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永夜驚堂 第十章 慫慫本色

掛在牆上的字畫,讓房間帶上了幾分恬淡清雅的書香氣。

茶褐色木榻,在燈火泛著金色絲線般的木紋,身著淡綠柯子裙的風韻美人,靠在男人身上,腰背到臀腿的曲線,就好似牆上的水墨丹青,婉約中藏著絕秀峰巒。

「你拿主意唄,我又不急……」

崔瑩瑩凝望男人的臉頰,模樣很隨意,但能把決定權交給男人的,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了。

左凌泉靠在木榻上,懷裡抱著風嬌水媚的瑩瑩姐,心中何嘗不垂涎三尺,但他略微遲疑了下,柔聲道:

「我想的是,等以後回九宗,辦一場大的婚禮,拜天地後,洞房花燭,和瑩瑩姐堂堂正正的結為連理;在這種地方,感覺……有點虧待瑩瑩姐。」

崔瑩瑩以前確實是這麼想的,所以一直堅守底線,不讓左凌泉跨過最後一步。

但今天卻有所不同。

梅近水為所求之道離開九宗後,崔瑩瑩就孤身支撐起了家業,獨自生活千年。

這些時間裡,崔瑩瑩半數時間醉生、半數時間夢死,連性格都沒有發生太大變化,活的像個不務正業的酒蒙子。

之所以如此,並非崔瑩瑩真不懂事,而是她一直抵觸『長大、成熟』,在心底里無時無刻盼著師尊回來,盼著回到曾經和師尊、玉堂住在梅山,當刁蠻大小姐的時候。

可惜,隨著日月變遷、滄海桑田,時至今日這些期望,已經成了一去不復返的幻想。

而今天,這個幻想似乎暫時達成了。

雖然師尊和玉堂依舊勢如水火,但至少在外敵的壓力下,達成了短暫的和平;大家住在一起,師尊和玉堂都在跟前,和幼年似乎沒區別。

從這裡離開後,崔瑩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能會再次與師尊分別,又或者直接是死別,甚至和玉堂形同陌路;這樣的機會,永遠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如果錯過了現在,以後就算回到九宗,辦了一場盛大婚禮,師尊卻不在跟前,沒能看著她長大成人,又有什麼意義呢?

崔瑩瑩心中思緒萬千,神情卻一切如常,她撐起上半身,略微緊了下張力十足的飽滿衣襟,眼神微凶:

「都這時候了,還想什麼虧待不虧待,要是命沒了,拿什麼結婚拜堂?」

崔瑩瑩和秋桃一樣是圓臉兒,但身材豐腴成熟,比半大姑娘似的秋桃要豪氣的多,此時單手撐著上半身側坐,『九宗第一奶媽』壓迫感頓時就出來了,沉甸甸的感覺能把人悶死。

左凌泉望著忽然支棱起來的慫慫姐,眼神難免有點飄,他下意識抬手,掂了下近在咫尺的衣襟:

「瑩瑩姐不是說,要和師尊、門徒先打招呼嗎?不能不告而嫁……」

崔瑩瑩並未排斥左凌泉亂動的手,甚至還微微挺胸,讓他揉:

「我師尊都知道了,不遲早的事情……門徒,徒子徒孫能管老祖嗎?再說咱們現在是為了脫困,事急從權嘛……你以前多猴急,現在怎麼裝起正人君子起來了?」

「我沒裝,是怕瑩瑩姐一時衝動,以後後悔。」

「我後悔什麼?你都把我吃乾淨了,就差最後那什麼……現在這麼十萬火急,再扭扭捏捏,真出事兒怎麼辦?你再不答應,就不準摸了!」

「……」

左凌泉說實話,真沒啥拒絕的理由,他左右掃了幾眼煉丹室:

「就在這兒?」

崔瑩瑩看向周圍,覺得這地方是有點草率,但她也不能把師父從閨房裡拽出來,拉左凌泉進去同房。

崔瑩瑩略微琢磨了下,起身移開紫銅丹爐,在從玲瓏閣里取出了裝飾華美的千機床,放在了牆邊。

左凌泉站起身來,看著瑩瑩姐來回忙活,上前幫忙搭手:

「這床沒啥意思……」

「還意思?」崔瑩瑩把床放好,沒去看左凌泉眼神,只是自顧自忙活,語氣微凶:

「咱們正兒八經修鍊,你還想要什麼意思?一邊站著去。」

左凌泉略顯無奈,看了眼房門後,詢問道:

