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且飲一杯,再聽一曲 第018章 線索

蘇安然開始覺得,自己的系統有點東西。

一開始就只有一個強化功能,成就點的獲取方式還相當的少,甚至每次都只能獲取幾點、幾十點,那會蘇安然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當商城系統開放後,看到裡面動輒就要幾千上萬,甚至大幾萬、十幾萬、幾十萬的成就點時,他的內心其實是有些崩潰的。

畢竟單純依靠開地圖獲取的幾十點成就點,他想要買件東西都跑多少地方啊。

然而現在,一個任務就是獎勵上千的成就點,蘇安然開始覺得,這才是一個系統該有的表現嘛。

尤其是,現在這個任務似乎還蠻有意思的。

周一通在五年前曾和別人一起進入過一個秘境,並且在裡面獲得了一些好處,所以才導致他後來修為有所增進,在短短一、兩年內就從聚氣境七層修鍊到了通竅境一重,繼而被天羅門的一位長老收為真傳弟子。

之後他又花了兩年的時間,從通竅境一重修鍊到了通竅境二重。

單純從這個修鍊速度看,他自然算不上天資出眾,但最起碼還在正常修士的水準。

所以哪怕這兩年來他的修為看似凝滯不前,但是天羅門卻依舊沒有放棄他——天羅門一共也才三位真傳弟子,一位如今是通竅境三重,修鍊速度甚至比周一通還要慢一點;另一位是最近才剛剛被選為真傳弟子,目前是通竅境一重,暫時還看不出他在這個境界的修鍊速度快慢。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名真傳弟子和周一通並不算親近。

和周一通走得比較近只有四個人。

一名內門弟子和三名外門弟子。

不過那名內門弟子現在並不在天羅門裡,門內現在只剩三名外門弟子。

此時,蘇安然正前往其中一名外門弟子那裡。

他已經從天羅門的掌門那裡獲得了許可,能夠在天羅門內詢問所有的弟子,從中獲取一些線索。

……

「掌門,真的能夠信任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嗎?」

「為什麼不?」天羅門的掌門,緩緩開口說道,「他的目的是關於那根神木的道紋線索,我們本來的目的是調查殺死一通的凶獸是誰。不過現在,我們或許可以和對方商議一下,各取所需……或者說,合作。」

「各取所需?」有人不解。

但是也有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秘境!」

「是的。」天羅門掌門點了點頭,「一通和別人一起發現了一個秘境,但是他們並沒有宣稱出來,而且近年來觀一通的情況,那個秘境顯然並非是什麼秘界,而是他們很可能掌握了一條穩定進入的通道……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和對方合作,一起經營這個秘境,這是我們宗門崛起的契機。」

大宗門和小宗門之間的差距,總結來說就是底蘊差距。

但是何為底蘊?

神兵利器、功法秘籍、資源物資等等,都是底蘊的象徵。

功法秘籍姑且不說。

神兵利器是可以由資源物資轉化而來,而且資源物資的積累也能夠讓宗門弟子擁有更好的修鍊環境,是保障他們沒有後顧之憂的最大憑依。

那麼這些資源從而何來?

答案就是秘境。

大宗門,尤其是十九宗,手上掌握著不知凡幾的各種大小秘境。

如妖盟所掌握的幻象神海、大日如來宗所掌握的靈山、藏劍閣所掌握的劍冢等等,就都是屬於秘境,是他們賴以發展的根源保證。甚至就連萬事樓,手上所掌握著的秘境也不止一個天元秘境,還有另外兩個危險程度極高的大秘境。

而像天羅門這樣才剛剛達到入流標準的宗門,又怎麼可能會有秘境這等資源呢?

就算真的有,以他們如今的底蘊實力也絕不可能保得住這個秘境。

秘境之爭,從來就是極其血腥的,畢竟誰也不會嫌自己宗門所掌握的秘境太多。過去數千年里,圍繞著秘境而展開的血雨腥風的廝殺,說是玄界的第三次全面戰爭都毫不為過——第一次玄界戰爭可以認為是正邪之戰;第二次玄界戰爭可以認為是正道宗門與魔門的人族內訌;之後的第三次,就是因秘境之爭掀起的腥風血雨。

一直到最近幾百年,這種圍繞著秘境的搶奪殺戮才漸漸平息。

當然,這一方面還得歸功於黃梓。

四百年前,太一谷就曾因為秘境的問題吃過虧,門下弟子被真元宗給欺負了。於是黃梓一人一劍直接殺上真元宗,那一戰斬落了真元宗近二十真仙,重創了十來位,導致如今真元還能活躍的真仙不過五、六位。

