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停了下來。
李子安背著背包離開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上。前面是冰雪覆蓋的大陸，除了白色還是白色，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色。
伊萬諾維奇看著衣衫單薄的李子安，臉上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色：「我的朋友，我以為你會穿上我為你買的防寒服，你這樣可不行，你會生病的。在這個地方生病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最近的醫院也要好幾百公里。」
李子安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我不遠萬里從溫暖的地方過來，為的就是享受一下這裡的寒冷。」
伊萬諾維奇：「……」
「你在這裡等我吧，五天後我回來。」李子安說。
伊萬諾維奇訝然道：「你一個人要去什麼地方？」
李子安說道：「我的朋友，不該問的你就別問，你只需要在這裡等我就行了，最遲五天，我回來的時候會給你剩下的三萬美金。」
伊萬諾維奇聳了一下肩：「好吧，反正還有十六瓶伏特加陪著我，我在這裡等你，一直到你回來為止。」
別說五天，一個星期都行。
李子安卻沒留意到戰鬥民族優秀青年的暗示，他的腦子裡迴旋著一個數字，十六瓶。
尼瑪，昨天晚上這個戰鬥民族的優秀青年駕駛這艘破舊的漁船，喝了整整兩瓶伏特加，居然還準確地達到了目的地！
「安東尼，我的朋友，你怎麼了？」伊萬諾維奇好奇地道。
「呃，沒什麼，記住我們的約定，我走了。」李子安將一大包姓李扔下了船，然後跳了下去。
「保重，祝你好運！」伊萬諾維奇沖李子安揮手。
李子安揮了一下手，踩著雪地往前行走。
回頭看不見漁船的時候，他說了一句：「天啟，你可以出來了。」
咔咔！
背包里傳出了機械活動的聲音，那是天啟在變形。
一雙小巧的機械手撐開了背包的拉鏈，隨後一個小小的機器人從被包里爬了出來，坐在李子安的肩頭。
這小小的身體沒法在雪地里行走，一跳下去就會被積雪掩埋。
「天啟，沐老師的電影拍的怎麼樣？」李子安一邊走，一邊跟天啟閑聊。
天啟說道：「長官，沐老師的劇本已經完成，過去的半個多月時間裡，關於她的鏡頭也拍完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回去之後這部電影就製作完成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李子安的心裡充滿了期待，「對了，製作完成之後有什麼計畫？」
費了這麼大勁拍出來的電影，不可能在家庭影院里播放一下，一家人看看也就了事了吧？
「長官，沐老師說等我製作完成，她會註冊一家影視公司，然後跟院線合作，拿去院線上映。」
李子安的眼前一亮，那感覺就像是突然看見了一座金山。
沒有服裝，沒有道具，沒有搭設外景，甚至沒有請一個群眾演員，更別說是什麼流量明星，影后影帝了，這幾乎為零的成本拍攝出來的電影，如果拿去院線上映，一旦賣座，那可不是幾百萬幾千萬的事啊，有可能賺幾十億！
如果沐老師所扮演的角色火了，這部電影也火了，周邊產品還會大賺一筆！
「我了個去！」李子安笑了，「我以為天人留下的藝術家火種沒有什麼用處，卻沒想到居然是一座金礦！」
「長官，我捕捉到了你的腦電波，原來電影賣座能賺這麼多錢。我剛才評估了一下，根據人類歷史上100部最賣座的電影的相關數據來分析，沐老師的這部電影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成為爆款。」
「這麼厲害？」
「這不是厲害，這是科學和藝術的結晶。」天啟說。
李子安忽然覺得自己的，九年制義務教育的文憑有點拿不出手了，不然他這邊也結晶了。
「天啟，好好拍，把特效整好點，爭取兩三部電影就把沐老師捧成超級大明星。」
「成為超級大明星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就大了，沐老師要是成為超級大明星的話，她將擁有千萬級的粉絲，如果成為世界級的超級大明星，那就更厲害，賺錢倒是小事，關鍵是那影響力會非常大，到時候要是有什麼媒體或者什麼人說我的壞話的話，她一聲招呼，就會有上千萬人為我說話，把那些傻逼噴得狗血淋頭。」
「長官放心吧，沐老師是偉大的藝術家，我這邊一個人就是一條銀河級的電影生產線，我一定會讓沐老師成為銀河級的超級大明星。」天啟的語氣相當自信。
九年制義務教育的眼界的確是低了，他想到的是世界級超級大明星，可是人家天啟看到的卻是銀河級超級大明星。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另一個老師。
那是一個真正的老師，東瀛的波多野老師。
他還欠波多野一部真正的，不脫衣服不打架的電影，回頭等桃子紅了，他就請波多野過來拍一部電影。把欠的人情還了，把未了的心愿了了。
一邊走一邊聊。
半個小時後，天啟說道：「長官，第一個坐標位置到了，不管陰姬從什麼方向過來，她肯定會經過這裡，可惜及時掩蓋了所有的痕迹。」
「這個簡單，我來看看就行了。」李子安將裝備包放在了雪地上，把背包也解了下來。
裝備包里裝了一副雪橇，可是他從來沒有滑過雪，也就成了擺設。
李子安盤腿坐在了雪地上，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兩絲精鍊爐身血釋放出來，進入兩隻眼球之中。
天合圖中的「眼睛」緩緩旋轉，釋放著幽幽綠光。
天和眼，在圖爐血狀態。
這個狀態下，看到的不會是物體的數字建模，也不會採取相關物體或者人物的詳細信息，而是看到過去。
當初，點亮第八幅天合圖的時候，李子安用過一次這個絕學，那之後就沒有再用過了。這個絕學或許與天書有關，但他也沒有去研究過。作為天總的狗子，他從來不缺絕學，而這個絕學有點雞肋。
畢竟，看到過去的事情有什麼用？
如果他需要看某個歷史時空的詳細情況，他進入天書就可以了，動用這個人才耗費元氣和精力。而且，看到的歷史時空也相當有限，遠不如進天書那般可以看到幾十億年前的情況。
眼前的景物變了。
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女人站在一輛狗拉雪橇上，雪橇犬拉著雪橇往前奔跑，一轉眼就去遠了。
就這。
沒了。
比東哥還快。
李子安站了起來：「陰姬的確從這裡路過，我們走吧。」
「長官果然厲害啊！」天啟贊了一句。
李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