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卧龍吟 第七十四章 你們倆……

伏鯰國的動靜剛過去不久,出了事兒再去平息,平一百次都改變不了大局,最重要的還是防患於未然。

月色之下,胤恆山的白玉宮閣內,懸浮著十餘面水幕,裡面顯出一座座祖師堂內的場景。

鐵鏃府及其下宗的掌門、長老,恭恭敬敬地站在祖師堂畫像前俯首作揖。

金裙女子在蓮花台上盤坐,開口道:

「九宗內潛藏的異族修士不在少數,『神降台』只要出現一次,就有可能釀成伏屍千里的大禍……派人巡查大燕王朝以南所有宗門、世家、渡口、洞天福地……」

上官老祖做事向來霸道,連同為三元老的兩大尊主都不怎麼放在眼裡,自然是想查誰查誰。

但大燕王朝以南可不止鐵鏃府,還有驚露台和雲水劍潭,上門檢查各家勢力不對外開放的地域,等同於扒掉褲子看看鳥有多大,不用想都知道會得罪人,徒子徒孫還是得考慮人情世故。

大燕帝王側面的水幕,是鐵鏃府的祖師堂;身材魁梧的司徒霸業,拱手道:

「按照九宗盟約,宗門自治之地,無真憑實據,宗門不可跨界執法;靈燁暗中去灼煙城調查,已經讓天帝城不滿,只是查到了『神降台』,才沒有藉機發難。派人直接上門搜查南方所有宗門,驚露台和雲水劍潭必然不讓進門,而且也壞了規矩,讓他們自查自糾可能要合適些。」

司徒霸業能當府主,是以管理能力見長,其他八大宗門的宗主也是如此。

宗門內部會議,自然是可以勸諫的,若都是老祖的一言堂,再大家業也立不住。

上官玉堂對於這番勸說,回應道:

「仇泊月和李澗楊都對本尊不滿,下令讓他們自查自糾,他們不可能聽命,聽命也是陽奉陰違。」

司徒霸業思索了下,還是搖頭:

「規矩是老祖所定,若是我等率先過界,日後難以服眾;過兩個月九宗會盟之時,弟子與諸宗長老認真溝通此事,務必商議出一個妥善解決之法,給予老祖答覆。」

十年一次的『九宗會盟』,其中一個作用,就是九宗管事兒的長者,坐在一張桌子上談事兒,調整修訂盟約。

盟約的細節很多,這次要談的,估計就有『百姓炸仙家山門該不該懲治』『女修脫衣裳跳舞該不該讓其禁用天遁塔』等等。

如果沒有規矩可循,哪怕是狗屁倒灶的小事兒,也有可能引起兩個仙家豪門的血拚。

上官玉堂思考了下,最終還是以自己定下的規矩為重,點頭道:

「去吧。」

「是。」

宮殿中的水幕依次散去,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小母龍落在了蓮花台上,有些感嘆的道:

「你以前多莽一丫頭,怎麼走到山巔了,反而弄這麼多條條框框限制自己?要是換做以前,你肯定提著棍子把九宗掃一遍,誰敢不服打誰。」

上官玉堂孤零零的坐在天外宮閣之內,搖頭道:

「能限制我的只有我自己,但我並非全知全能,如果不給自己套上枷鎖,總有做錯事的一天。」

小母龍有些無聊的擺了擺大腦袋:

「唉~還是以前天天打架舒坦,本以為道行越高越逍遙,卻沒想到站在山巔就得扛起天空,免得天塌下來把矮個子砸死……」

「嗯~」

小母龍正在嘰嘰歪歪,一聲旖旎曖昧的聲響,忽然出現在空曠的殿堂里。

小母龍可能從出生起,就沒從主子口中聽到過這種『古怪』的哼聲,愣了片刻,才茫然看向旁邊的金裙女子。

上官玉堂向來無波無瀾的面容,竟然皺起了眉,修長的五指掩住嘴唇,雙眸中睥睨眾生的氣勢也減弱了很多,一絲難以描述的意味,不停浮現又被壓下。

小母龍認真起來,仔細盯著金裙女子的雙眸:

「你……發春了??」

「沒有,運功出了岔子。」

上官玉堂想要閉上眼睛,但雙肩卻微微縮了下,盤坐的姿勢也瞬間變成了側坐,似乎是夾緊了腿……

「我滴個乖乖!」

小母龍好似發現了新大陸,湊近想仔細打量,哪想到主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它給拍暈當場。

