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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第六感(超凡專長):你突破了人類的桎梏,擁有了健全的第六感,你將獲得以下但不僅限於以下的能力——
你能聆聽草木的聲韻,分辨木石的悲喜;
你能辨別所有的謊言;
你具備了一定的讀心技巧;
你能聽到域外之音,所以你總能受到神明們的青睞;
在戰鬥中你能輕易預判到敵人的出招軌跡;
你能提前察覺到潛在的惡意(倘若有人試圖對你或你所居住的地方施展法術,你會提前24小時感知到他的意圖)」
……
每個人都擁有第六感。
它並非是虛無縹緲的誆騙之詞,而是一種分辨真實的超能力。
人類的第六感普遍很差。
但對一些高等種族的生靈來說,第六感就像呼吸吃飯一樣平常。
這些族群就比較容易誕生出真正的「先知」。
而就算是真正的先知,其感知未必也能到達20點。
正常人在屬性提升的過程中是會遇到瓶頸的。
也只有羅傑這種小掛比。
加點過程才能如此絲滑了。
收回注意力。
他重新看向了北方的那座骸骨巨舟。
骷髏船上那些人臉看得表情都麻木了,羅傑卻未曾感受到一絲恐懼。
在羅傑眼中,這艘船除了大一點,也就沒啥了。
他試著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將視角往骷髏船的方向挪過去。
不一會兒。
「他」便來到了骷髏船上。
甲板上的骷髏們沖他張牙舞爪,羅傑直接無視了他們。
在掌舵的位置。
他看到了一個削瘦的人影。
「被發現了啊。」
那人也不轉身,他雙手按在舵上,語氣和善:
「隨便搬個骷髏腦袋過來坐吧,甲板上有的是。」
羅傑繞到了前方,看到了威靈頓的臉——
那是一張典型的路人臉,眼睛小小的,皮膚白白的。
根本不似什麼惡靈之主,倒像個體弱多病的青年人。
「看上去你有很多疑惑。」
威靈頓將舵安置好,忽而猛烈咳嗽了兩聲,轉過來笑著看向羅傑:
「而我最喜歡替人解惑了,你有任何問題我都會回答,當然答案的真實與否就需要你自己去判斷了。」
出乎他預料的。
羅傑竟是搖著頭道:「我沒什麼問題了。」
威靈頓表情不悅起來:
「你這樣就很沒意思。
當你自以為是地布了一個局並把所有人都蒙在鼓裡的時候,突然有個小年輕跳出來,說我已看清了你的一切——這種喜歡煞風景的傢伙,我一般都會把他做成屍仆,然後安排去試驗田裡掏糞。」
「話說回來,你真的看穿了我所有的伎倆了嗎?嗯,我承認骨頭稅有點太明顯了。但你能看懂我那些看似在送的戰術安排嗎?」
羅傑信步來到船舷邊,輕輕地摸著上面的骨頭,漫不經心地回答說:
「根據我的經驗,絕大多數看似在送的人,實際上……就是在送。」
「你饞那些骨頭很久了吧?我說的是灰岩城的那些死靈法師!」
「你發動這場戰爭的目的,不是為了拿下南方,而是要弄死你所有的部下!」
羅傑突然提高了一些音調。
威靈頓的表情突然興奮了起來:
「啊你確實看出來了。沒錯,骷髏船的建造需要有人付出。於是我頒布了骨頭稅。然後又發動了這場完全就是在送死的戰爭。」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出現了兩抹紅暈,如痴如醉地說道:
「人性最美妙的點就在於此。
倘若我直接對他們說,我要他們的骨頭和靈魂,他們或許會奮起反抗;
但如果我說,我要你們的骨頭作為稅費,交不上的人可以離開,他們便會挖空心思滿足我的需求;
倘若我直接要他們去死,他們一定聯合起來幹掉我這位惡靈之主;
但如果我對他們說,我們要發動一場浩浩蕩蕩的戰爭,幹掉南方的人類後,我們便能一起越界,離開這該死的牢籠;
他們便會激動起來,將我簇擁在中央,高呼惡靈之主的尊名,然後在戰爭中前赴後繼地死掉。
是不是很有趣?」
羅傑沒有理會他的癲狂,只是默默地在甲板上走來走去:
