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密室里響起了手機鈴聲。
這鈴聲跟大師的手機鈴聲是一樣的，但這手機卻是高明的手機。
高明之前的手機鈴聲不是這樣的，但監聽了大師的手機鈴聲之後，他就改成了一樣的鈴聲了。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追星的行為，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師還不知道他有了這麼一個「粉絲」。
高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接聽了電話：「說吧。」
手機里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余美琳家的用電很正常，前面兩年一個月平均電費一百多塊錢，李子安住進去之後電費漲了許多，過去一年平均電費是400塊左右。」
「知道了，我開可視，你跟高老打個招呼吧。」高明說。
「行。」女人的回應很乾脆。
高明並沒有立刻開可視，而是對高山說了一句：「高首長，這次上面還派了一個同事過來，她叫孫麗，她的能力非常出色，也絕對忠誠。」
聽到忠誠這個詞，高山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個姑娘的面孔。
那是董曦的面孔。
高山的心中一聲嘆息。
這樣的場合，他最希望董曦也能參加，可就連他自己都知道，董曦對那個小子動了真情，她的忠誠已經沒那麼忠了，也沒那麼誠了。
「高老，我想讓孫麗跟你可視一下，也算見個面，以後難免會出現一些特殊情況，認個臉也好，避免一些誤會。」高明說。
高山點了一下頭。
高明這才打開可視。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面孔。
她很年輕，也就二十六七歲的年齡，跟董曦差不多，留著一頭長髮，燙了梨花捲，還漂染成了深咖色，給人一種很時髦的感覺。一張鵝蛋臉，五官精緻，鼻樑上架著一隻金框眼睛，整個人給人一種斯文秀氣的感覺。她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什麼特工，而是一個中學老師，而且是那種把校花逼得沒活路的那種。
她就是孫麗，高山也不知道她的背景。
「高老好。」孫麗跟高山打了一個招呼，聲音脆脆甜甜。
高山點了一下頭，回了一句：「你好，孫同志。」
孫麗說道：「我和高明過來執行任務，還望高老多多支持。」
「一定會的。」高山說。
孫麗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謝謝高老，再見。」
「再見。」高山說。
高明掛斷了可視電話，將手機放進了兜里。
高山以為高明要離開，可高明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隱約預感到了什麼，也坐著不動。
「高老，接下來我要跟你談的話可能引起你的不快，但我還是必須要跟你談，所以請你見諒。」高明說。
「是關於董曦嗎？」高山說。
高明點了一下頭。
高山說道：「沒什麼不可談的，你有什麼要說的，要問的，直接說就可以了。」
高明略微醞釀了一下才說道：「我知道你跟董曦的父親是戰友，你一直將董曦看作是自己的女兒在培養，董曦也非常出色，完成了很多任務，功勛卓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上面甚至打算在你退休之後讓她接替你的位置。」
高山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他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可是……半路殺出個狗大師。
那狗大師拱了療養院最好的白菜，甚至把菜根也挖走了。
「董曦跟李子安的戀情在療養院里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李子安又是這一切的關鍵人物，他掌握著天書和羅盤，余美琳的問鼎集團能快速發展起來，他在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關於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談，我這次就跟你談談董曦……」高明在這裡停頓了一下，「我想問高老的是，董曦現在還可以信任嗎？」
高山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確定。」
他本來想說「可以信任」的，可是他的信仰，他畢生所獻身的事業卻又成了無法逾越的障礙，他不能說謊。
「我明白了，我想與她接觸一下，可以嗎？」高明顯得很客氣。
高山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你有上面的命令，我得無條件配合你，你想與她接觸你隨時都可以，不用問我。」
