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黑歷史

許陽都想給他翻個白眼了,你特么有完沒完,上來就是這麼一大套?

要不是看他年紀大,許陽真想上去給他一下子了。

對這個大國手,許陽心中真生不起來敬畏之心。他跟這個臭小子一起共事那麼久,前一秒人家還管你叫哥,下一秒他就要當你爺爺了。

這轉變,不說許陽了,就連夏洛也接受不了啊!

說完之後,郝老還覺得不過癮,他又道:「現在的年輕人呀,跟我們那個時候是沒法比,一個個都心浮氣躁不踏實。我們那時候都是沒日沒夜的學習治病,多吃的了苦啊。嗨,現在年輕人沒幾個成氣的。」

旁邊主任專家紛紛稱是。

許陽則一臉膩歪地看郝老,真是年紀越大,裝的越狠,以前還只裝同輩無敵,現在都開始懟後輩年輕人了。

還他多吃得住苦,還沒日沒夜地學習治病?也不知道是誰上班時間偷偷溜出去帶女同志看電影,回來被他師父罰抄了十遍內經,然後還被罰公開做檢討!

最慘的是,那個女同志最後也沒跟他在一起,因為覺得他不夠穩重靠譜。後來,經過單位介紹,嫁給一個人民教師去了。

郝裝逼失戀之後,悲催了很久,還被醫院裡的同事調笑。再後來他就發憤圖強,開始拚命學醫了,可惜還是被許陽和高華信按在地上摩擦!

許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年頭太長了,沒人記得他的黑料,現在都開始裝這個大逼了。

見到許陽竟然還翻了個白眼,郝老頓時眉毛一立,他道:「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聽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盯著許陽。

何教授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了,許陽怎麼還把郝老給弄不開心了?

完蛋!

朱青青嫌棄地看著許陽。

其他人也都皺眉,這孩子還真不懂事啊!

小郝也有些愕然地看看許陽,心裡還在想著要不要幫自己這個「朋友」說兩句話。

許陽看了眾人一眼,他笑了笑道:「沒有不樂意聽,我是在自我反省呢。唉!是我不該啊!」

其他人也都疑惑地看著許陽。

許陽大嘆一聲,後悔道:「我不該啊,我不該上班時候帶女同志去看電影!」

眾人臉上更是露出不滿之色,上班時候居然干這事兒?

朱青青更是嫌棄極了。

何教授愣了一愣,說的什麼玩意兒?

郝老則是聽得一怔,然後皺起了眉。

許陽又萬般悔恨道:「看完電影回來,我還被抓包了,被我老師罰抄了十遍內經,還讓我在全院面前做檢討。我現在很後悔,現在就是非常丟人,非常後悔。」

其他人都聽懵了。

何教授更迷了。

而郝老則是露出了疑惑之色,眉頭皺的緊緊的,陷入了回憶,然後他雙眼突然猛地一睜。

許陽沒理會郝老的表情,他又道:「最慘的是這個女同志還成別人女朋友了,我這些罪都白受了,我同事還都嘲笑我。」

「你……」郝老盯著許陽,右手止不住顫抖,臉都快綠了。

許陽撇了撇嘴,就你那點黑料,誰不清楚似的,還有臉說我?

許陽這話一出來,旁邊的專家們紛紛搖頭,一時間都對許陽的印象變得很差,都覺得這個小子很不靠譜。

而朱青青反倒是露出了同情之色,好一個可憐的舔狗!

何教授作為知道內情的人,更是大惑不解,他不知道許陽幹嘛來這一出。

許陽則是抬頭看郝老,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

郝老有些吃驚地看著許陽:「你……你……你也這麼慘啊?」

好一個也啊,許陽趕緊點頭。

郝老搖搖頭,目露感慨,他微嘆一聲:「以後啊,還是要好好學醫。醫者,當以至純至極之心,才能有所成就!」

許陽微微頷首,這是當年他師父溫三全教導他的話。

許陽道:「是,我一直記著呢,所以在您來之前,我剛給患者診斷過。」

「哦?」郝老露出了訝異之色,這小子倒也不是完全不靠譜啊,他道:「那你說說患者的脈象和舌象。」

許陽道:「患者寸尺沉弱,右關動數,左關弦數。舌質略淡,後根苔薄穢膩。」

此言一出,眾人稍稍吃驚。

這人的脈診很細緻啊,可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不靠譜。

朱青青雖然聽不懂,但是卻覺得好像有點東西的樣子。

郝老笑了笑,問:「這是你師父診出來的,還是你自己診出來的?」

何教授在一旁插嘴道:「是他自己獨立診斷的,許陽診斷本事還是挺好的。」

「許陽……」郝老開始咀嚼起這個名字來。

許陽心裡頓時突的一下,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果然郝老也沒有露出其他表情,只是稱讚了一句:「好名字啊。那許陽,你說說這個患者如何辯證,屬於什麼病證?」

許陽回道:「屬胸痹!」

郝老又道:「患者可不僅僅只有心絞痛啊,她還有慢性膽道炎,膽絞痛,還有腎炎,腎絞痛。你怎麼就敢說屬胸痹一類呢?

許陽卻道:「中醫臨證之時,心中不可存有半絲先入為主的觀念。更不可為西醫的病名所困,只從中醫辨證出發,剖析重重迷霧,直搗病機根源。」

這番話一出,頓時讓旁邊人紛紛詫異。

郝老也露出了意外之色,他鄭重地看了看許陽,然後說:「說,每個人都是會說的。」

許陽又道:「私下說,跟在這裡說,完全是兩回事!」

郝老看著許陽的臉,道:「小夥子,好大的口氣啊。那讓你給這個病人辨證一下。」

這是開始考教了。

其他專家則是紛紛皺起了眉,這個病人的病情極其複雜,連他們都沒把握,讓這樣一個小年輕來,有點太為難他了吧?

何教授反倒是鬆了一口氣,論醫術,他對許陽是很有信心的。

許陽微微笑了笑,思緒好像回到了當初,他道:「病人寸尺沉弱,沉弱為里,為寒,為虛。寸部為心肺之應,尺部為腎與命門,沉弱之脈,其本已虛。」

「右關動數,《四診抉微》曰『動在右關,心脾疼痛』。症為胃痛,吐逆,與患者癥狀相合。」

「數主熱,右關數,熱在胃,常有嘔逆之症。動數之脈,為熱,此為胃中有熱。左關弦數,為肝經有熱,症見目赤,脅痛。左關弦,為寒熱癥瘕。」

眾人紛紛點頭,不僅年輕人不僅脈診又准又細,分析起來也是頭頭是道。到沒有他之前表現的那樣不堪,還是有幾分水平的。

郝老笑了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說患者到底病機是什麼?」

眾人知道,真正的考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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