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苟在封神 第七十章 天帝的高光時刻

沒能對佛門落井下石,李牧也不氣惱。大勢不改才好布局,真要是變得面目全非,他也得跟著抓瞎。

看一眾道門大能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對接下來能否壓制住佛門並沒底氣,否則也不會提議在這個時候動手。

有憂患意識是正常的,看看前面幾次量劫就知道,量劫主角都是洪荒之中的大勢力。

這一量劫佛門大興,按照天道演化的規律,盛極而衰之後必有大劫,搞不好下一次大劫爆發就是佛道大戰。

佛門的特殊發展模式,雖然導致了門下弟子良莠不齊,可架不住他們拉隊伍的速度快啊!

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但是在傳教爭奪氣運的時候肯定佔便宜,加上天數的加持,誰知道這一量劫之後佛門的勢力會壯大到何等地步?

最好的例子就是武道一脈,誕生之初誰都不曾放在心上,結果數千元會之後弱不禁風的武道一脈就成長為一方大勢力。

導致這一切的原因,並非武道一脈多厲害,純粹是因為武者基數足夠大,最後量變引起質變。

當然,武道一脈能夠大家眼皮子底下發展壯大,主要還是李牧反應足夠快,早早的就抱上了大腿。

秉承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修為有成的武道一脈弟子,或是加入了佛道兩教,或是跑去天庭做了神仙,或是獨自開宗立派自成一方勢力,早就不再是一個整體。

即便是李牧這個武道之祖,也只能號令自己的嫡系門徒,對其他兼修武道的修士只有影響力,並無強制約束力。

若非武道一脈同時分屬各大陣營,早就陷入了眾矢之的,招來了各方的聯合打壓。

天罰來得快,去得也快。顯然,冥河老祖的證道混元計畫,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有兩個拖後腿的在跟前搗亂,他壓根兒就沒有辦法全力進行突破。剛才召喚雷罰,只是妄圖以此嚇退接引、准提二人。

聖人固然威風,可聖人受到的限制也大。天道可以造就聖人,同樣也可以將他們打落塵埃,故聖人很少同天道規則對著干。

突破失敗,那就只是死扛。接引、准提打主力,一眾佛門准聖也在後面敲邊鼓,搞得冥河疲於應付,稍不留神就會遭受重創。

不得不承認,血厚就是不一樣。眼瞅著冥河老祖被打爆,剎那功夫又上演了滴血重生。

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彷彿真的印證了那句——「血海不幹,冥河不死」,看得一眾大能是目瞪口呆。

當然,每一次復生冥河老祖的狀態都會差上一分。畢竟,接二連三的被人擊殺,再好的心態也承受不住。

隱約之間,李牧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若是沒有把握將冥河老祖滅殺,接引、准提兩位聖人還要堅持出手,總不能單純就為了出一口惡氣吧?

以李牧對佛門兩位聖人的了解,他們根本就不是意氣用事之人。真要是奈何不了冥河老祖,早就進入了談判環節。

「住手!」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將李牧的視線從戰場上收了回來。在洪荒世界,敢幹涉佛門行事的屈指可數。

眼前這位就是其中之一,在諸聖退隱的時代,天帝無疑是洪荒世界地位最高之人。

佛門和冥河老祖打得這麼激烈,嚴重影響到了三界的正常運轉,作為天帝豈能袖手旁觀。

帶上王冠,必承其重。維護三界的穩定,乃是天帝的職責。除非是量劫期間,否則一旦爆發影響三界安危的大戰,天帝都有義務出手干涉。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場大戰已經夠格了。眼下血海已經遭受重創,再這麼折騰下去,洪荒世界的垃圾場就要毀了。

「爾等在此大戰,可曾考慮到三界眾生的安危?」

冰冷的質問之語,讓李牧覺得眼前這個玉帝變得陌生了起來。隱藏在骨子裡的那股傲氣,彷彿就是在視交戰之中的眾人於無物。

一瞬間,李牧捕捉到了一縷天道的氣息。就是不知道這是天帝執掌了一絲天道權柄,還是天道借天帝之身顯世。

甭管是哪一種情況,這都代表著危險。作為吃瓜群眾的李牧都感受到了危險,處於風暴中心的眾人就更不用說了。

或許是被盯得頭皮發麻,准提率先打破沉默道:「陛下,冥河老魔為禍一方,我佛門只是在為天下蒼生除害!

