小的悲劇,放在廣袤無邊的宇宙世界裡,只是滄海一粟,星河一塵,不值一提。

此刻,聖人就有這種感覺,他覺得自己渺小如塵,沒有重量一般漂浮在星空之中。漫天浩瀚的星辰距離他無比的遙遠,跟它們相比,他什麼都不是,不值一提。

然後,更多的哲學問題在他的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宇宙的盡頭在哪裡?

天界之上的神界是不是就是七級文明?

天界究竟是被誰拼湊到一塊的,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這麼乾的?

是出於平衡宇宙的大局觀,還是閑得摳腳時的無聊舉動?

一大堆神奇而又找不到的問題。

然而,他或許並不知道,他才是那個閑得摳腳的人。

無情劍和安非花兩位仙子則好多了,她們都閉著眼睛睡著了,一個枕著他的左邊的胳膊,一個枕著他的右邊的胳膊。

仙子不打鼾。

李子安看了看左邊的無情劍,又看了看右邊的安非花,心中一片柔情蜜意,酣暢淋漓。

兒時與仙女有關的所有的夢想都實現了,他感覺自己已經達到了人生的巔峰,並且還準備踏碎虛空,扶搖直上九萬里。

兩位仙妻俱是貌美如花,仙氣飄飄,分不出誰更美,也分不出誰更好,可他卻知道兩位仙妻的不同之處,只是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夫君。」安非花的小嘴裡發出了一個呢喃的聲音。

李子安慌忙答應:「嗯,愛妻要作甚?」

「你要死呀。」安非花的聲音含混。

李子安:「……」

什麼怨什麼仇,做夢都咒夫君要死?

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左邊的無情劍又冒出了一個含混的聲音:「夫君。」

這一次,李子安是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我在呢,什麼事?」

「我要弄死你!」無情劍磨牙。

李子安:「……」

他忽然覺得,他應該把她們叫醒,給她們講講李家的家規,然後再給她們補習一節音樂課,增強一下她們的知識。

眾所周知,藝體生考試是要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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