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影所擔心的一樣，在賽程變得艱難之後，掘金隊也意料之中的接連輸給了凱爾特人、騎士、爵士以及76人。
而且在和76人的比賽裡面，林影和安東尼在場上爆發了第一次正面的爭吵。
林影持球單打的時候安東尼從強側切入，直接讓林影被包夾斷球了。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事情，換做以前，林影不會說什麼。
但是很明顯，這個回合不是爭吵發生的真正原因。
就跟夫妻鬧離婚源於一件小事，但爆發的真正原因不是那件小事，而是之前很多事情積累到了極限。
這也說明籃球這項團隊運動，如果貌合神離，1+1的效果會遠小於2。
甚至你就是把五個全明星扔到一起，那最後的結果也只是各自為戰，戰鬥力可能還不如五個普通首發球員。
所謂人心齊，泰山移；人心散，搬米難。
卡爾之前的處理方式，就像是有一根刺刺進了肉里，他沒有把刺給拔|出|來，而是用碘伏消了消毒。
可能疼痛感會暫時消失，但是過一段時間它還是會發炎。
而且掘金隊這波聯賽的對手整體也有一個實力遞減的趨勢。
同樣都是輸球，但輸給越來越弱的對手，說明球隊的問題也在越來越大。
卡爾，感覺自己要瘋了。
雖然在聯盟執教多年，但是這種問題他遇到的還是少，也不擅處理。
菲爾·傑克遜：你們真覺得處理好超級球星關係，然後讓他們發揮實力很簡單？來，你來。
卡爾：不來了不來了。
籃球畢竟是球員打的，教練說破了天也只是個輔助。
卡爾這次也不找奧康納，而是直接找沃肯迪恩聊了。
「我們需要在陣容上做調整了。」
卡爾知道繼續這麼輸下去，他肯定會在賽季結束前離開球隊。
然後，就是沃肯迪恩。
就跟隔壁太陽隊打著德安東尼的標籤一樣，這支掘金隊也烙有深深的卡爾印記。
卡爾一走，掘金隊大概率會陷入更動亂局面。
如果繼任的教練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那沃肯迪恩就是下一個走人的。
所以現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能撐到2月份的交易截止日，菲尼克斯那邊大概率會同意把貝爾送走。」
沃肯迪恩和卡爾分享了交易市場的最新動態。
NBA之所以每年都會有那麼多交易是在截止日發生，是因為很多談判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想放棄。
「我覺得，我們應該試探一下林和梅洛的交易價值，小範圍的。」
卡爾思考了一陣之後說道。
如果還是11月份那會兒，貝爾的到來會解決掉問題。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那種程度的事情，在林影和安東尼比賽中爆發爭吵之後，他也知道隊內矛盾已經激化了。
或者說，他們可能來到了不得不面臨林影和安東尼二選一的問題。
「真的到那種地步了嗎？」
沃肯迪恩有些不願接受。
儘管以他對卡爾的了解，他知道卡爾會找他已經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卡爾點點頭。
「好，我去試試，但是最後我們做決定還是得看克倫克先生的意思。」
克倫克，指的是掘金隊的老闆斯坦·克倫克。
這個老闆很低調，有一個叫「沉默的斯坦」綽號。
他不是NBA最有名的老闆，但卻是全球最大的體育大亨。
美國四大體育聯盟，除了職業棒球MLB之外，剩下的三個聯盟都有他的球隊，然後第五大聯盟足球聯盟也有他的球隊。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最大的資產，他最大的資產來自於英超球隊阿森納。
在兩年不到的時間內，他憑藉著自己出色的商業頭腦已經成為了阿森納的第二大股東。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全世界的體育運動他都能玩得轉。
雖然他並不像庫班那樣參與到掘金隊的運營當中，但是一些關鍵決策肯定要經過他同意。
