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瞬間，無缺只覺得整個腦袋之內，彷彿有一顆炸彈猛地炸開一般。
整個腦袋，也彷彿要裂開一般。
無比的劇痛。
然後，精巧大師的記憶竟然開始飛快地自毀。
草，草，草。
這，這是這麼鬼東西？
竟然還會自毀？
無缺清晰地感覺到，無數的記憶畫面瞬間灰飛煙滅。
這不可能是針對精巧大師的，而是針對所有天空書城高層的。
這……太恐怖了。
記憶自毀意味著什麼？
依偎著在天空書城最高層，也擁有讀取記憶的某些精神秘術。
所謂為了保證不泄露最高層記憶，每一個天空書城高層都會有精神記憶自毀的設置。
這……這是什麼鬼原理啊？
猝不及防之下。
無缺只覺得頭痛欲裂。
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關於天空書城高層的記憶都不能讀取了？
無缺盤坐在地上，休息了整整半個時辰。
終於才漸漸恢複。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開始閱讀搜尋精巧大師的相關記憶。
幾乎全部毀掉了，就算剩下的記憶畫面，也完全是殘破不堪的，根本看不出什麼。
幾百個畫面，全部都是支離破碎的。
得不到任何信息。
但是……
忽然無缺看到了一個記憶畫面。
非常完整，非常清晰。
精巧大師所有的記憶都被摧毀了，唯有這個畫面是完整無缺的。
這證明了什麼？
精巧大師對這個記憶太太深刻，完全是刻骨銘心，所以就算記憶自毀，這個畫面依舊完整保留下來。
而無缺看到這個畫面，也完全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記憶畫面是一個嬰兒。
準確說，不知道算是幾個嬰兒。
因為這個嬰兒，足足有三個腦袋，只有一個身體。
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而且這個嬰兒的身體，同時具備有男孩和女孩的共同性別特徵。
當然這算不得什麼。
這個嬰兒的身體，是完全透明的。
裡面的五臟六腑，還有骨骼，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嬰兒的眼睛是綠色的。
真的看不出是人還是鬼。
完全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人會生出這樣的嬰兒出來。
這個畫面確實太詭異了，以至於精巧大師記憶自毀了，也無法忘記。
這是誰的孩子？
這個記憶畫面是在哪裡？
完全都不得而知了。
瞬間，無缺想到了很多很多。
緊接著，他記起來了，他好像看過一個類似的生物。
那也是好幾個腦袋，共用一個身體，足足有四個腦袋。
頓時，無缺完全不寒而慄。
甚至他感覺到，周圍的世界也彷彿一片黑暗，正在不斷下墜。
儘管他只看到了只鱗片爪，但是也能深深感覺到，這後面的真相是何等的恐怖？
他長長呼了一口氣，甚至都感覺到身體依舊冰涼。
儘管沒能讀取精巧大師的所有記憶，但是申無缺深深地覺得，就單單這個記憶畫面的信息量已經大得可怕，甚至超過所有的記憶的總和。
……
無缺來到甲板之上。
此時，一隻又一隻的烏鴉從天而降，落在李華蘭的手臂上。
然後，她彷彿和這群烏鴉進行某種交流。
外人完全無法理解的交流。
足足好一會兒後，全部交流完畢，這幾十隻烏鴉全部展翅高飛。
「我們惡魔島，釋放了幾百隻烏鴉，釋放了兩隻巨雕，巡察方圓幾千裏海面。」李華蘭道：「完全沒有發現這支神秘火炮艦隊，他們彷彿從這個世界上徹底蒸發消失了。」
接著，李華蘭朝著無缺道：「你知道這有多詭異，有多恐怖嗎？」
無缺當然知道。
海盜女王玉羅剎，擁有這片海域最強大的艦隊，而且擁有唯一的火炮艦隊。
但是現在，這片海域又出現了一支火炮艦隊，而且神不知地出現，鬼不覺地消失了。
就算在空中搜尋幾千里，都完全發現不了這支艦隊？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這裡面的恐怖。
無缺道：「有一股非常強大，非常神秘的力量，籠罩了這片海域，以至於飄零王都不得不屈服在這股勢力之下。」
李華蘭緩緩道：「申無缺，你之前答應交易的籌碼，應該拿出來了。」
什麼籌碼？
這支神秘火炮艦隊的秘密基地。