上官玉堂眉鋒緊蹙,下意識攥著龍鱗長裙的裙擺,不停用畢生所學之術,壓制心底的莫名衝擊。

但那絲難言的感覺,卻好似發自神魂深處,除非她自我了斷溟滅魂魄,不然根本沒法斬斷,還愈來愈強。

「這個破鳳凰……」

上官玉堂可以強行壓制身體的不適,但不受她掌控的東西,她根本不敢放任,特別是心底的衝動。

因為她稍有不慎跺個腳,都有可能踏碎方圓數百里的一切。

上官玉堂僵持片刻後,發現衝擊不曾停下,還愈來愈過分,面色微冷,眼底浮現出金色流光……

……

清雅水榭內,喘息若有若無。

竹黃色的卧榻上,湯靜煣眼神迷離,手兒還本能勾住左凌泉的脖子,心神卻早已沉入了春江潮水。

湯靜煣比較愛出汗,額頭上掛著些許汗珠;深藍色的衣襟解開了些,露出了綉在肚兜上的胖糰子。

哪怕失神狀態,湯靜煣也比較保守,單手掩著衣襟,避免小左得寸進尺。

但暈乎乎的,有些顧上不顧下。

左凌泉側躺在榻上,可能是太過投入,手也不知放在了哪裡,如同捂住了剛出水的熱豆腐……

寸草不生……

也不知親了多久,湯靜煣眼神恢複了些,似是察覺到什麼。

「嗯?」

湯靜煣瞬間清醒,想要推開左凌泉,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僅僅是一剎那的拖延,眼底就開始湧現出金色流光。

!!

還來?!

左凌泉身體猛地一僵,沉醉的心神迅速恢複,想要分開,但和上次一樣根本來不及。

身前女子的雙眸,瞬間化為了冰冷,讓他難以動彈分毫,只能彼此對視。

女子似乎早已料到會出現什麼場面,這次過來後沒有再咬舌頭,而是利落地偏頭抬手,推開了左凌泉的臉頰,冷聲道:

「你再敢……敢……」

話語又戛然而止。

左凌泉感覺右手被夾得生疼,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氣,估計是想把他手擰斷。

「嘶——輕點。」

女子眸子瞪的很大,眼中的冰冷,也只保持了短短一瞬,就浮現出了小女人嬌怯的凄楚。

她咬著下唇,有些慌得想推左凌泉的手,中途又變成了捂住嘴,羞羞怯怯、仿徨無措,雖然換了個人,反應倒是很符合目前的處境。

左凌泉冷汗都下來了,想對老前輩禮貌些,卻又動彈不得,只能心驚膽戰地道:

「你先把我放開行不行?」

女子顯然沒料到這幅軀殼如此難以控制,確實有點無措,聽見這話,才解開了左凌泉的定身。

左凌泉恢複了自由,連忙收回了胡來的右手,正想說話,忽然聽見水榭外面傳來一聲呼喚:

「師尊?!」

兩人臉色都是一變。

女子眼底隱隱顯出金色流光,想要離開。

但上官靈燁什麼修為?

兩座水榭不過隔著十餘丈,上官靈燁僅僅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女子眼底的浩渺與金色流光瞬間消失,變成了尋常女兒家的羞澀和驚慌,抱住了左凌泉,還「啊!」了一聲。

左凌泉也不確定老祖走沒走,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竹黃色的卧榻旁,上官靈燁換上了一襲新的鳳裙,臉色雖然還有幾分蒼白,但大抵上已經看不出和往日的區別。

上官靈燁澄澈雙眸中,本來帶著恭敬和隱隱的狐疑,瞧見眼前的場景後,神色就是一呆。

只見卧榻之上,左凌泉單手摟著身材丰韻的女子,臉上還殘留著胭脂痕迹。

女子衣衫不整,臉上紅潮未散,裙子也拉得有點高;左凌泉的手還沒完全收回去……

上官靈燁難以置信地盯著兩人:

「師尊,你……你們倆?!」

吳清婉也跟著跑了出來,瞧見這亂七八糟的場景,縮了縮脖子,又退回屋裡關上了門。

『湯靜煣』抱著左凌泉,拉起衣襟遮擋,把臉都埋進了左凌泉胸口,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羞急道:

「皇太妃娘娘,你做什麼呀?我……我……」

左凌泉聽見這熟悉的口氣,暗暗鬆了口氣,連忙摟住湯靜煣,尷尬道:

「前輩你醒啦?老祖早就走了,我和靜煣,嗯……就是親熱一下……」

上官靈燁活了百來歲,雖然瞧見了不該看的場面,但心思還沒亂。她眼神狐疑,認真打量湯靜煣的一舉一動:

「我方才明明聽見一句『你再敢』,雖然沒說完,但口氣完全不像是湯姑娘。師尊,我知道是你,我只是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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