因為安東尼一個代表著建隊核心，而另外一個除了自身實力和天賦之外，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中國市場。
那個市場，只在一年時間就已經讓掘金隊賺的錢包鼓鼓。
所以如果真到必須二選一的地步，那這個選擇也只能是克倫克來做。
卡爾當然不會反對，這種事情老闆來做是最好的。
其他人做的話，就算當年沒出什麼問題，若干年後也很容易因為左腳先踏進辦公室被炒了魷魚。
接著，就是探索了。
雖然沃肯迪恩保密工作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交易市場還是很快出現了林影和安東尼的交易流言。
這波球迷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林影。
掘金隊新賽季天胡開局，沒想到賽季深入後卻發現這牌怎麼也胡不了。
很多人都看得出林影威脅到了安東尼的掘金老大地位。
所以林影被擺上貨架並不奇怪。
意料之外的是，掘金隊竟然也把安東尼擺了上來！
林影進步如此神速，才二年級就已經能威脅安東尼在掘金的地位了嗎？
交易市場一下就變得熱鬧起來了。
要知道安東尼可是聯盟前五，甚至前二的超級得分手！
今年這個交易截止日，有好戲看了。
……
林影看到交易流言時並不驚訝。
畢竟這事他之前和卡爾主動提，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過雖然是流言的主角之一，但他並沒覺得已經到了他該準備走的時候。
以卡爾對他的信任，真到了那一步，卡爾會先找他聊的。
甚至可能，卡爾還會為他爭取一下適合的下家。
別覺得奇怪，如果你欣賞一個人，你肯定會想儘力讓他變得更好。
因為於己而言，那也是一種莫名的成就。
所以他該怎麼打球還是怎麼打，靜觀其變就行。
所以哪怕賽後有記者問他和流言有關的信息，他的回答都非常一致：
「不知道。」
……
半月後。
掘金隊的戰績還是起起伏伏，林影和安東尼的矛盾看起來更加不可調和。
也就是這時候，沃肯迪恩在自由市場轉了一圈之後，也差不多知道林影和安東尼的交易價值了。
這一天他和卡爾把辦公室的門鎖好，還特意叮囑了保安別讓人過來叨擾，然後才小聲聊了起來。
現在外面那些流言還都屬於捕風捉影。
但如果真的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流出去，那他們兩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人，我用了兩種方式。」
沃肯迪恩先說了一個總的概要。
然後，他分別說了兩種方式是指什麼。
林影，他採用的是詢問式，也就是直接問其他29支球隊對林影的興趣。
「結果？」
「有八支球隊對林影很感興趣。」
「哪八家？」
「湖人、勇士、籃網、火箭、黃蜂、雷霆、太陽、公牛。」
卡爾點點頭。
這些球隊裡面好幾支都是選秀的時候就對林影感興趣的。
現在林影表現好，說明他們當初的眼光是對的，興趣自然更大了。
就是……
「公牛？」
卡爾唯一意外的是這個。
這之前他們把坎比賣了個次輪已經被球迷調侃了許久。
結果現在又來一出「我錯了，我其實還是想要林影」的戲碼？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其他人，其實你們猜的沒錯，我真的是個傻子嗎？
「對，他們能給到的交易籌碼目前是最有吸引力的。」
沃肯迪恩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這倒也是，公牛隊的籌碼，當初可是能夠拿去換科比的。
換個林影當然綽綽有餘。
「梅洛呢？」
卡爾接著主動問道。
「梅洛我選了十支籌碼不錯的球隊去做最淺層的交流。」
沃肯迪恩在回答裡面用了好幾個形容詞。
這也正常，不單單是安東尼交易價值的問題，更是安東尼性格問題。
如果過於深入，可能安東尼直接撂擔子不幹，逼掘金隊把自己交易了。
「結果呢？」
「無一例外，全都表達了對得到梅洛的強烈興趣，並且……」
沃肯迪恩說著加重了語氣。
「有幾支球隊給出了『你想要誰隨便挑』的意願。」
卡爾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