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將手背靠在了余美琳的大腿外側。
余美琳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李子安一眼，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心裡有話。
你個不要臉的，這種場合你也摸？
卻就在這個時候，天紗的菌絲從李子安的手背上扎進了她的大腿，她忍不住顫了一下，差點就飛升了。
然後，她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李子安的聲音：「媳婦，CIA介入了這次交易，他們想弄清楚你買那些設備幹什麼。」
余美琳的心中一片驚訝，不過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她其實經歷過這種詭異的情況，因為李子安帶她進入過天書里的過去時空，在那個「穿越時空」的過程里，李子安就是用意識的聲音告訴她不要緊張。
李子安又傳去了意識的聲音：「這個阿道夫的身份沒有問題，不是CIA的人，估計是CIA抓住了他的什麼把柄，讓他做事，接下來就交給我來對付他。」
余美琳點了一下頭，然後用眼角的餘光瞅了一眼貼著自己大腿外側的那隻手。
她沒穿絲|襪，那腿雪白嬌嫩，那隻手的皮膚也好到了極致。
她知道李子安那是為了「連線」才將手貼在她的大腿上的，可是接觸的感覺卻給她帶了一些困擾，因為她不得不往某個方向去想，結果一想就會出現十幾倍的感覺，飛升的壓力山大。
她沒撐過幾秒鐘，趕緊傳去意識的聲音：「你把你的手拿開啊，你想讓我當眾出醜嗎？」
「呃……」李子安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余美琳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獸語翻譯器又捕捉到了海因斯的腦電波。
大惰隨身爐將之「翻譯」了出來：這個傢伙還真是跟fox的一片報道的一樣，貪婪、好色、不尊重女性，是個惡毒的歧視女性和吃狗肉的男權主義者。這樣一個人居然還能當公司總裁，這邊果然不自由，如果在歐美，他早就被關進監獄了！人渣！
李子安抬眼看著海因斯。
海因斯沖李子安露出了一個充滿友好和善意的笑容。
李子安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微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存在的，他這裡是知人知面還知心。
只是感覺上真的有點糟糕，甚至可以說是噁心，因為對方可以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卻在心裡詛咒他、罵他，他還沒法反駁。
阿道夫回到了沙發上，說了一句：「余總，李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聯繫了董事會，董事會的意思是貴公司的採購函里沒有闡述那些設備用來幹什麼，他們擔心冷星公司的設備會用于軍事領域，那樣的話冷星公司也會遭到燈塔的制裁，所以還請貴公司闡述一下那些設備用在什麼地方，最好有一份詳細的施工圖給我看看，我了解一下再向董事會報道。」
大惰隨身爐處理的腦電波卻是：只要我弄清楚問鼎集團買那些設備幹什麼，我偷稅的事就沒問題了，上帝保佑一定讓我看看施工圖。
余美琳沒有說完，她剛才已經讓李子安接手接下來的談判了。
阿道夫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余美琳，等著她做出決定，心裡也一直在祈禱。
可是上帝太忙了，一直沒回應。
倒是李子安淡淡地說了一句：「阿道夫先生，冷星公司是生產製冷設備的專業公司嗎？」
阿道夫點了一下頭：「對，嚴格來說是專業製冷系統，我們的產品適用於實驗室、凍庫以及工業製冷，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是最專業的，也是做得最好的。」
李子安又問：「那你們的產品有沒有用于軍事領域的先例？」
阿道夫微微愣了一下：「這個……」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沒有吧？」
阿道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子安接著說道：「軍隊拿製冷設備幹什麼？製造雪糕給戰士吃嗎？還是機槍和大炮打熱了，需要冷敷一下？」
阿道夫聳了一下肩：「李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董事會是這麼要求的，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們要購買我們的設備，你們就得詳細闡述用途，還要提供施工圖給我們看。」