「骷髏船需要高級人骨,但南方這些人不應該才是你的目標嗎?」
「阿蘭是根硬骨頭。」威靈頓笑眯眯地說:
「而且借刀殺人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每次你殺完了我的人,卻留下一地骨頭不收拾,那種撿漏的感覺也讓我沉迷呀。」
「不對。」
羅傑快速搖頭道:「你在明攻和暗送中選擇了後者,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的時間不多了!」
「滅燼雲,盯上你了?」
「雖然灰岩城被毀滅了,但你還沒死,所以它會在再次出現,直至帶走你的生命?」
羅傑一連串的試探將威靈頓問的啞口無言。
他的表情徹底凝固住了。
「別演戲了。」
羅傑突然抓起一根肋骨,眼神越發的銳利起來:
「你是在想怎麼繼續拖延時間吧?」
「一心只想離開的你,不惜坑害所有部下的你,沒有任何理由和敵對勢力的人進行對話。」
「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我現在看到的是停留在幾天前的幻象,真正的骷髏船,已經在路上了吧?」
威靈頓的臉色依舊不變。
羅傑的意識輕飄飄地往後飛去。
他揮了揮手裡的那些骨頭:
「很碰巧,我也只是在拖延時間。」
骷髏船上。
無數人臉發出凄厲的吼聲。
但卻阻止不了羅傑的意識回歸肉體。
……
地堡里。
羅傑猛地睜開雙眼,啟動了「終極獵手」!
……
「終極獵手:已知痕迹充分,是否開啟追蹤?」
……
下一秒。
金黃色的實線筆直地往西方而去!
完全第六感順勢發動!
羅傑看到了金黃色實線的盡頭:
那艘骸骨巨舟正以穩定的速度駛過秋風山脈的邊緣,義無反顧的朝南方而去!
大量的亡靈在船上飄蕩著。
巨舟在土壤上前進,掀起無數的煙塵。
不時有一兩個骷髏頭掉落下來,它們發出凄厲的嘶吼聲:
「帶上我!帶上我!」
「別拋下我啊!」
但巨舟仍然是不管不顧,一路向南!
船上只有一個人。
威靈頓站在桅杆之上,眺望南方。
而就在這一刻,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往羅傑這邊看了一眼。
嘴角掛著莫名的笑意。
……
「阿蘭呢?」
羅傑快速地穿梭在地堡群里,大聲問道。
「剛剛的會議結束後,領主大人就和海沃德等人一起往西方去了,他說他會永遠地解決塞拉河的問題……」
芙蕾雅的話還沒說完。
羅傑便一聲不吭地跑開了。
他在秋風林地里跑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
下一秒。
他一把揪住正在一個人吃地瓜的瑞秋:
「送我一趟!」
瑞秋的小臉上飛起兩抹紅暈,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可我還沒吃飽。」
「回來請你吃烤肉,隨便幾頓都可以!」
羅傑迅速說道。
「米莎思!別吃了!」
瑞秋跑到旁邊的林場里,揪著正在吃雜料的飛龍獸的耳朵說道:
「回來請你吃烤肉,隨便幾頓都可以!」
末了。
她補了一句:
「他請客!」
……
一小時後。
秋風山脈南,與埋骨之地接壤的一片山地。
遠方。
一個龐然大物正以勢不可擋的速度破開積雪與土壤。
在漫天死靈的嘶吼聲中。
足有十米高的船頭不斷地上揚或下沉,好似行駛在驚濤駭浪的海上!
船頭。
威靈頓面色平靜地瞭望著南方昏暗的地平線。
六公里外。
塞拉河靜靜地流淌著,對即將到來的衝擊毫無防範。
河上白霧氤氳而起。
威靈頓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
他突然看到了前方一公里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