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支持你？」
鄭觀媞捂著嘴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咱兩的感情還沒到那一步。」
「我知道。」
陳漢升一點不生氣：「所以我一開始都不提自己的校園企業，你問了我才說的，其實相對於我的玩票性質，你這個1000人的大廠需要說的才更多。」
鄭觀媞一開始沒有放在心上，輕飄飄說道：「怎麼，陳渣男先生化身經濟學陳教授？」
面對譏諷自己的鄭觀媞，陳漢升心平氣和地講道：「首先啊，你那個廠管理有些混亂，後勤部天天和財務部打嘴仗，生產部和技術部爭權奪利比較嚴重，各個副廠長各管一攤，協同合作能力太差了。」
鄭觀媞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些？」
陳漢升心說我怎麼不清楚，先不談老子給你們廠搬送快遞，我的兩顆棋子早就埋進去了。
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了解信息是沒啥問題的。
「你先說廠里有沒有這些問題吧。」陳漢升反問道。
鄭觀媞想了想，她覺得陳漢升和廠里毫無利益關係，所以直接承認了：「問題雖然有，那是因為我還沒騰出手解決的原因，之前李必松，趙春明那些人耗費我大部分精力了。」
「有就行。」
陳漢升繼續說道：「第二啊，你們厂部門設置有先天缺失，為什麼沒有策劃宣傳部門呢？」
「我們廠不是電子產品製造的終端環節，只是研究生產電路晶元設備，需要策劃宣傳部做什麼？」
鄭觀媞低下頭喝了一口奶茶，然後皺了皺鼻子：「真膩，不知道那些小姑娘怎麼喝的下去的。」
陳漢升不說話，靜靜的看著鄭觀媞轉移話題。
「好吧。」
鄭觀媞嘆了一口氣：「我承認，我已經在著手成立宣傳部門了。」
「這才對嘛。」
陳漢升「嘿嘿」一笑：「不然鄭總忙著改革做什麼，你肯定是有新的想法，我猜猜是打算從幕後走到台前了，對不對？」
鄭觀媞臉色嚴肅起來：「隔離的時候你能看得懂財務報告，我就覺得你肚子里有些東西的。」
不過她又補上一句：「當然渣也是真的渣。」
陳漢升不搭理最後一句話，直接說道：「鄭總打算走到台前，肯定是要單獨做一種產品的，我能問問您的想法嗎？」
鄭觀媞搖搖頭：「暫時沒有具體目標，我這次就是打算去國外轉一圈，了解一下電子市場的走勢。」
看到陳漢升懷疑的眼神，鄭觀媞聳聳肩：「真的是這樣，你不信也沒辦法。」
「好吧。」
陳漢升嘆一口氣：「姑且認為你還在考慮中，不過我提供一個小玩意給你研究。」
「請說。」
「MP3。」
「MP3？」
鄭觀媞皺了皺眉頭：「青華紫光知道嗎？」
陳漢升頷首：「知道，我在建鄴百腦匯電腦城看到過他們的產品。」
想當年，青華紫光MP3因為價格便宜，牢牢佔據了高中生和大學生市場，風頭一時無二，算算時間就在2003年到2008年之間。
「這家廠的電子晶元有一部分就在我們廠代工。」鄭觀媞說道。
陳漢升問道：「那你們能單獨研發嗎？」
鄭觀媞想了想，謹慎的回答：「不好說。」
「那挖人啊。」
陳漢升做了一個挖掘的動作：「21世紀什麼最珍貴，人才啊！」
鄭觀媞翻翻白白眼：「你以為人才是物品嗎，說挖來就挖來。」
「別管用什麼方式。」
陳漢升笑著說道：「實在不行三十六計的美人計，必須也給他安排上啊。」
「呸！」
鄭觀媞啐了一口：「什麼樣的人，需要我去美人計？」
陳漢升心想，坐在你眼前的爺爺我就需要啊，嘴上卻說道：「不是讓你親自下場，美人計的關鍵不是美人，而是後期的利益保證。」
鄭觀媞瞥了一眼陳漢升：「你今天可真讓我開了眼界，我原來以為你就是個有趣的渣男。」
陳漢升只當是誇自己的了，拱拱手說道：「鄭總謬讚。」
不過鄭觀媞也有疑問：「你平時不都是忙著那個小快遞公司嘛，怎麼對電子產品也這麼了解？」
「我是大學生啊。」
陳漢升振振有詞的解釋：「要說對電子產品最敏感的群體，必須是大學生啊，高中生要學習，畢業生需要工作，有點時間又有點閑錢的，只有大學生了。」
「我們班的高富帥三件套標配是電腦、手機、MP3。」陳漢升笑呵呵說道。
鄭觀媞也忍俊不禁，「高富帥」這個稱呼有點意思，比「有錢人家的子弟」更加生動形象。
「另外。」
陳漢升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鄭總可以一邊做MP3的項目，可以調研另一個更有潛力的產品。」
他說到這裡故意停一下，等著鄭觀媞發問，那時自己再拿捏一番姿態，然後半推半就的說出來，這樣才是最完美的逼格。
沒想到鄭觀媞冷哼一聲：「不就是手機嘛，以為我不知道？」
這次輪到陳漢升驚訝了，這才2003年啊，鄭觀媞就打算開展手機項目嗎，要知道安卓系統要等到2008年才出來，現在所有手機廠商都在塞班系統里摸魚呢。
「鄭總剛才說去國外了解電子市場的走勢。」
陳漢升試著問道：「其實心裡早有目標了，就是去考察手機市場吧。」
鄭觀媞不置可否。
陳漢升臉黑了一下，這小娘皮果然早有主意，還騙自己說「沒有具體目標」。
就在陳漢升心裡腹誹的時候，鄭觀媞捏著手裡奶茶杯，將奶茶在塑料吸管里擠來擠去，突然說道：「陳渣男，你有沒有想過來電子廠兼職？」
「嗯？」
陳漢升心想這個女人可以啊，剛說完挖掘人才的話題，她馬上就開始行動了。
「我是鄭總挖的第一個人才嗎？」
陳漢升笑著說道。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有自豪感」
鄭觀媞點點頭，她還從另一個角度說服：「先不談你的小快遞公司沒什麼前途，我們廠里女性員工很多的，沒結婚的小姑娘，剛結婚的小媳婦，結婚幾年的小少婦，總有一種你感興趣的。」
陳漢升認真的看著鄭觀媞：「我在你心中就這麼渣？」
鄭觀媞認真地說道：「我也想把你描繪的更好一點，可惜我親眼見過你在廁所里……」
「行吧，我認了。」
陳漢升乾脆地說道：「不過去你們廠里任職不行，我成為你的下屬以後，說話做事難免會考慮自己的利益，再談廠里的利弊就不是很純粹了。」
鄭觀媞瞧了一眼：「恐怕你是待價而沽吧。」
陳漢升笑著不說話，待價而沽意思是誰給的待遇好，那就給誰幹活。
其實陳漢升不想給誰打工，他前世都在單幹，重活一遍還要替人幹活？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