余美琳的神色漸冷。
她是天下國的女王，如果不是沒有選擇，問鼎集團需要冷星公司的製冷系統，她早就喚金賬將軍進來趕人走了。
李子安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如果不給看施工圖，也不闡述用途，冷星公司就不賣給我們設備嗎？」
「是的。」阿道夫的回應很乾脆，嘴角還露出了一絲傲慢的笑意。
大惰隨身爐處理了他的腦電波：哼！冷星公司的設備是最好的，最專業的，你們沒有備用的選擇。AS公司的光刻機就是一個例子，有錢也不賣給你們，你們能怎麼辦？
李子安笑了笑：「那好吧，我來告訴你那些設備是用來幹什麼的。」
余美琳忍不住看了李子安一眼，她有點理解不了管家公的意圖了。
「李先生，請講。」阿道夫有點激動了。
李子安說道：「其實，這些設備是我黑鍋公司要買的，我要干一件大事。」
一聽這話，余美琳就放心了，她知道她的管家公又要忽悠人了。
「這些設備是黑鍋公司要買的？」阿道夫又驚訝了。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我要製造一種冷凍武器，它跟大炮差不多，但是它發生的是冷彈，一旦爆炸，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全部冰凍，別說是人，就算是軍艦也會結成冰。」
阿道夫和海因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李子安。
大惰隨身爐處理了阿道夫的腦電波：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樣的沒有科學常識的話，你也有臉說出來！
大惰隨身爐處理了海因斯的腦電波：這個傢伙是個傻瓜嗎，這樣幼稚的話都能說出口？
大惰隨身爐也處理了余美琳的腦電波：管家公你這是在幹什麼啊，這樣的話連我都不相信，你還指望這兩個人相信嗎？
李子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接著表演：「阿道夫先生，你懂技術嗎？」
阿道夫微微愣了一下：「李先生，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子安說道：「因為接下來我要講的專業知識很強，如果你沒有一定的專業知識你可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呵呵。」阿道夫輕蔑地一笑，「李先生，我是牛津大學物理系博士學位，我是冷星公司CEO兼技術總監，之前由我主導的絕對零度實驗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個奇蹟，我們創造的低溫環境僅比宇宙絕對零度高0.5度，你覺得我懂技術嗎？」
大惰隨身爐處理了他的腦電波：就你也配跟我談技術？
李子安笑了笑：「我聽說過那個實驗，只是沒想到原來是阿道夫先生主導的，真是失敬失敬。」
阿道夫有點得意：「我是以技術入股的，所以我成為了冷星公司的CEO監技術總監，本來我沒打算來華國參與這次商業談判，只是因為是問鼎集團，我很感興趣，所以我才特意過來洽談。」
「原來是這樣，我感到很榮幸。」李子安很客氣。
阿道夫的嘴角浮出了一雙不屑的意味：「李先生，你說的專業知識是什麼？」
李子安摸了一下額頭。
海因斯插了一句嘴：「李先生要說的專業知識一定超級高深，他大概是擔心我們聽不懂。」
這話，滿滿都是嘲諷的味道。
阿道夫哂笑了一聲。
李子安說道：「這裡有筆和紙嗎？」
余美琳左右看了一下，卻沒有看見紙和筆。
這裡是酒店的會議室，不是辦公室，不會準備紙和筆。
海因斯說道：「李先生，我這裡有筆記本，你可以在Office文檔上寫下你要寫的內容。」
李子安說道：「不用。」
海因斯故意聳了一下肩。
李子安將獸語翻譯器交到了左手上，右手進衣兜掏出了一塊用油布包裹著的止行膏，捋開油布，用食指蘸了一點，隨後他又將右手的食指放進了余美琳的茶杯里，蘸了一點水。
阿道夫和海因斯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確認過眼神，都是那個一臉懵逼的人。
就在兩個德意志人的困惑的眼神里，李子安用右手的食指在茶几上寫東西。
茶几是墨色的鋼化玻璃，指頭蘸水在什麼寫字勉強能看見，但想看清楚卻不容易。可是，李子安指頭下的字跡卻非常清晰，因為他寫出來的東西都結成了冰，白色的冰在墨色的鋼化玻璃几面上就如同是白紙上的黑字。
阿道夫和海因斯都驚呆了。
不只是因為李子安蘸茶水結冰，還因為李子安寫在茶几上的內容。
那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公式，不僅包含了物理知識，還包含了數學與化學知識。
它有多複雜？
就連阿道夫這個物理學博士也看得一頭霧水。
其實，茶几上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