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劍大會前和妖盟攻山前,雪炎宗突然出這種亂子,可不是好兆頭!
全門拉響了戒嚴的鐘鼓聲。
百草峰頂,蕭白幾人尤為緊張。
難道是玉壺被發現了?
暮昀和一劍狐都驚訝的盯著她。
蕭白也震驚,只是假裝不知道。
只有玉壺本人格外淡定,一邊翻閱藥典,一邊慢幽幽的喝茶。
「我早就懷疑門內有妖孽作祟,果真如此,你們出門要小心點。」
暮昀冷著小臉,直盯著玉壺,不禁想起昨夜的事……
你才是妖孽,深淵妖孽!
「不能等出門才小心呀,我覺得在百草峰就得小心了,尤其是不要隨便喝陌生人的茶。」
蕭白沒想到,這魔女蔭陽怪氣起來也是個能手。
玉壺頭也不抬,平靜道:
「百草峰有些茶是現形茶,妖喝了會現獸形,魔喝了會化魔形。」
顯然,玉壺從沒有在暮昀面前現過妖形,但暮昀可是多次現了魔形。
「你——」
暮昀語氣一窒,半天說不出話來。
蕭白心想,姜還是老的辣。
這時,池邊女人也跟著補充一句:
「色狗喝了,也會化狗形。」
蕭白:
「……」
想了半天也無法反駁,蕭白只好暗自記下這個仇,以後好好化狗弄她。
此刻連忙轉移話題道:
「這個點檢查出妖氣,會不會和妖盟馬上要進攻山門有關係?」
暮昀也跟著緩解尷尬:
「說起來,那位監宗大人這個節點承劍,是不是想趕在妖盟進攻前,檢查我宗的陣法防禦是否過關?」
二人夫唱婦隨,蕭白又甩手拋出一個問題:
「我在想一個問題,妖盟就算攻下雪炎宗,也得長期駐防吧,難道不怕後續道盟會派巡道船過來嗎?」
「成本問題。」
暮昀分析的頭頭是道:
「如果妖盟能在不破壞護山大陣的情況下拿下本宗,由一位分神境大妖駐守,再在周邊安排獸潮,一般的地階巡道船船隊也很難反攻,至於更強的天階巡道船……這涉及到了成本問題。」
「雪炎宗在周邊算是還不錯,但放在整個天元大陸就一般了,地位甚至都比不了魔獸山脈里的幾個大礦區。」
「既然道盟可以派高階巡道船,妖盟也可以派上古神獸來,最後就變成了消耗戰,拉鋸戰……道盟在天元大陸各地展開誅邪之戰,小小的雪炎宗值不值得道盟這麼做呢?」
「此番妖盟強攻雪炎宗,大概率也會入不敷出,我猜妖盟可能想借雪炎宗的寶地,做半妖的繁育研究,建立一個種族和戰略緩衝地帶——這很可能是妖盟溫和派的主張。」
「我說的對不對,師尊?」
分析完畢,她還不忘艾特玉壺,特地把師尊二字拉得老長。
蕭白迷迷糊糊聽來,竟隱約聽出來了苝約和烏克難的味道……
玉壺放下茶盞,忽然一本正經的盯著暮昀:
「護山大陣查出的妖氣……是不是就是你?」
暮昀的魔族身份早就暴露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我是魔族,魔……又怎麼能同時是妖呢?」
玉壺抿了口茶,茶霧升騰,幽幽說道:
「這可說不好哦。」
暮昀語氣一窒,這麼說,妖魔真的能合體?
她瞬間感受到正宮的威嚴,再不敢幫蕭白頂嘴,老老實實吃點心。
蕭白搖頭笑了笑,長嘆道:
「要是人妖魔三族能愉快的生活在一起該有多好哇。」
池子里的一劍狐撇了撇嘴:
「也只有在這裡可以。」
玉壺卻認真道:
「如果人妖、人魔、妖魔之間都可以無限繁育後代,事情就好辦了。」
蕭白試探性的問她:
「目前到哪一步了?」
玉壺抿了口茶,道:
「人妖只能生一代;人魔可以隨便生,但後代都是人,極少數天才才會天生就是魔;而妖與魔根本無法繁育後代。」
蕭白心想,看來人妖魔三族中,只有人類才能不分種族的亂炮生仔。
暮昀吃驚的看著玉壺,半晌才道:
「你……居然真的研究過了?」
玉壺搖了搖頭。
「這些只是常識,我的研究還在進行,結果沒有出來。」
暮昀不敢再說話了,總感覺自己無形中成了人魔繁育後代的試驗品。
不知過了多久,池子里的一劍狐好奇嘟囔了一聲:
「原來……天元大陸只有人妖魔三個種族嗎?」
這下,連玉壺也皺起了眉頭。
蕭白心想,後宮裡的女人一個說話比一個狠,後宮大戰難道要進入吹牛逼大賽環節?
