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認識你師爺

這是一個藏不住消息的年代。

這邊結果一出,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只要是關注這事兒的,就沒有不知道的。

在開會之前,眾人對許陽的水平還抱有懷疑,覺得他可能是虛有其名,是特意宣傳和營銷出來的名氣。

尤其是當許陽狂妄地要挑戰他們的時候,他們更是覺得荒唐和離譜,可當沈玉言失敗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所有人都呆了。

不說這些與會的青年中醫們,就連背後關注這件事情的老中醫和國手們也紛紛感嘆。

就只有高銘城老爺子搖頭苦笑,暗罵許陽不講武德。

按照高老爺子的推測,許陽起碼可以等同於國手,現在跑去跟這些小年輕比試,這不是不講武德,又能是什麼?

……

沈玉言幾乎是懵逼著回家的。

回到家裡,已經可以吃晚飯了。

沈玉言坐在飯桌前,兩隻眼睛失了神。

沈父也是沉著臉,一言不發。

沈母坐在位置上小心地看了看這兩人,小聲勸道:「先吃飯吧,不然飯菜都要涼掉了。」

父女倆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沈母也有些欲言又止。

好半晌之後,飯菜真的涼了,沈父才說:「吃飯吧。」

沈玉言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也沒反應。

沈父看自己女兒一眼,有些壓不住氣地說道:「行了,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先吃飯吧。」

沈玉言噘著嘴,眼睛都紅了。

沈母也是憂心忡忡,她對沈父道:「言言這事兒要怎麼辦?總不能真的讓言言跟那小子去什麼縣裡吧,這好好的家裡不待,去那麼遠的地方幹嘛,我可不同意啊!」

沈父張了張嘴,很想說兩句硬氣的話,可最後還是不捨得女兒,只能憋出來一句:「等等再看吧……」

……

再說許陽,許陽也挺開心的。

他還跟住在一個房間的賀畢找了家店,準備吃涮羊肉,要知道許陽以前在外面可是只吃快餐和小吃的,不是因為摳門,而是因此這些吃的簡單省事不耽誤工夫。

今天都在外面吃火鍋了,可見今個兒許陽是真開心了。

沒辦法啊,撈到人才了呀。

許陽又讓賀畢想辦法去聯繫早上看到的那個小靈通,請他一起過來吃涮羊肉,許陽請客。

賀畢又趕緊跑到他們來培訓的大群里找那小子。

……

劉家。

「爸,這就是今天許陽開的方子。」劉何君恭恭敬敬地把方子和診斷結論交上去。

劉明達戴上了老花鏡,皺眉仔細看了起來。

劉何君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站著。

稍頃之後,劉明達摘下眼鏡,沉默不語。

劉何君有些小心看了看他這個素來嚴苛的父親,他問:「爸,您覺得怎麼樣?」

劉明達稍稍皺起了眉,卻反問:「你覺得怎麼樣?」

劉何君想了一想,說道:「單這一個病例上面,我們也無法非常準確和徹底地判斷出一個醫生的水平。」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許陽是有點真本事的,倒不至於是被炒作出來的酒囊飯袋。治病不是武俠比試,一個病例上的高低,不能完全反映出醫生的綜合水平。」

「我估計沈家那丫頭,現在也正委屈和不服氣呢。只是那丫頭畢竟還小,診斷上的功夫不弱,可在遣方用藥上面還稍稍欠點老道,輸了也是正常的,究竟年紀在這兒呢。」

「只是這許陽年紀也不大,還不到三十呢,又不是世家出身,也不是自幼學醫……」劉何君撓撓頭,嘀咕一句:「怪事兒!」

劉明達看看自己兒子,又問:「那若是讓你跟許陽比呢?」

劉何君微微一怔,然後露出了笑容,蠻有自信地說:「那得看什麼樣的病人和什麼樣的病情了,至少在用藥之道上,我不一定會輸,畢竟我的年紀在這兒呢。」

劉明達面無表情地問:「許陽是不是也點你名了?」

劉何君恭敬回道:「是的。」

劉明達微出一口氣,問道:「他們縣……通高鐵嗎?」

劉何君不解道:「不知道誒,我等會兒上網查查。爸,您問這個幹嘛?」

劉明達卻低頭看書,不理他了。

……

翌日。

酒店大堂集合,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許陽那邊多了很多不一樣的目光,甚至可以說是涇渭分明,許陽方圓兩三米內都成真空地帶了,沒人敢靠近。

本來賀畢是跟許陽站在一塊兒的,但後來實在扛不住這麼多人的目光壓力,他借口尿遁了,到現在也沒見人。

沈玉言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哭過,旁邊還有一個女醫生不停安慰她。

這時有個模樣帥氣的男中醫走到了沈玉言身邊,對其小聲說了句什麼,然後便走到了許陽身邊,他說道:「你好,許陽醫生,我叫尋吳生。」

許陽也看向了這個模樣帥氣的男中醫,腦子裡面立刻蹦出來昨天晚上請小靈通吃飯的時候問出來的信息。

許陽看著尋吳生,也看著他那一頭飄逸的長髮,沒錯,這貨居然長發披肩,不像個醫生,反而跟個藝術家似的。

許陽微微頷首:「你好。」

尋吳生朝後面捋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動作有些騷包,他對許陽道:「醫學交流,其實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要是在這上面加各種賭注,這就失去了醫術交流原本的用意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這邊。

劉何君和孫子易站在一起,兩人也在打量著許陽和尋吳生。

劉何君小聲道:「小尋是想跟許陽比兒科嗎?」

孫子易目光一直放在許陽身邊,沒有回答,他專心致志,不曾偏離。

許陽沒跟這騷包的小子客套,他非常直接地說:「你有什麼話,直說就行了,不用鋪墊。」

尋吳生微微頷首,淡淡說道:「醫學交流嘛,重在相互學習,沈玉言得許陽醫生指點,是件好事,也該道謝。這樣,晚上我做東,以表感謝,許醫生你覺得怎麼樣?」

許陽卻說:「吃飯就不必了,說好的跟我去問縣,別反悔就行。」

一聽這話,沈玉言頓時更委屈了,眼睛裡面都泛淚花了,她還沒結婚呢,跟著別的男人回老家算是怎麼回事?

尋吳生也沒想到自己的面子一點都不好使,他的臉沉了下來:「許醫生,你非要咬著這事兒不放嗎?」

許陽道:「願賭服輸而已。」

尋吳生用手往後梳了梳自己的長髮,露出了完整的一整張臉,他表情慢慢變得冷漠了起來,他道:「好,既然許陽醫生這麼喜歡醫術交流,那我來跟你比比如何?我贏了,你跟沈玉言的賭約作廢,怎麼樣?」

許陽往後看了一眼委屈不已的沈玉言,有些失笑,果然是年輕人啊,還來一出英雄救美。

許陽點點頭:「可以呀,不過要是你輸了,你也要跟我回問縣。」

這話一出,全場眾人就是一愣。這人這麼葷素不忌,男女都要的嗎?

尋吳生回頭看一眼梨花帶雨的沈玉言,這貨想了一想,感覺自己橫豎不虧:「好,我答應!」

許陽點點頭,想起了之前小靈通給他的信息,他問:「你師父是何然吧?」

尋吳生又理了理自己的長髮,問:「你認識我師父?」

許陽搖搖頭:「不認識,我倒認識你師爺和你太師爺,只是他們都沒你這麼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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