高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突然立正沖高山敬了一個禮：「高老，你是我最敬佩的人，請無視那個命令，希望你能把我當成你的晚輩來指導。」
高山也站了起來回了一個禮。
這件事雖然讓他感到很鬱悶，也很被動，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個高明很優秀，且有一身正氣。
他的心中又是一聲嘆息。
如果那個狗大師也有這樣的一身正氣就好了。
然後他又覺得他想多了。
……
夜幕降下，黃布江兩岸燈火通明。
沐老丈人回來了，桃子脫不開身，沒來吃晚飯。
所以，李小美成了家裡最開心的那一個。
吃過晚飯，湯晴和余美琳去廚房洗碗，李子安帶著李小美上了，伺候小祖宗洗漱睡覺。
「爸爸，我想養一隻貓。」李小美鑽進被窩的第一句話。
李子安有些無語地道：「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要是養貓的話，貓肯定餓死。」
「小湯老師會幫我照顧呀，還有桃子阿姨，她天天在我們家吃飯，總得給她找點活干呀，不然我們家多虧。」李小美說。
李子安竟無言以對。
「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你就答應嘛。」李小美拽著李子安的胳膊撒嬌。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這事我得問過你媽才行，你媽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李小美翹起了小嘴：「你就這麼怕你老婆嗎？」
李子安：「……」
「爸爸，你還愛不愛我？」李小美的眼睛裡泛起了一層淚花。
李子安哭笑不得：「你就別演戲了，買還不行嗎？回頭我讓你桃子阿姨給你買一隻。」
李小美的小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的笑容，她抱住了李子安的手，用小臉蛋蹭了蹭：「爸爸你真好。」
李子安給了她一個白眼，心中卻滿是寵溺。
「爸爸，如果媽媽問是誰想養貓，你就說是你想養好不好？」李小美說。
李子安：「……」
大師的心中忽然泛起一片悲涼。
這背黑鍋的生涯什麼時候是個頭？
在外給管家婆背黑鍋，在家還要給小棉襖背黑鍋。
「爸爸，給我講睡前故事吧。」陰謀得逞，李小美要享受睡前的快樂時光了。
李子安說道：「今天爸爸就給你講一個小貓吃小朋友的故事。」
「呃，你別想嚇唬我，反正你已經答應我了。」
李子安的內心裡滿滿都是挫敗感。
總算是把小祖宗伺候睡著了，李子安關上門下了樓。
廚房已經熄燈了，余美琳坐在沙發上敲打鍵盤，客廳沒有開燈，屏幕的熒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裡閃爍著綠幽幽的光。
如果不是已經習慣了，真的會讓人懷疑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李子安看了一眼卧室的門，門縫裡有燈光，也不知道湯晴在裡面幹什麼。他走到了沙發邊，坐在了余美琳的身邊，然後湊頭看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電氣圖紙，密密麻麻的線路、電子元件的代號，還有相關的參數，非常複雜。
以前李子安根本就看不懂，可是現在他一眼就明白了個七七八八，這是新車間的電氣圖，管家婆已經在為石鋼生產線做準備了。
余美琳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兩隻眼睛裡依舊綠芒閃閃。
難怪那麼惦記元氣直充技術，她這兩天的消耗肯定很大。
「是等你忙完了再聊，還是現在聊？」李子安說。
余美琳雙手不停：「不影響，現在就聊。」
「你說你又解鎖了一些內容，還與天書有關，是什麼？」李子安整天都惦記這個。
余美琳說道：「先聊冷星公司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李子安說道：「你打過電話之後，阿道夫給莎爾娜提供了東瀛和南越幾家公司的資料，她偽裝了那幾家公司下了訂單，並支付了定金，因為是合作過的公司，再加上阿道夫本來就有足夠的許可權，他當場就批准了。然後莎爾娜又聯繫了一家羅斯的運輸公司，也已經下了訂單，支付了貨運款項。那家公司有大型運輸機，CIA也很難介入調查。更重要的是，到時候讓機師轉運魔都機場也好處理，只要付錢，沒有羅斯機長不能飛的地方。」
「這麼說應該沒問題了。」余美琳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這男人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德意志不是燈塔，CIA沒有許可權阻止一家德意志的公司向長期客戶發貨，只能通過外交途徑來解決問題，一旦飛機載著設備飛上天，那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