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永夜驚堂 第五章 如果我倆角色互換……

吱吱吱——

殘破大殿外蟲鳴陣陣,窗內一燈如豆。

左凌泉手持驚堂劍,保持給玉堂護駕的姿勢,全神貫注注意外面動靜,卻聽玉堂罵了聲臭婆娘後,就沒了聲音。

左凌泉回過頭來,卻見一襲金色龍鱗長裙的女子,雙腿平伸坐在軟毯上,保持著薄怒模樣,凝望前方原地愣神兒。

以前老祖附身靜煣,都在靜煣在跟前,老祖在萬里之外;彼此位置互換還是頭一回。

左凌泉見多了靜煣神遊的模樣,自然明白老祖這是在幹啥。

但配合孤男寡女、夜色寂寂的環境,天地間能動的就他一人,怎麼看都有點『時間靜止』的感覺……

「……」

左凌泉以前肯定不敢肆意打量丈母娘的美貌,但老祖這時候明顯沒空注意他,他又無事可做,這眼睛自然就有點管不住了。

上官玉堂神遊天外,令蒼生膽寒的氣場,隨著表情、身體的獃滯,消失的無影無蹤。

超強的氣場,其實一直衝淡了旁人對上官玉堂容貌、身材的印象,包括左凌泉,回想起老祖,首先從腦海浮現的也絕不是傾城容顏。

畢竟連這麼想,都會覺得自己欠收拾,誰敢把注意力往這方面放。

拋開這些身份上的東西,上官玉堂的姿容反而鮮活了些,不再像是凡人難以撼動的山嶽,更像個正常美人了。

左凌泉仔細看去,老祖的瓜子臉、柳葉眉,甚至帶著幾分秀氣,紅唇杏眸給人帶來的是眼前一亮的驚艷,而不是如見閻王的驚恐。

墨黑長發沒有束縛,如瀑布般披在肩背上,稍微遮擋了香肩,金色修身長裙,猶如點睛之筆,把整個人襯托的猶如位居深海龍宮的龍女,又或者山野之間精靈,不顯貴氣俗氣,只有一股與群芳孑然不同的靈動。

身材嘛,老祖個子很高,作為武修身形完美到極致,增之一分則肥、少之一分則瘦,只要是正常男人看了,都會覺得又健康又性感。

至於手感……

左凌泉鬼使神差,想抬手去戳一戳老祖的肩膀,結果手剛抬起,老祖就睫毛微動,望向了他。

!!

左凌泉嚇了一跳,抬起的手順勢捋了把頭髮:

「呵呵,嗯……」

左凌泉還沒想好說啥,就發現老祖變得有點不對勁兒。

老祖望向他後,眸子里亮晶晶的,嘴角多了幾分驚喜的笑意。

??

左凌泉一愣,但這還沒完。

老祖先低看了下左右,然後就張開修長雙臂,挺著高聳衣襟,直接撲了過來,想給左凌泉一個洗面奶:

「小左……」

?!

我靠!

左凌泉面對肉彈衝擊,駭的是肝膽俱裂,哪怕意識到面前的是靜煣,依舊是如此。

老祖用靜煣的身體和他肌膚之親,尚能搪塞解釋;靜煣用老祖的身體和他肌膚之親,老祖還不得弄死他?

「誒誒……」

左凌泉有些懵,想往後退,但他哪裡躲得過駕馭老祖身體的靜煣,靜煣沒抱住,就直接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在了地上。

繼而驚艷無數的金裙美人,就嘟著嘴湊過來,想親他兩口。

這可是老祖初吻!

左凌泉再不要臉,第一次的重要性還是了解的,強忍著逆來順受的衝動,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頰,焦急道:

「誒誒誒!靜煣靜煣,你別亂來……」

湯靜煣跪在地上,完美|臀線展現無疑,被捧著臉沒親上,看著下方和被用強似的相公,才意識到她現在用的是婆娘的身體。

那又如何?

湯靜煣握住左凌泉的手腕分開:

「親一口怎麼了嘛,又不是她親的;她用我的身體親你不算數,反過來難不成就算數了?」

自然算數呀……

左凌泉連忙坐起來,提防靜煣的突然襲擊,認真道:

「靜煣,老祖身體有傷,你小心點,別亂動。」

湯靜煣聽見這話,才發現身體很虛,胸口極為酸痛;她皺了皺眉,這才老實下來,在毯子上側坐,拉開領口往裡面查看:

「婆娘胸被打傷了?」

左凌泉剛看到白皙鎖骨,就暗道不妙,迅速偏過頭:

「靜煣,你……」

「哇!婆娘胸脯好大,竟然還不|穿肚兜,不知羞……」

?!