沒有想到意外造成天下蒼生造劫,此等業果因我等而生,自當承擔起責任。」

見玉帝面無表情,准提繼續說道:「地藏,此次我佛門種下業果需要化解,你可願承擔此重任?」

佛門向玉帝低頭?

不,這是在向天道表明態度。

佛門想要大興,少不了天道的支持,然而天道至公不會偏袒任何人,故在天道面前佛門必須要展示出自己的責任感。

反正眼下天帝已經出場,大戰肯定進行不下去,那就索性退而求其次,先將戰果收入囊中。

至於眼前這位礙眼的冥河老祖,日後自有清算之時。別看現在這位還很堅挺,可那都是強血海續命自支撐著,實質上早就遭受了重創。

光療傷怕是就得數千元會,甚至是更長時間。短時間之內,根本就沒有能力出來給佛門添堵。

「弟子願意!」

地藏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事情,現在到了作秀的時候,他自然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

「天道在上,地藏願入駐地府,渡化一切冤魂、怨魂、餓鬼……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

沒有任何新意,還是老套的大宏願。反正都是在給天道畫餅、給眾生畫餅,至於能不能夠吃到餅,誰也不清楚。

或許到了無量量劫,眾生寂滅之時,沒準地獄真的就空了。不過真到了那個時候,這一切也喪失了意義。

明知道佛門入駐地府之後,自己的日子會非常難過,冥河也只能看著干著急。

看天空之中匯聚的祥雲就知道,天道這是認可了地藏的大宏願,只待畫餅完成就會有功德降下。

對這些功德,李牧那是一點兒也不羨慕。畫餅從天道哪裡忽悠功德,總有一天會哭出來。

看似忽悠住了天道,殊不知這只是忽悠住了自己。欠債終歸是要還的,天道的耐心也是有其極限的。

如果超過了時間界限,依舊未能夠完成大宏願,那就要領略一下什麼是高利貸商人的最高境界。

若非債務的償存在著時限,接引、准提也不會常年在外奔波,努力為天道打工還債。

海量的功德降下,地藏的修為也開始滿滿攀升,只見他冷喝一聲:「斬!」一個模樣和他一樣,身著黑子的男子出現在了附近。

一躍成為佛門首位斬出第二屍的准聖,地藏不光收到了一眾佛門修士羨慕、嫉妒的眼光,一眾三界大能也無不流露出羨慕的表情。

一步登天的機緣,可不是那麼好得到的。能夠成為一方大能,大家都經歷過不少的機緣,可這種級別的大機緣,卻很少有人遇到。

看了一眼沉浸其中的一眾道門同道,李牧忍不住提議道:「諸位道友,佛門現在入駐了地府,我道門也不能幹看著。

最好也要有人進入地府,不求在輪迴之地謀取多少利益,最起碼也要牽制住佛門,不能讓他們肆意在地府之中擴張影響力。」

輪迴之地事關重大,仙神歷劫都免不了進去走一遭。若是這樣的要地落入佛門手中,道門也不用在洪荒之中混了。

哪怕不爭奪主導權,僅僅只是為了打擊競爭對手,都得派人過去看著。

沒錯,就是在一旁看著。佛門不搞事情也就罷了,一旦在地府搞了事情,終歸會留下蛛絲馬跡。

這些東西一旦拿到了檯面上,那就是現成的把柄。將證據往天庭之中一捅,就可以利用道門在天庭之中的優勢,高舉大義的旗號沖佛門發難。

佛門大興是天數不假,可天庭也是三界政府。理論上擁有管理三界眾生的權力,稽查佛門不法之事也屬於分類之事。

在這方面,天道絕對不可能偏向佛門。甚至每鬧上一次,佛門的天眷就會被削弱一分。被抓到的黑料多了,甚至連天數都有可能被逆轉。

聽了李牧的話,眾人眼前一亮。不過涉及到入駐地府的人選,又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作為武道之祖,道門明面上的最高戰力,李牧自然不可能親自下場,那顯得太沒有氣度。

截教一脈還沒有從封神殺劫之中緩過來,參加會議的無當聖母自始至終,都只是在冷眼旁觀。

從眼神就可以看出來,她純粹是過來湊數的。若非為了復興截教的道統,需要道門的支持,估摸著連道門高層會議她都不想參加。

這種差事交給她,誰都不會放心。哪怕她修為在道門二代弟子之中能夠排擠前三,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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