「要不要和老祖她們打聲招呼吧?」

崔瑩瑩怎麼可能和外面兩人打招呼,她總不能來句「師尊、玉堂,我和左凌泉圓房,你們別進來啊」。

不過就這麼偷偷來也不行,她和左凌泉名正言順的雙修,弄得和偷情一樣未免不合適,還容易被打攪。

崔瑩瑩琢磨了下,就從玲瓏閣里掏出一個木牌,以指尖在牌子上刻下『療傷中,請勿打擾』,然後偷偷掛在了房門外。

左凌泉見狀道:「我們倆沒受傷呀。」

「伱剛才被上官玉堂揍那麼狠,我給你疏鬆下筋骨不行呀?」

崔瑩瑩碎碎念間,來到床前,擺好被子枕頭,雖然看起來大大方方,但手摸到軟和的床鋪和枕頭,意識到自己即將要做啥的時候,心裡免不了又有點慫了,動作慢了些。

左凌泉臉上帶著笑意,本來還想說幾句家常話,但瞧見瑩瑩姐的背影,就忘記說啥了。

崔瑩瑩俯身站在床邊,留給左凌泉是葫蘆形的腰背,腰下的裙子被渾圓臀兒撐起,飽滿曲線宛若滿月,未曾觸碰既能想像出其彈性和軟膩,還隱隱能瞧見腳踝處,若隱若現的細膩黑絲。

左凌泉心智堅韌如鐵,但對這場面沒有絲毫抵抗力,特別是自己媳婦。他眨了眨眼睛,不緊不慢來到跟前,然後……

啪——

崔瑩瑩正在設法緩解心頭的緊張,臀兒忽然傳來一陣麻酥酥的疼痛,驚的她一哆嗦,猛地站直身體,回首怒目。

左凌泉摩挲了下手指,盡量做出溫文儒雅的模樣:

「情不自禁,嗯……瑩瑩姐真好看。」

崔瑩瑩感覺左凌泉是在誇她臀兒好看!她微微抿嘴,想訓左凌泉兩句,但猶豫了下還是沒訓出來,只是道:

「好看就看嘛,又不是沒讓你摸……還偷襲……」

左凌泉面帶笑意,來到面前,手指輕薄瑩瑩姐耳畔的髮絲,望著燭光下紅艷艷的柔媚臉頰:

「瑩瑩姐……」

崔瑩瑩感覺和即將奔赴刑場一樣,心湖已經穩不住了,眼神躲閃:

「你……你快點開始修鍊,有話等脫困了再說。」

左凌泉握住她的手兒:「這麼大的事情,可是要銘記一輩子的,不能著急。」

「我又沒急,是形勢所迫。」

崔瑩瑩有點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想長短不如短痛,催促道:「我把今晚上記錄下來就行了,想銘記以後慢慢看,你快點啦。」

「錄下來?」左凌泉說實話還沒野到這地步。

崔瑩瑩以為左凌泉沒聽懂,就攤開白皙手掌,在掌心凝聚出一方水幕。

水幕中頓時呈現出,上官玉堂在左家大宅的床上,打滾發春的場景,還有聲音:

「喔~~……」

左凌泉還是頭一次瞧見,下意識湊近,仔細觀摩『玉堂春』的美態。

結果崔瑩瑩就把手一收,藏在了背後,眼神微惱:

「看什麼看?干正事兒。」

左凌泉覺得這『錄像』,比收藏肚兜誇張多了,他左右觀察房間:

「從什麼地方錄的?」

「從我眼睛,待會我睜著眼睛仔細看行了吧?」

崔瑩瑩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反正氣勢很足,她張著胳膊踮了踮腳尖,致使規模不輸婉婉的胸脯波濤陣陣:

「來吧來吧。」

!!

左凌泉被晃得眼暈,也不故作斯文了,抬手摟住瑩瑩姐的腰,把她抱起來,放倒在被褥上,欣賞瑩瑩姐故作鎮定的面容。

崔瑩瑩不是第一次和左凌泉親密接觸,但此時還是顯出了對未知的茫然和局促,本來想幫左凌泉解開袍子,手兒卻不穩,最後只能道:

「你別光看著呀,還指望我給你脫衣裳?」

左凌泉壓著軟綿綿的身段兒,幽蘭的香味傳入鼻尖,眼神溫柔如水:

「別急,放鬆點。」

崔瑩瑩抿了抿嘴,也不逞強了,本想倒頭閉上雙眸,但又記得幫左凌泉錄下來的事情,就睜大杏眸,看著左凌泉的動作。

左凌泉在紅潤朱唇上輕點後,雙唇順著白皙脖頸慢慢往下,衣襟在不經意間散開,露出了鼓囊囊的淡綠肚兜,肚兜被撐的很緊,邊緣顯出白皙輪廓。

左凌泉湊上去,在倒扣玉碗上輕吮……

然後腦殼就挨了一下腦瓜崩!

咚——

「嘶——」

左凌泉抬起頭來,有些無辜。

崔瑩瑩臉色漲紅,氣息起伏不定,眼神頗為怪異。

畢竟閉著眼睛被欺負,和睜大眼睛看著自己被毫無尊重的輕薄,完全是兩回事兒!

崔瑩瑩出於心底的羞澀,把衣襟合上了些,理直氣壯道:

「咱們……咱們是在修鍊,研究脫困的法子,你直接來不就行了嘛?這些地方,以前又不是沒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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