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似乎是看出了什麼，又補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萬物互聯。」
李子安暗暗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了一句：「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樣……我們就能更快更準確的了解對方。」
天翼蹲了下來，伸出了他的右手。
他的手太大了，李子安把他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裡，那畫面就像是在一隻餐盤裡放了一隻海椒鳳爪。
一大一小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沒有什麼心靈上的感應，也沒有什麼白色的魔法出現，只有兩雙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眼睛。
確認過眼神，都是那個被殘酷現實打臉的人。
這裡是過去歷史時空。
李子安在這裡只是一個意識，從玄學的角度來理解，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腦子裡不存在什麼大惰隨身爐，也就沒法萬物互聯。
天翼倒是可以，可是除了一些普通而又基本的信息，他想要的那些東西，一根毛都沒有。
李子安心中也瞭然了。
從這點也可以看出，這個天翼並不是什麼神，神是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的。
「那個……」李子安打破了兩個男人間的尷尬的氣氛，「我看我們還是用最原始的方式交流吧，你是想了解我身上的大惰隨身爐的情況嗎？」
天翼點了一下頭：「是的，你已經點亮了第幾幅天圖？」
李子安說道：「我已經點亮了第8幅天合圖，你呢？」
「我跟你一樣。」
這個回答跟李子安想像的有點出入，在他的想像里，眼前這個很貂的天人應該點亮了第9幅天圖，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卻沒有想到跟他一樣，只是點亮第8副天圖。
「不怕告訴你，我已經卡在第8幅天圖2021年了。」天翼說。
李子安：「……」
這就更讓他感到意外了。
這個看似高大威猛好貂的天人兄，不但只是點亮了第8幅天圖，甚至連他都不如。他這邊只是卡了一段時間，得到陰姬的援助和升華之後，就開始奔著天人合一的境界大步前進了。
可這位奶白色的天人老兄，他已經卡在這個境界層次2021年了，這天資真的是……
不忍描述。
不過其實肯定跟天資無關，跟經歷有關。
這個天人老兄待在這艘天舟上，身邊一群光頭僧侶伺候著，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怎麼天人合一？
「這2000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會停滯不前，無法點亮第9幅天圖，你能給我答案嗎？」
李子安淡然一笑：「你還真是問對人了。」
天翼激動地道：「快告訴我！你出現在這裡，我知道我已經死了，但是在這裡獲得答案，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告慰。」
告慰亡靈，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李子安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一走，這個歷史時空就會徹底靜止，也就不存在了，告訴這個天人兄又有什麼關係？
「我其實剛點了第8幅天河圖沒多久，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卡住了，不管怎麼修鍊都沒有進展。」
「對對對，我就是這種情況，2000多年了都沒變。」天翼說。
李子安說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介紹過的，我的妻子陰姬嗎？」
天翼忍不住看向了兩個女人的方向，他當然記得陰姬是那個穿綠色裙子的女人，可是他不明白這麼嚴肅的話題，李子安怎麼就扯到了女人的身上。
李子安接著說道：「我的妻子陰姬的身上有一個天人的火種，那個火種的種性是娼。是得到了她的援助和升華，然後就開啟了天人合一的狀態。」
天翼一副深思的樣子。
「天翼兄，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李子安聊熟了，稱呼也變了。
天翼收起了思緒，說了一句：「不管是什麼話，你都可以說。」
李子安面帶微笑：「敢問天翼兄，你碰過女人嗎？」
天翼搖了一下頭，覺得還不夠，又補了一句：「我心如止水，我為什麼要碰女人？」
李子安竟無言以對。
「為什麼？」天翼又問了一句。
李子安略微沉默了一下才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天翼兄，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描述，你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是啊，有些事情你不去親自試一試，你怎麼知道是什麼滋味？
看視頻看圖片和文字，永遠都只是停留在理論階段，而實踐才是驗證真理的不二法門。
天翼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真想在活著的時候遇見你，這樣的話我一定會去嘗試一下，你的說法讓我充滿了好奇與衝動，可是我的族人已經死光了，我是最後一個天人。」
李子安從他的話里聽出了憂傷和寂寞的味道。
眼前這個天人已經死了，一生都沒有碰過女人，他跟他說這些有什麼用？
「那個……那種事情是什麼感覺？」天翼問了一句。
李子安雖然感覺有些無語，可是還是回答了：「我不知道你們天人是什麼情況，但就我們人類而言，挺熱衷那種運動的，生命在與運動嘛，你不運動，文明怎麼延續？至於感覺，我覺得還行。」
「也對，天人就是太冷淡了，沒有了激|情，出生率太低了，天人的文明隕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天人太少了。」天翼說。
李子安轉移了話題：「天翼兄，之前這座城市被摧毀了，你說是人工智慧，什麼人工智慧這麼厲害？」
他在這裡的時間有限，他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聊一些小朋友不便聽見的話題上。
「那個人工智慧叫聖地。」天翼說。
聖地？
李子安頓時愣在了當場。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在二十幾億年前的歷史時空里，在天舟之上，他居然會聽到這樣的情報。
史前人類文明的毀滅，居然跟聖地有關！
「我觀察你的反應，你似乎去過聖地。」天翼說。
李子安說道：「我沒有去過聖地，但是我知道它的存在，事實上它是我的敵人。」
「難怪你會是這樣的反應，我以為它會與人類文明一起毀滅，沒想到它居然如此頑強，居然活到了你存在的時空。」
「你完全有能力摧毀它，你為什麼不幹掉它？」李子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