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他自己。
他躺在姑師大月兒的懷裡，閉著眼睛，神態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慌忙低頭看自己。
他看到了他的身體，由一個個天姿銘文構成的身體，就連衣服都是1:1的復刻。
他舉起了雙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他以為不會有什麼感覺，這只是他的一個幻覺，並不真實。可是，他的手卻感覺到了他的臉龐，有血有肉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甚至還有溫度！
「這……」他驚訝失聲。
然後，他又聽到了他的聲音。
這太詭異了！
姑師大月兒看著他，淡淡地道：「這才是真正的天香效應，感覺怎麼樣？」
「感覺很奇怪，這是怎麼回事？」說話的時候，李子安伸手戳了一下姑師大月兒的胳膊。
他的手指是一個個天之銘文構成的，直接就扎進了姑師大月兒的胳膊，那感覺就像是手指扎進了加過熱的硅膠胳膊里，暖暖的，黏黏的，他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在流動。
「你疼不疼？」李子安好奇地道。
姑師大月兒說道：「我都感覺不到你的手指的存在，當然不會疼。」
「可是我卻能感覺到你的血肉存在，我甚至能感覺到你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動，這是怎麼回事？」李子安想不明白。
「你的身體是天之銘文構成的，你也可以理解成是數字建模，這種狀態下，你可以進入網路世界，就如同你自己進去了一樣。」
李子安忽然就明白了過來：「我明白了，我用這個天姿銘文構建的數字身體，我就可以進入虛擬世界幹掉阿美羅，對嗎？」
姑師大月兒點了一下頭：「是的，你以數字之身進入虛擬世界，找到阿美羅，幹掉它的程序，你就等於是殺死了它。」
「我迫不及待想試試，我有帶手機，我可以進入無線網路嗎？」
「無線網路就連5G都還不成熟，如果要將你的身體傳送進入虛擬世界，那起碼需要10G的無線網路。」姑師大月兒說。
那就是不行了，按照人類現在的研發速度，10G的無線網路恐怕要100年後才能建成，但是海底光纜就不存在這種問題。
「看來只有去找一條海底光纜了。」李子安的心裡有點失望。
姑師大月兒將他的身體鬆開，他的身體依舊懸浮在智慧之光中，並且保持著曲腿和依偎在姿勢。
「你可以先熟悉一下數字之身的狀態，日後進入虛擬世界也能很快適應。」姑師大月兒說。
「日後？」
「嗯，日後。」姑師大月兒說。
忽然察覺有什麼不對，她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但並沒有說什麼。
李子安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卻就是這個想法冒出來，他也決定這麼去做的時候，他的數字之身一晃就穿過了姑師大月兒的身體。
姑師大月兒突然悶哼了一聲，雙腿也十分明顯地抖動了兩下，那樣兒就像是突然觸電了，或者吃了一顆能酸掉牙齒的青李似的，痙攣了。
好在她還處在智慧之光中，是懸浮的狀態，才沒有癱倒在地上。如果是雙腿站在地上的話，沒準她就哆嗦著倒在地上了。
「你幹什麼？」姑師大月兒有點惱怒了。
李子安心中有點闖禍的感覺，愧疚地道：「對不起，我之上想試試這數字之身能不能穿越你的身體。」
「廢話，當然能穿過，這個世界的空氣里到處都是數字信號，每個人一天不知道會被數字洞穿多少次，普通的數字信號都能穿越人體，更何況是你這個。」姑師大月兒沒好氣地道。
「那個……你剛才不是說感覺不到我的指頭嗎？我以為你不會有感覺。」
姑師大月兒瞪眼道：「我騙你的，不行嗎？」
李子安：「……」
人與人之間還有點誠信嗎？
戀人與戀人之間就不能少點欺騙嗎？
姑師大月兒本來還想責備大師兩句，可想到是自己騙人在先，也要承擔百分之五十的責任，想想就算了。
李子安又補了一句：「是你讓我試試的，你知道的，我一向很聽你的話，你讓我試試我就試試咯。」
姑師大月兒：「……」
這下成全責了。
「那麼，我現在這種數字之身能移動多遠，以及能持續多久？」李子安見好就收。
姑師大月兒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也是我這段時間通過冥想發現的途徑，我知道這樣可以，但是我也不是很了解它，這也是我讓你試試的原因，你可以到城市裡去試試，然後我這邊就會收集到相關的數據。」
「那我現在就下去試試。」李子安說。
他心念一動，數字之身邊離開了天倉。
這一次他沒有走通道，直接從天倉的牆壁之中穿越了過去。
很奇怪的感覺，穿越天倉牆壁的時候，他感覺就像是穿越了一堵用沙粒堆砌起來的牆壁，而且裡面流動的能量對他並不友好，就像是砂紙在打磨他的數字之身，給他240目拋光。
還是穿越女神的身體時的感覺美妙。
那感覺起碼用三千個形容詞才能描述清楚。
美中不足的是，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沒有斯洛克。
「天啟小老弟，我用我的腦袋拍下的內容都傳給你了，你可要將我的形象整好一點。」銀帝的聲音。
「知道啦，小意思，我主要是製作成電影給長官看。」天啟的聲音。
兩個小機器人在幸福號小飛船旁邊的空地上嘀嘀咕咕。
李子安心念一動，瞬息間就移動到了兩個小機器人的身邊，然後一腳踢向了銀帝。
天之銘文構成的腳在陽光下沒有任何顯示，它也瞬間「踢穿」了銀帝的身體，沙子打磨的感覺一樣很明顯。
銀帝突然抖動了兩下，兩隻輪子原地旋轉，嘴裡也冒出了一句奇怪的話語：「我是女機器人，我……吱吱……鹹魚為什麼是鹹的……」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不過出現了什麼情況他卻是很清楚的，他一腳把銀帝的程度踢亂了，以至於它「精神失常」了。
然後他的心中一片愧疚，他真的有點擔心這一下嘗試把銀帝給踢成神經病機器人。
好在幾秒鐘之後銀帝停止「發瘋」了，它晃了晃炮管，困惑地道：「天啟小老弟，我剛才是不是短路了？」
「就是，你不會是在那些東熱小姐姐那裡中毒了吧？」
「我天！還真有可能！」
「回去之後我給你整點消毒水你泡個澡。」
「天啟小老弟你真好。」銀帝給了天啟一個擁抱。
李子安：「……」
他心虛，悄無聲息地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