左凌泉只覺自己在『飲鴆止渴』,明知會被打死,還是覺得這情況讓人慾罷不能,想聽又不敢聽。

左凌泉背對著,實在沒敢去看靜煣在幹啥,只能道:

「煣煣,你悠著點,老祖知道准打死我……」

「她敢打你,我就把她從九宗除名,把她的錢莊掛到伱名下……」

「啥?」

「現在我是九宗老大,對了,你猜我剛才幹啥了?我剛才和那些尊主劍皇商量,把婆娘許配給你……」

「啥?!」

左凌泉回過頭來,滿眼震驚的望著靜煣。

靜煣自然沒脫衣裳,已經把衣領合上了,不過掂胸脯稱量『清婉與玉堂孰重』的動作依舊在持續,肉感顫顫,把左凌泉看的心驚肉跳,半點旖旎心思不敢有,連忙把頭又轉了過去。

湯靜煣臉上滿是笑意,詢問道:「你猜結果如何?」

左凌泉頭皮都是麻的,但遲疑了下,還是好奇詢問:

「如何?」

「還能如何,全答應了。」

「這能答應?!」

「為什麼不答應,他們敢說半個不字?哪個老李……」

「老李?」

「李澗楊,就是住咱們大丹對門那個老漢,特別會來事兒,當時就開始商量怎麼安排……」

左凌泉都被這海量的信息搞蒙了,腦子都不知道怎麼轉。他又回過頭來,心驚膽戰詢問:

「老李現在如何了?可還健在?」

「自然健在,人家說媒,婆娘臉皮再薄也不能打人,她一動手名聲不就爛了,以後誰敢給她找婆家……」

湯靜煣興緻勃勃說了片刻,見相公臉都是白的,根本不敢接茬,只能悻悻然收聲,轉而道:

「瑩瑩姐呢?」

左凌泉聽到這裡,激蕩心湖才平息了些,示意外面:

「瑩瑩姐抱著她師父,落到外面去了,目前不知去向,得等老祖身體好些再去尋找。」

靜煣自然擔憂瑩瑩安危,她連忙躺下:

「不知去向你還不著急?趕快給婆娘治傷呀。」

左凌泉微微攤開手:「我不會呀,剛才看了好些醫書……」

靜煣打量了下,發現左凌泉坐的很遠,略微琢磨,想明白了『緣由』:

「她是不是不讓你檢查傷勢?」

左凌泉搖了搖頭——是他根本不敢動這個心思,開玩笑,想『事急從權』脫姑娘衣裳檢查傷勢,得男強女弱,老祖重傷都能把他吊起來打,需要他來檢查嗎?

靜煣覺得自己的推理很合理,就勸導:「病不忌醫,你又沒安色心,怎麼能依著她……」

我怎麼可能沒安色心?

脫姑娘衣裳檢查還自喻沒安色心,豈不成了不想負責的渣男?

左凌泉見靜煣準備脫衣裳讓他仔細看看,連忙抬手:

「別別,老祖自有分寸,如果真有需要,把我就地正法,老祖都不會皺下眉頭,豈會因為這個扭扭捏捏。」

靜煣想了想,覺得也是,這才打消寬衣解帶的念頭。她詢問片刻處境後,便要急著回去吩咐糰子遠征。

但老祖正在開會,她又不好搗亂,只能老老實實躺著,等著身份換回來。

但……

老祖憑啥換回來?

玉堂不在家,靜煣都稱大王了。

亂七八糟的東洲局勢不處理,她跑回來和女婿養傷調情不成?

——

另一頭,天帝城。

數十位尊主、劍皇、掌門,老實巴交跟在後面,帶著和煦謙遜的笑意,模樣和陪領導下鄉視察別無二致。

珠圓玉潤、模樣溫婉的靜煣,獨自走在前面,個頭比後面的大部隊矮一截,但氣場卻碾壓眾生,讓人一看就知道誰是頭兒。

這也再次說明,『氣場、劍意』之類的東西,真和境界、相貌無關,仙帝重生為稚童,照樣是仙帝的氣場;村漢轉世為仙帝,境界再高也撐不起場面。

上官玉堂帶著隊伍出大殿,自然不是遊街接受萬人朝拜,而是巡視天帝城的仙家工坊。

異族開著渡船從港口冒頭,高境修士才發覺,雖然有望海尊主刻意隱瞞的成分,但這也沒法掩飾,正道在煉器工藝上已經出現了代差。

如果不研究出應對之策,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各大仙君都只能畫地為牢,蹲在近海的海底放哨了。

但境界、戰力、人口等差距好追,法門研發開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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