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北域游龍 第二章 所謂伊人

華燈初上,劍江沿岸的宅院里。

左凌泉褪去了外袍,赤著上半身,趴在床榻上,手裡拿著一條白色的尾巴,借著燈火仔細打量,輕微觸動,還會『滋滋』顫動,十分精妙。

窗戶關著,兩把劍擱在劍架上,妝台上放著托盤和幾個小藥瓶。

身著雲白長裙的吳清婉,頭髮挽成了較為成熟的款式,插著一根翠色花簪;在左凌泉身邊側坐,雙腿彎曲交疊,臀兒枕在腿肚上,露出了穿著白絲的細膩裸足。

吳清婉手裡拿著金針,輕柔按著左凌泉的右肩淤青之處,緩緩刺入,按照桃花尊主教的法子,驅散劍痕中的殺伐之氣。

雖然都是治傷,但體驗截然不同。

上官老祖就不用提了,和對左凌泉用強一樣。

桃花尊主也手法溫潤,但心裡有事,就像是被迫和男人那什麼的書香門第大小姐,溫柔歸溫柔,但是不走心。

清婉就不一樣了,拍拍臀兒就知道換什麼姿勢的熟美賢妻,手法只能用享受來形容。

不光是身體上的享受,左凌泉心裡也沒什麼壓力,偶爾回手摸兩下,換來的也不是一頓猛戳,而是溫柔如水的嬌羞眼神,哪怕在他背上輕拍一下,力道里含著的也是郎情妾意,讓人恨不得這種溫馨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天荒地老。

昨天靈燁過來,一家人一起在江邊彈曲跳舞。

左凌泉雖然心思都在姑娘身上,但姑娘里有什麼都懂的秋桃,和沒過門的桃花尊主,他和幾個媳婦再如膠似漆,也不可能中途告辭,跑進屋裡行周公之禮,最後還真就熱熱鬧鬧玩了一整夜。

靈燁過來的目的,是去絕劍崖公務拜訪,眾人留在絕劍崖也沒事兒,想儘早離開,所以靈燁準備好後就去了絕劍崖,桃花尊主作為九宗長輩、上官老祖的閨蜜,自然跟著;秋桃想見見世面,也跟著去了。

屋裡剩下三個小媳婦和冷竹,左凌泉自然有點歪心思,但姜怡和清婉遠道而來,見面就想著滾床單的話,顯然不合適。

白天的時候,左凌泉先陪著幾個姑娘,在絕劍崖的集市上轉了轉,看了很多比較出名的景點,直到入夜,才回到宅院里,讓清婉幫忙治傷。

孤男寡女待在屋裡,又久別勝新婚,左凌泉趴了片刻,心思就有點飄了。拿著手上的白尾巴,看向背後的清婉,目光慢慢移動到了饞了好久的腰後。

吳清婉太了解左凌泉了,不用眼神去看,光聽呼吸聲的變化,就知道左凌泉在打什麼主意,柔聲道:

「凌泉,有些東西我就不三翻四次強調了。我對你好,你就應該投桃報李,哪怕不寵我,也不該認為我好欺負,就瞅著我一個人欺負。」

左凌泉翻了個身,讓清婉扎胸口,笑容明朗:

「說什麼呢,我哪兒欺負你了?」

吳清婉瞄了幾眼,俯身手兒按著左凌泉的胸肌扎針:

「你按什麼心思,我能看不出來?這狗尾巴,是給靈燁做的,你敢用在我身上,哼……」

左凌泉抬手,落在清婉的腰間,順著腰線往下滑去,笑呵呵道:

「怎麼會呢,我向來聽吳前輩的話。不過狗尾巴怕是不太好,換成兔尾巴是不是要合適些?」

「她成天爭風吃醋吃獨食,教訓她一下不是應該的?」

「那這個給靈燁了,你用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辛辛苦苦做了幾個月的東西,她說沒收就沒收,想玩自己問她要,我一天不修鍊了?盡琢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吳清婉傷還沒療完,不想被打岔,把背後的手移開,換了個正經話題:

「這次去婆娑洲,你多注意下二叔的情況,自從上次給你傳了個消息,就再也沒動靜了,也不知現在安危如何。」

左凌泉知道清婉一直挂念家裡人,收起了不正經的心思,微笑道:

「只要抓到幽螢異族的人,肯定想辦法審問。不過幽螢異族地盤也大,北狩洲、奎炳洲兩個大洲,仙家勢力想來不比這邊少,打聽起來恐怕不容易。」

「不著急,修行道千年萬年,只要人在,就必定能遇上。」

吳清婉見左凌泉眼神正經溫柔,但腰下明顯有反應,知道他受傷後憋了有些天了,想想無奈一嘆,抬手解開了衣襟的布扣,露出白沙似的的鏤空花間鯉,飽受衣襟壓迫的胖頭魚也彈了出來。