也就是那一戰之後,玄界才終於默認了太一谷獨特的超然地位——妖族有三聖、魍魎有四共主,人族自然也有五皇作為彼此陣營抗衡的最強力量了。甚至為此消弭了明面上的秘境之爭這等幼稚的事情——不過暗地裡的爭鬥,從來都不會少,但至少也給了玄界底層修士一條活路。

天羅門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尤其是能夠修鍊到本命境、凝魂境,除非是真的性格和智商方面都有缺陷,否則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想著要獨吞這個秘境。

原因無他。

他們保不住。

「那,我們要全力配合他?」

天羅門的掌門沉思了片刻,然後才開口說道:「那倒未必。我們靜觀其變就可以了,如果他能夠成功,那麼我們可以和他合作談一談。但是倘若他毫無收穫的話,那麼我們也沒必要和他談什麼。」

「那秘境?」

「如果不是他找出來,而是我們找出來的話,我們也可以和其他宗門合作。」天羅門掌門明顯已經想好了,「例如孤崖派,或者雲江幫。」

四名長老不由得紛紛點頭,開始給天羅門的掌門灌彩虹屁。

……

蘇安然面前是一名長相清秀的年輕人。

年紀不大,約莫十五六歲而已,修為是聚氣境三層,資質相對偏差,但在天羅門這裡起碼內門有望。

望著蘇安然,這名少年感到相當的畏懼。

因為蘇安然剛才連連發問的問題,都讓他有些懵逼。

「你為什麼要殺了周一通?」

「周一通中的是混合性烈毒,其中最關鍵的是下在他葫蘆水壺裡的毒藥,只有和他關係最密切的人才能夠做到。」

「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

「說!你和周一通有什麼深仇大恨?」

「是不是你們分贓不均?」

如連珠炮般的發問,讓他簡直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問題,只能哭喊著求饒:「我沒有殺一通師兄啊!真的不是我乾的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和一通師兄的關係不錯,也只是因為偶爾我去小村子的時候,會幫他買一些他最喜歡的糖糕,所以平時閑著沒事的時候,一通師兄就會教我一點修鍊的技巧和心得。」

「你在撒謊!」蘇安然冷喝一聲,「周一通每個月都會去小村子進行採購,如果真想買糖糕,為什麼還要讓你幫忙跑腿?你們天羅門每個月都只有一次下山採購的機會。」

「不是這樣的啊。」這名修士哭得稀里嘩啦的,「採購是一個月一次,會由內門弟子或者真傳弟子們帶隊。但是平時宗門對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並沒有多做要求和限制,只要我們能夠每個月都完成抽查的檢查,剩下時間我們都是可以自由安排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經常會偷跑下山?」

「是的。」這名修士點了點頭,「內門弟子可能會稍微嚴格一下,不會讓他們隨意下山,但是我們外門弟子就沒有這麼嚴格了,所以很多時候別說是偷跑下山了,就算我們出去一段時間,宗門也不會發現的。」

對於這名天羅門弟子的說法,蘇安然還是比較相信的。

任何一個門派,對外門弟子的管理都是屬於比較鬆散的形式——不過佛門和儒家例外。甚至部分宗門對於外門弟子的管理方式和記名弟子差不多,都是讓他們自己解決食宿的問題,只不過比起記名弟子而言,外門弟子終歸還是能夠學到一些更多的東西:例如常識、武技基礎、基礎心法和大課講解等等。

但是一旦從外門晉陞內門,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內門弟子就算是正式接觸到一個宗門的真正跟腳功法了,在宗門裡都屬於正式弟子的身份,不僅食宿全包,就連授課方式、傳授功法等等都是截然不同的。因此為了防止有外派弟子混入其中,盜走宗門功法的問題,所以對於內門弟子的管理方式自然就會嚴格許多。

而從這名弟子的話來看,蘇安然知道大概五、六年前的時候,周一通也正是利用了外門弟子身份的特殊便利,所以才能夠尋到那個秘境,從而獲取到一份屬於自己的奇遇和機緣。

想到這一點,蘇安然突然就明白了。

如果當年和周一通一起獲得好處的那人也是天羅門弟子的話,那麼他現在肯定不是外門弟子——就連周一通都能成為真傳弟子,那另一名在同一時期獲得好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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