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江渺才發現不只是學姐一個人。
蘇懷粥身邊，還跟著走出寢室就社恐的沈鈺，以及碰見漂亮妹子就結巴的張攀峰。
好嘛，又是當僚機的命。
「學長好，沈學姐好。」
因為有美女在側，張攀峰只是勉強朝江渺笑了一下。
沈鈺就更是不用說了，兩隻小手揪在胸前，低垂著腦袋，一頭秀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
江渺只隱約聽到蚊子般的「學弟好」的聲音。
「走吧，去食堂。」
蘇懷粥一招呼，就拉著江渺走到前頭去，把後面的空間留給那小兩口。
軍訓結束，江渺早就換掉了迷彩軍訓服，穿了身白色T恤和黑色運動短褲。
搭配簡單，但是配合他的身高和顏值，依舊吸引了不少過路女生的目光。
不過江渺的目光主要還是落在學姐身上。
蘇懷粥依舊是往日里的那種打扮，簡單的紅黑T恤，加上只露出腳踝的九分褲。
清爽的高馬尾露出白皙的脖頸，眼角的淚痣在白|嫩的臉頰上顯得很誘人。
「學姐，他們兩位每天都這樣一起吃飯嗎？」江渺偷偷朝後面瞄了一眼，就看到張攀峰結巴的說了什麼，沈鈺就點點頭，或者搖搖頭。
「倒也不是。」蘇懷粥無奈攤手，「我們大二的課還蠻多的，張攀峰他們大三除了上課，還得準備考研，基本只有周末能約一下。」
「他倆網戀真的很火熱嗎？」江渺對此表示懷疑，「這差距也太大了點。」
「……你是不知道沈鈺在寢室里的樣子。」蘇懷粥撇嘴道，「而且他倆網上都老公老婆親親寶貝的叫了，誰知道一碰面就成了倆極品。」
「那還真是……無言以對。」
……
在食堂打了飯，蘇懷粥就帶著江渺在空位上坐下，和張攀峰、沈鈺兩人隔了幾個位子。
「不坐一起嗎？」
「我累了，讓他倆自生自滅吧。」
「我還以為又要當僚機來著。」
「你還當上癮了？」
「……沒，就是單純可以取材而已。」
「這樣啊。」蘇懷粥反應過來，旋即眼睛一亮，「剛好下周周末，他倆說打算嘗試再約會看看，你要不要一起來？」
江渺：「？？？」
「人家約會，我去當電燈泡不太好吧？」
「他倆本來就沒打算兩個人去，原本我打算再叫上你戚學姐的，不過你要是想取材的話，那就剛剛好。」
「是要去幹嘛？」
「約會啊。」
「具體呢？」
「大概就是吃飯、看電影、逛街、購物？」
「也不錯。」江渺咬著筷子思索了一下，「正好後面我也要寫點這方面的內容。」
「什麼什麼？」聊到這個，蘇懷粥頓時感興趣起來，「要在電影院里親親了嗎？」
「咳咳……」被當面問到這種問題，江渺頓時有點猝不及防，差點就被嗆到了，「學姐，你好歹矜持一點。」
「我看個書矜持什麼？」蘇懷粥白了他一眼，「就是奔著這個才看的好不好，你還總吊人胃口。」
江渺一臉無奈：「雖說有點可恥，但是每一次肉體上的進展，都是一次感情線的高潮，不可能寫太快的。」
「我還以為你會說，是因為沒具體經驗所以才不寫的呢。」蘇懷粥捂嘴偷笑，「不過你接過吻嗎？沒試過的話要怎麼寫？」
「學姐，這你就不懂了。」江渺搖搖頭，一本正經說道，「平時取材情侶相處細節，是為了增強真實感和代入感，但是接吻這種親密舉動就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蘇懷粥歪頭不解。
「因為我的讀者別說接吻了，大部分連戀愛都沒談過。」
江渺胸有成竹道，「如果說情侶日常互動還是單身狗看得到的，那接吻這種只能靠實際體會積攢經驗的事情，只要我寫的像那麼回事兒就行了。」
蘇懷粥沉默了，隨後她拿出手機，打開錄音軟體：「麻煩學弟再說一遍，我覺得你的讀者應該很希望了解作者的獨特見解。」
「不至於不至於……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
吃過晚飯，和那邊的極品情侶暫別後，江渺回寢室拿了下筆記本，就跟著學姐前往法學院的學院樓。
法學院這兒有個小法庭，平常也可以拿來當做辯論場地，各個學院的辯論隊都會來申請使用。
江渺跟著學姐而走上二樓，迎面就碰見了從廁所里洗完手出來的王鋅。
擦乾手後扶了下眼鏡，王鋅看著江渺，又看看他身邊的蘇學姐，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朝他點了下頭。
這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是什麼鬼啊？！
江渺嘴角抽搐，想要解釋什麼，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心好累，毀滅吧。
進了小法庭教室，蘇懷粥去找隊伍里的那四個女生，江渺就來到王鋅邊上：「你咋在這邊？」
王鋅扶了下眼鏡，看著台下正在做最後準備的雙方八位辯手，冷靜說道：「提前來觀察對手。」
「下午辯論你們贏了？」
「當然。」
「牛逼！」江渺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就抱著背包朝後排走去。
「不坐一起嗎？」王鋅問道。
「呃……」江渺目光游移。
「哦，我懂了。」王鋅反應過來，「沒關係，我一個人就行。」
江渺：「？？？」
你又懂什麼了啊你？！
「學弟，這邊！」蘇懷粥在另一邊的最後一排角落，朝江渺揮手喊道。
王鋅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朝江渺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江渺：「……」
算了，解釋不清了，放棄了。
抱著背包來到最角落的座位上，江渺嘆了口氣，把筆記本拿出來放桌子上。
蘇懷粥則是把包包放在江渺旁邊的座位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把你旁邊位置佔住，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到你在幹嘛了。」
「……那還真是多謝學姐了。」
「應該的應該的。」蘇懷粥滿意點頭，「蜜桃……唔……」
那兩個字一出口，江渺頓時急了，上前伸手就捂住了學姐的嘴巴。
「噓！」江渺緊張兮兮的環顧四周，小聲提醒道，「這裡是公共場合！別亂說話啊！」
蘇懷粥被嚇了一跳，「醬」字還沒吐出來，倒是舌頭不小心舔到了江渺的掌心。
江渺只感覺手心又癢又濕的，沒等學姐撥開他的手，他就一個激靈鬆開了手掌，下意識低頭看了看。
「擦乾淨啦！」蘇懷粥橫了他一眼，從包包里拿出紙巾，抽了一張塞他手裡，沒好氣道，「旁邊沒人我才說的，緊張什麼。」
「……學姐體諒一下，我這小心臟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