咚咚~

波紋顫顫,雖然沒有聲音,但看起來確實有這種聲音的感覺。

吳清婉把左凌泉的手拉起來,放在懷裡暖著,繼續認真扎針:

「摸摸就行了,別亂來,今晚你先陪著姜怡,等她玩完了尾巴,我和靜煣再過去,不然她不好意思。你送姜怡那麼大的機緣,她嘴說不說,心裡肯定感動,私下裡你說什麼她絕對都答應……」

左凌泉手很溫柔,只是怕清婉累,幫忙托著沉甸甸的重量:

「天機殿的機緣,說起來是老祖管著,我們只是代為拿著罷了,如果練不出名堂,還得還回去……」

「姜怡聰明著,這些年追不上你,背地裡有多努力你看不到。她敢收下,又豈會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想方設法也會把擔子扛起來……」

吳清婉說著說著,手上動作又是一頓,臉頰上出現了一抹暈紅,坐直身體,把左凌泉的手從花間鯉下面抽開了。

左凌泉離開溫柔鄉,感覺手涼颼颼的,疑惑道:

「怎麼啦?」

有反應了唄,還能怎麼啦……

吳清婉眨了眨水潤雙眸,不太好意思說自己被摸得心湖不穩,就瞪了左凌泉一眼,埋頭開始扎針。

左凌泉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惹婉婉不高興了,只能規規矩矩望著,說些個哄清婉開心的甜言蜜語。

過了約莫兩刻鐘後,吳清婉把針扎完了,合上衣襟,低頭在左凌泉唇上親了口,等起身時,就變回了端莊溫婉的長輩模樣,收拾起金針藥瓶:

「好了,出去吧。」

左凌泉站起身來,把袍子披在身上,看著清婉的背影,想想問道:

「婉婉,是不是我沒給你找機緣,你不開心呀?」

吳清婉眼神有點無奈,反手取出了一枚碧青桃核:

「這東西都夠我用一輩子,我怎麼不開心?去忙你的吧,等有機會獨處的時候,我再獎勵你。」

左凌泉笑了下,湊上去在清婉臉上親了口,才閃身出了門。

房間里安靜下來。

「這小子……」

吳清婉抬手摸了摸臉頰,待左凌泉離去後,抬眼看向狀台銅鏡里的自己。

鏡中佳人看不出年紀,只有溫柔如水的熟美,模樣很熟悉,但氣質早已和棲凰谷里的那位吳師叔天差地別,只是個賢惠而又柔婉的小女人而已。

吳清婉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覺想起了收到花間鯉,在銅鏡間穿上獨自打量的那晚。

那時候鏡子里的女人,背負著宗門重任,心懷宗門未來的擔憂和對長生大道的期望,眼神很堅定,但難掩最心底的空虛和孤寂,把對生活的期望都深深壓在心底。

如今臉上沒了獨當一面的堅毅,只像個溫柔的小女人,但對美好的嚮往和眷戀,可以時時刻刻呈現在眼底。

恐怕是個女人,都會更喜歡現在的自己吧。

吳清婉笑了笑,心裡也閃過了一個念頭:

上官老祖獨自照鏡子的時候,會不會和當年的她產生同樣的想法?

如果會的話,也希望上官老祖有朝一日,能和她一樣,摸著容顏不改的臉頰,在妝台前獨自臭美吧……

——

院子里。

左凌泉站在花木盆景後面,看著窗戶里那個對著鏡子微笑的熟美女子,雖然不明白那動人笑容的含義,卻也跟著傻笑了下。

他自幼修行至今,為了修為拼盡了一切,為的不是床笫之間短暫的歡愉,而是身邊人這發自心底的一個微笑。

這個笑容,比世上任何東西都要美好,讓他願意用性命去挽留哪怕一刻鐘的時間。

當然,能天長地久最好,既然能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為什麼不能讓這個微笑永世長存呢……

「嘰嘰嘰……」

左凌泉在笑容之下略顯失神,又被熟悉的糰子叫驚醒。

回頭看去,後面外的江邊,湯靜煣把魚竿架在胳膊下,手裡捧著本雜書,從上面的圖畫來看,是今天在集市隨手買的《威風堂堂女武神》,很認真,還不時「切~」一聲,看錶情應該是在心裡和老祖嘮嗑,僅看眼神,就知道在說:

「婆娘,這上面把你吹得比聖人都聖人,你不害臊呀?」

糰子可憐巴巴蹲在跟前,用翅膀指著水面上正在浮浮沉沉的魚漂,提醒讀書讀到廢寢忘食的娘親——別看了,晚飯上鉤了,待會跑了……

左凌泉面帶笑意,沒去打擾靜煣奚落老祖,望了兩眼後,就來到了院子對面的屋檐下。

幾人剛從街上回來沒多久,出去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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