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不僅是江渺沒想到，連責編呱唧自己也沒想到。
幾個月前江渺剛完結的時候，《我撞破了魔教教主女兒身》的均訂還沒到三萬，《學姐快踩我！》也才漲到大概一萬五均訂的樣子，《我的女友是百萬粉up主》的均訂只有八千左右。
這個成績，如果放到十幾年前，甚至幾年前，那簽大神約都算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但是隨著網文的發展下來，雖然付費讀者的市場基本已經停滯不前，但逐漸集中的付費人數，還是不斷地在推升作品的成績。
儘管很多老讀者都覺得現在的書一本比一本難看，但這其實才是市場的常態。
因為網文能賺錢了，自然而然會吸引越來越多不夠專業的人湧入這個行當。
這批萌新作者要麼還在讀書，要麼是教育水平偏低的工作者為了兼職賺點外快，大部分對於寫網文這事兒沒有什麼技巧和情懷可言。
而在互聯網的不斷普及之下，曾經沉默的勞苦大眾只會默默地投票，金字塔底下的基層可沒有那麼高雅的情調，要來看你寫什麼深刻內涵與大義。
他們只是來看個閑書圖一爽而已。
現在兩種讀者需求擺在眼前，一種是需要清晰邏輯，豐|滿人設，飽滿劇情，舒適文筆才能滿足的老白讀者的需求。
一種則是只需要簡單爽快，簡潔直白，直爽果斷，無須過腦就能滿足放鬆娛樂的需求。
前者可能坐在電腦前絞盡腦汁抓破頭皮，枯坐一整天只勉強敲出四千字，達到全勤標準。
後者則是有個明快清晰的大綱，就能按照既有的模板與套路，一個下午就能一兩萬字的輸出內容，賺取大量眼球。
所以到最後，市場會做出選擇。
其實這種情況不僅發生在當下，往前推，上世紀的時候，科幻小說與武俠小說，也曾人人喊打。
再往前，白話小說剛出來時，同樣被傳統文學者抨擊與抵制。
如果把時間線給拉長來看，哪怕是傳流青史的唐詩宋詞元曲與明清小說，最初誕生的時候，也會被更古早的文學流派駁斥為糟粕。
實際上，如今所說唐詩三百首，字字是精華。
但遙想唐朝輝煌幾百年，怎麼可能只創作出幾百首詩詞？
只不過那些低俗的無病呻|吟的毫無營養的詩詞，終究被掩埋在歷史浪濤下。
而當下的網文泥沙俱下，親身經歷這個時代的人，看到的自然不是被時間沖刷後存活下來的那些精品，如此諸多貶斥，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江渺對此其實看得很淡，他只是喜歡那種創造故事的感覺，如果還能以此謀生，那當然是最理想的狀況。
至於什麼作品名留青史，那是時間的任務，不是他所追求的。
要不是大神約的合同能讓稿費從五五分成變成三七分成，他其實也不饞那個頭銜。
之前十二天王評選沒有實際的獎金，所以江渺一直都興緻缺缺，還不如之前徵文大賽的一帝四皇讓他更有激|情。
但眼下聽責編呱唧說他能達到大神約合同的標準，還是讓他有些驚喜。
【責編呱唧】：其實之前我也沒想到你會選上，畢竟底子還是薄了點。
去年十二天王評選出來以後，啟點內部就已經開始編輯上報今年大神備選名額的流程。
江渺作為新晉的十二天王，自然被呱唧報了上去。
不過當時他只有一本一百五十萬字的普通萬訂，和三百萬字的兩萬多訂的作品，說實話，跟前面一直在排隊的那些老作者還不能比。
有個寫都市文娛的老作者最慘，一連寫出了三四本萬訂的文娛，但因為都是普通萬訂的水準，就一直沒能排得上大神約。
但今年他再開一本文娛，總算一飛衝天，四五萬的均訂直接讓他提前內定了一個名額。
類似的大佬還有好幾個，都不是江渺能打的。
但是好巧不巧的，因為江渺在嗶站那兒打圓神，引流了不少讀者跑來圍觀他的書。
結果就是最近兩個月，他的書突然莫名其妙的成績暴漲。
不僅是《我的女友是百萬粉up主》勉強突破了萬訂，《學姐快踩我！》也迅猛增長到了兩萬均訂出頭的水準。
而《我撞破了魔教教主女兒身》就更加誇張，上個月月底的時候，均訂已經暴漲到三萬九了。
而大神約的確定時間就在四月初。
江渺也從原本只有兩本萬訂的普通級天王，一下子竄升成為了三本萬訂在手，且一本兩萬訂，一本即將四萬訂的強勢天王選手。