呵呵,吹牛誰不會呢?
這樣想著,他抓著點心亂啃,舉起茶盞一飲而盡,一臉無謂的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霎時間,三個女人同時一怔,茫然的看著他。
蕭白笑而不語,什麼也不解釋,深藏功與名。
說實話就是這麼解氣!
……
一個時辰後。
妖孽抓到了!
還不止一個……
全部關在御獸峰的地下石窟,正接受戒律長老和御獸長老嚴刑拷打,逼問同黨和妖盟情報。
春簫子發出掌門令——
命令各山長老與親傳弟子,按批次來到御獸峰,觀摩這些偽裝成門內弟子的妖孽,確定這些年,沒有向這些人透露任何門內機密。
蕭白屬實沒想到,雪炎宗除了玉壺還有其餘妖盟間諜。
掌門令的意思很明顯,是想檢查門內高層里有沒有妖族同黨,這是眼下最嚴峻的事。
暮昀和一劍狐都看著玉壺,多少有些詫異和擔心。
然而,玉壺跟沒事人一樣,換了一身青白大氅,便領著蕭白、暮昀和陰陽師三人,御劍去了御獸峰,直奔地下石窟。
地下石窟很大,布置了高階御獸陣法和問心陣法。
眼下,石窟內只有御獸長老折蕙真人和戒律長老鍾符子二人,在負責最重要的檢查工作。
關押妖孽的石窟里,一共有三男兩女,共五個年輕弟子,都是天賦不俗、有著築基境的內門核心弟子。
蕭白驚奇的發現,其中一人,竟是十幾天前,在巡宗禮上釋放獨目章的那位陳塘。
這麼說,這傢伙主動站出來試探他的實力,恐怕也是妖盟的意思,玉壺似乎對此並不知情。
蕭白盯著陳塘,直罵道:
「我差點被這妖孽害了!」
幾個妖孽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也沒有力氣說話了。
折蕙真人盯著蕭白一行四人,觀察四人眼中有沒有惻隱之心。
最後盯著玉壺,她總感覺這女人不像人……美的不像人。
鍾符子開門見山道:
「這五人都是幻貘化形的妖孽,五妖修為差不多,分部在門內五山,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系靈體,組成幻陣,彼此掩蓋氣息,潛伏在本宗已有十數年之久。」
「玉壺師妹,蕭師弟,兩位師侄,看著他們的臉,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與這些人透露過什麼門內機密。」
玉壺心如止水,眸光平靜,和平時並無不同,只道:
「本門除了五大陣眼和陣心外,也沒什麼秘密了,而這種事,只有閉關的老祖和掌門知曉。」
折蕙真人來回踱步,她不止能看出幾人的靈壓波動,還能看出血脈,氣息的異常。
她覺得玉壺平靜過頭了。
「我記得師妹也會點幻術吧,能不能搜這幾個妖孽的魂,看門內是否還有其餘同黨。」
玉壺道:
「我的幻術只能隔絕視聽,甚至不如折蕙師姐的麒麟幻術,還是去道盟請專業的魂術師比較好。」
甚至不如……折蕙真人眼角的魚尾紋微微抽搐。
「你覺得這五個幻貘到底想做什麼呢?還有別的同黨嗎?」
玉壺大致看了眼,猜測道:
「五個人都是築基修為,且分部於五山,又是五行各異,應該是想驅動某種五行幻陣以探測本門陣眼,或是隱藏某個更高階的妖類同黨,在妖盟進攻時裡應外合,顛覆本門。」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極其嚇人的話。
蕭白佩服。
折蕙真人也無話可說了。
鍾符子轉頭問蕭白:
「幾日未見,想不到蕭師弟竟已是築基巔峰了……這件事實在不同尋常,師弟是怎麼看的?」
蕭白略顯詫異的說:
「我沒想到區區築基境的幻貘能隱藏這麼久,護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