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幫她辦理入職手續。」
聶小雨居然很乾脆的答應下來，到底是跟了很多年的小秘書，一下子就明白了老闆的心思。
陳漢升並不是見色起意，也並非有什麼更深的含義，因為他連名字都懶得打聽，只是覺得那個女大學生，某一個動作，甚至某一個神情很像沈幼楚，所以想幫她一把。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公交車上，看見一個老人顫巍巍的走上來，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爺爺奶奶，主動站起來讓座。
王梓博也理解這種心態，他有時候在街上看到賣鹹菜的，總希望攤主生意能好一點，因為父母以前就賣過鹹菜。
「要說小陳渣吧，他也真是渣，不過深情起來也是讓人心酸。」
王梓博撓撓頭，今晚打算陪著發小聊聊天，順便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幫忙做的事情。
回到廠里的宿舍公寓，陳漢升細說著在美國那邊的情況，王梓博默默的聽著，只是沈幼楚依然是避免不了的話題，所以兩人總是談一會靜一會，煙倒是抽了不少，覺卻是一宿沒睡。
第二天上午，闊別四天的董事長陳漢升重新回到辦公室，瞬間一堆事情湧上來。
陳漢升直接召開個董事會，專門研究這些問題。
第一個就是和三星的糾紛，現在可以說是全網都在關注這件事，包括政府部門的相關領導，所以果殼電子的高管也想知道下面如何應對。
「這還需要討論嗎，應該沒什麼疑問吧，我都講過200多遍了。」
陳漢昇平靜地說道：「沒有疑問就下個議題吧，抓緊點時間。」
「陳董。」
曹建德舉了一下手，似乎有疑問：「三星現在暫時道歉，咱們要不要接住這個台階，趁機抹平以前的恩怨？」
曹建德屬於綜合型人才，既懂技術又會管理，資歷也很老，果殼電子剛剛草創的時候，他就被挖過來負責生產線方面的事務。
陳漢升以後不想當董事長了，如果孔靜和李小楷也沒啥興趣，老曹接任的機會很大。
他的這番話，也是代表了一部分管理層的意見，大家覺得三星股票跌了那麼多，已經算是元氣大傷，現在講和的話，三星很可能同意，果殼也沒吃什麼虧。
不過，陳漢升聽了是直皺眉頭：「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做生意求和嘛，這一點我也是贊同的，不過得等到三星釋放橄欖枝啊，我們為什麼要主動呢？」
「老曹。」
陳漢升一臉不高興：「年初的時候，我都多次重申強調了，一定要等對方主動服軟，你以前開會是不是走神了？」
「沒，沒有啊……」
曹建德被說得一臉局促，他怎麼可能走神，只是提出一點疑問而已。
「這個議題跳過。」
陳漢升揮揮手：「你們誰記得我當時講的內容，告訴曹經理一聲就好了，我不想再重複，下個議題。」
曹建德有些苦悶，銷售經理崔志峰在旁邊咧嘴笑了笑。
崔志峰並不是幸災樂禍，他和曹建德都屬於「新世紀一派」，只是覺得老曹有些不開眼，今天大老闆情緒明顯不高，你還當第一個出頭鳥。
「果殼快播已經研發完畢。」
這時，網路部的黃立謙提出了第二個議題：「我們什麼時候全網推出。」
「這個越快越好，先宣傳預熱一下，然後也召開個發布會吧，主持人就定王興，他是項目負責人。」
陳漢升對這件事倒是比較欣慰：「從手機到社區，再從社區到商城，現在又推出了視頻播放器，果殼生態鏈將逐漸完善……對了，大家對生態鏈了解的怎麼樣，這是果殼電子近幾年的主要任務啊，你們有沒有什麼疑問？」
會議室里靜悄悄的，剛才曹建德不小心當了出頭鳥，結果被一頓批，現在都沒人敢說話了。
「厲害啊，我對生態鏈還沒有完全吃透，你們就什麼都懂了嗎？」
陳漢升掃視一圈：「老崔，你剛剛笑了一下，那就你來談談果殼生態鏈唄。」
「啥？」
崔志峰愣了一下，他正在奚落老曹是出頭鳥，沒想到轉眼就輪到自己了。
不過崔志峰是業務部門的負責人，專註具體事務，對這些「形而上學」的發展思路反而不精通，支吾半天也只講了個大概。
「你們啊，不該問的時候瞎問，該問的時候不問。」
陳漢升有些生氣：「生態鏈是多好的議題啊，這都不討論？」
「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啊。」
聶小雨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魚，所以頭也不敢抬，但是心思早就飄到其他地方了，她依稀覺得，這是高中班主任經常說的口頭禪。
上午的會議結束後，陳漢升第一個離開會議室，然後其他人才敢站起來收拾。
就好像一堂課結束後，老師離開了教室，學生們才三三兩兩的聚眾聊天，這個畫面真是一模一樣。
「小雨。」
曹建德愁眉苦臉的走過來：「下次大老闆心情不佳，你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啊，我擔心再撞兩次槍口，陳董直接把我開了。」
「鵝鵝鵝……」
聶小雨笑了兩聲，她是貼身大秘，知道曹建德的地位其實很穩固。
「聽說曹哥馬上要去印度出差？」
小秘書問道。
「昂～」
曹建德點點頭：「阿三那邊市場很大，前期一個億的訂單已經消化了，現在又來催貨，我準備和老崔飛過去，爭取談一單5億以上的合同。」
「那你幫我帶個《海賊王》的女帝手辦，國內買不到的。」
聶小雨說道：「我拿到手辦後，會議前就給你傳遞一下陳部長的心情。」
「這個沒問題啊。」
曹建德心想小丫頭也是單純，一個玩具模型就能收買了。
老曹以為手辦就是玩具，他還特意多問了一句：「那玩意多少錢一個啊，大小合適的話，我給你帶幾個。」
「1萬2。」
小秘書脆生生的回答。
「多少？」
曹建德還以為聽錯了。
「1萬2啊。」
聶小雨無辜的眨眨眼睛：「這是限量版的。」
曹建德瞠目結舌：「我靠，限量版的就要這麼貴啊？」
「曹哥，你這就不懂了吧。」
聶小雨甩著小短髮：「在我們圈子裡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手辦一面牆，建鄴一套房，謝謝曹哥啦～」
……
陳漢升還不知道自家小秘書，硬生生訛了高管一個限量版手辦，他回到辦公室後，正準備打電話讓陳嵐過來，沒想到張衛雨先一步聯繫了自己。
「陳董！」
張衛雨似乎有些激動：「成功了，威廉舉報了黃慧，黃慧已經被抓起來了。」
「是嗎？」
陳漢升略微詫異，心想好快の刀啊，這都沒多久，鬼佬就把中國女朋友舉報了。
「不止如此。」
張衛雨繼續說道：「威廉不僅舉報黃慧沾染了違禁物品，黃慧在杭州電商公司做財務的時候，手腳還有些不幹凈，威廉也一起舉報了。」
「牛逼！」
陳漢升覺得這已經不止是好快の刀了，還是好狠の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