卧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
海盜女王玉羅剎必須要找到這個艦隊的秘密基地。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否則這支艦隊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並且進行襲擊，那玉羅剎就要失去這支海域的霸權了。
但是，海盜女王派出了幾百隻烏鴉，兩隻巨雕，搜尋了幾千裏海域，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基地。
無缺在精巧大師的記憶中，雖然獲得了一個信息量無比驚人的記憶畫面，但是除此之外，一無所獲啊。
這個秘密艦隊基地在哪裡？
更是毫無頭緒。
李華蘭冷冷道：「申無缺，你如果交不出籌碼，那我們的交易就結束了，我會把你帶回飄零城，你自己想辦法飛回白骨領吧。」
無缺道：「你沒有說直接把我從這裡扔下來，所以還是你對我好啊。」
李華蘭道：「這也是可以的，你若不能交出答應的籌碼，我們就將你們扔到海里了。」
這群女海盜，還真是死板啊。
但鬼知道這個秘密艦隊基地在哪裡啊？
無缺閉上眼睛，緩緩道：「我知道這個秘密艦隊基地在哪裡了。」
李華蘭拿出一張地圖，放在無缺的面前，讓他指出來。
無缺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將手指點向了某個地方。
頓時間，李華蘭臉色劇變。
「不可能！」李華蘭寒聲道：「申無缺，你應該知道欺騙我們的代價有多大？」
無缺道：「你好好想一想，我們之前交易過兩次了，那一次我給的籌碼不算數？」
李華蘭嘶聲道：「但是，你指的這個地方，壓根沒法驗證。」
因為，無缺指的地方是……妖靈海。
說真的，無缺本以為自己和妖靈海的緣分已盡了。
沒有想到當真相稍稍撕開了一個角落，就讓人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黑暗。
無缺道：「我也真的很不希望，這支火炮艦隊的秘密基地是在妖靈海之內。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我的猜測成真的話，後果是何等的可怕，我……我真是草！」
李華蘭屏住了呼吸，盯著地圖上的妖靈海。
他們已經搜尋了幾千裏海域上空了，完全沒有發現這支神秘艦隊。
這支火炮艦隊，出現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消失的時候也是如此。
如果，這支艦隊的秘密基地在妖靈海之內，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因為那裡是黑暗領域，什麼巨雕，什麼鳥兒，都無法進入偵查的。
但是，這個信息量太大。
李華蘭轉過頭望向無缺，緩緩道：「申無缺，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話，那這個亂世真的很快就要到來了，你好自為之吧。」
無缺道：「所以，我們雙方更加應該結盟啊。」
李華蘭道：「你太弱小了，等你什麼時候拿下申公家族所有領地在說吧。」
半個時辰後。
一隻巨雕從天而降，李華蘭輕輕躍到巨雕的背上。
「這件事情太過於重大了，所以我要去稟報女王陛下。」李華蘭道：「這支艦隊會送你們回去，半途上李華梅的艦隊會和你們匯合。」
無缺道：「什麼時候讓我見女王陛下？你們這位女王陛下名震天下，卻從未有人見過啊。」
李華蘭冷笑道：「你的勢力太小了，還不配見女王陛下。」
然後，巨雕振翅高飛，消失在空中。
卮梵走過來，輕輕依偎在無缺的肩膀上。
「夫君，這次回去後，我要改變研究方向。」卮梵道：「我不能再研究鐘錶了，我需要研究武器了，因為以後再也不會有金鐘大會了。」
鳩摩岡道：「從今以後，沒有武力，就沒有一切。」
無缺忽然道：「老師，我們還需要去辦一件事情。只不過這一件事情，可能會傷害道德。」
鳩摩岡道：「說，我做。」
無缺道：「您想辦法，去綁架一個人。」
鳩摩岡道：「誰？」
接著，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