【責編呱唧】：而且上個月，啟點這邊把你三本書打包到渠道進行分銷推廣了，效果有點爆炸。
【責編呱唧】：尤其是魔教教主那本，明天稿費出來，你不要被嚇到。
除了啟點主站的成績之外，一本書在外站渠道的表現，也會成為評判一個作者是否有能力簽大神約的標準。
比如此前的《修真聊天群》和《天道圖書館》，不僅在主站成績爆棚，更是在各類渠道都大殺特殺。
否則這兩位作者也不至於僅靠一本書，就一路跳到大神再到白金。
這都是主站與渠道雙重加持下才有的待遇。
【蜜桃醬】：能有多爆炸啊，還能嚇到我？
【責編呱唧】：具體我也不清楚，渠道那邊不歸我管，只不過那邊負責的編輯說你這本很爆炸。
渠道的稿費今天還在匯總，呱唧也沒去問，但那邊的編輯可是見多識廣，能說出成績爆炸這種話來，那應該真的挺厲害的。
不過江渺對渠道這方面接觸的少，前面兩本狗糧文在渠道上的表現都挺拉胯的，所以他對這個也沒太多指望。
既然說很爆炸，那是不是能有個幾十萬？
江渺心裡這麼估計，覺得幾十萬已經挺誇張的了吧？
畢竟他主站三四萬的均訂，快兩年的稿費加起來也就兩三百萬，渠道的稿費才爆炸這麼一個月，總不可能比主站總稿費還高。
「所以你還得去滬市跑一趟？」蘇懷粥好奇問道，「要去多久啊？」
「嗯，要親自去一趟，大神約的合同都是個人定製版的，需要我本人到場商討。」江渺靠在副駕駛上吹著窗外的風說道，「我也不曉得是多久，反正什麼時候辦完了就什麼時候回來。」
「那要什麼時候去？」蘇懷粥又問。
「不急。」江渺看了眼日期，今天是四月二號，跟呱唧商量了一下，說道，「等我們新房裝修完，傢具都搬進去之後，我再過去好了。」
大神名單會在五月十五啟點周年慶的時候放出來，距離現在還有段時間。
雖說大神約會根據作者需要進行調整和定製，但江渺仔細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需要，別被裡面的合約坑了就不錯了。
「那我幫你問問沁姐，看有沒有擅長這方面的律師。」蘇懷粥開著車，朝魚塘的方向駛去，建議道，「帶個律師去，這樣比較保險。」
「嗯，應該的。」江渺點點頭，眼珠轉了轉，突然說道，「那要不你也一起去？」
「啊？」蘇懷粥愣了一下。
「你看啊，我這過去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可能一周半個月的，分開這麼久，我怕學姐你太想我。」
「你滾一邊去，誰會想你。」蘇懷粥白了他一眼，但過了幾秒又問道，「我要是跟著去了能幹嘛？」
「就當是去旅遊唄，結婚之前提前度蜜月了。」江渺笑道，「怎麼樣？大學都沒什麼時間出遠門，中間還碰上流感，趁著最近國內沒啥問題，去滬市那兒逛逛？」
「行吧。」蘇懷粥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車子已經開到了魚塘大門口，駛入了停車的位置。
下午，兩人在魚塘邊陪江鎮國釣魚，到田裡跟著外婆穆水仙拔菜摘水果，又划了會兒船，在木橋底下擁吻，回味著當初江渺求婚時的浪漫，最後順便幫外婆把大白鵝們趕上岸邊的窩棚里。
「哇！好多好大的蛋！」
跟著穆水仙鑽進大白鵝的窩棚，嚇得大白鵝們紛紛展翅嘎嘎叫的逃到另一邊，蘇懷粥就看見鋪滿了稻草的窩棚角落裡，散落著一顆有一顆飽滿圓潤的鵝蛋。
蘇懷粥小心翼翼的把這些鵝蛋撿起來，放進外婆的竹籃里，有一種滿滿的收穫感。
晚飯的時候，蘇懷粥就拉著江渺親自下廚，用鄉下的土灶炒菜。
很小的時候家裡用的就是這種土灶，蘇懷粥用起來一點也不生澀，讓江渺在底下添柴燒火，她就在案板上備菜，將今天釣上來的兩條草魚剖洗乾淨。
一條拿來煮豆腐魚湯，一條拿來紅燒。
然後再炒個青菜和韭菜炒蛋，用的就是剛從大白鵝們的窩棚里撿來的鵝蛋。
最後切了一小盤肉絲，就著剛扒來的新鮮芹菜，炒了個芹菜炒肉。
五道菜一一端上餐桌，江渺喊外公外婆舅舅以及剛上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