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時代 第2277章 秦軍伐仙

「你只是一個過去身的皇帝,無權再管控大秦百萬兵馬!」

山河地脈中,袁天罡不斷依託李鴻儒此前的託詞來詐大秦眾高官。

但袁天罡小覷了大秦的鐵律。

眾多人情緒激昂,但沒有一人挪腿踏入牽引的山河地脈中,而是不斷觀望著臉色鐵青的秦皇。

若秦皇決議,眾臣必然一聲令下沖伐。

若秦皇不開口,沒有一個人敢私自領兵。

但秦皇心中亦是有苦難言。

被李鴻儒擺了這一道,他的大秦帝國幾乎被分割了。

如同袁天罡這樣的人,若是在往昔大放厥詞,早就有大將出手將對方擊殺。

而在眼下,眾多大臣口中不乏『袁大夫』,也有不時出聲的詢問,這讓秦皇難於接受。

但凡李鴻儒這種人活下來,對他龐大帝國的影響難於估算。

秦皇一時恨不得李鴻儒趕緊死,但他又希望對方在仙庭多多發揮餘光餘熱。

大秦確實要伐仙。

雖然時間很趕,甚至於秦皇屢屢感覺自己準備不足,但只要湧現了足夠的戰爭契機,他必然沖伐攻入仙庭。

秦皇估算著時間,又傾聽著袁天罡愈來愈急的聲音。

「扶蘇呢?」

半響,秦皇終於開口。

「扶蘇,你是什麼看法?」

秦皇問向眾多黑漆漆乾癟的大臣,又注目掃向眾人難見血色的臉。

「陛下,太子殿下似乎沒有出陵!」

等到無人回應,內史騰站出啟奏。

「以九鼎之力滋養他身軀數百年,難道扶蘇還欠缺從這兒鑽出來的實力?」

秦皇皺眉,隨即揮了揮手,示意讓內史騰去喚人。

他雙目低垂。

諸多的一切較之秦皇想像中要好。

他有三天強盛戰力的時間,徐福也如同預料之中鑽了出來,沒有放過這個開啟皇陵的機會。

但有些事情也出乎了秦皇的預料。

譬如李鴻儒分權,譬如徐福沒有按往昔協定的需求開啟皇陵,又譬如李淳風和袁天罡藉助九鼎架設風水,與他爭奪著九鼎的主控權,又譬如……

秦皇思量著種種意外。

他心中有自己的主見,但秦皇也想聽一聽大秦繼承者的意見。

秦皇心中安定,耐心等待內史騰帶著太子前來。

時間不算太長。

袁天罡喋喋不休介紹仙庭狀況時,內史騰已經費力從豫州鼎下鑽出。

「怎麼?」

看到內史騰手中捧著的數枚牙齒和兩根枯骨,秦皇心中一寒。

「陛下,太子殿下已經長眠了!」

內史騰低聲回應。

他的發聲讓眾臣的聲音一止。

大秦無疑是以秦皇為首,希望大秦王朝萬壽無疆。

但大秦可以有太子,甚至於培養太子更為出色,分攤秦皇身上的職責。

只是秦皇和眾臣沒有想到,他們熬過來了,扶蘇太子沒有熬過來。

內史騰手中枯骨已經腐朽多年,看上去脆弱到一陣風就能損毀。

扶蘇太子過世的時間較之眾人想像中更早,甚至在數百年前很可能就已經悄無聲息死去。

「扶蘇秉承造化,他不可能死,沒可能熬不過這五百年!」

除了預先算計的三百年完成身體的轉換,秦皇在後續耽擱了五百年,眾大臣也耽擱了五百年,甚至皇陵中的大秦兵將都耽擱了五百年。

若維持清醒,五百年的時光會讓人發瘋。

但他們更像是封印,不斷承受著九鼎滋潤的好處,讓身體在不知不覺中變換。

在這種變換中,大秦兵將可能會因為時間漫長蘇醒,又可能因為禁錮在兵馬俑中難於動彈陷入神智震蕩。

但扶蘇太子不應該如此。

除了秦皇,扶蘇太子承受的待遇最佳。

大秦兵士都能熬到現在,扶蘇太子沒可能就死了。

「太子是如何死的?」秦皇問道。

「殿下或許沒熬住」內史騰道。

「是否有其他可能?」秦皇冷聲道。

「或許有人破壞了太子殿下的設置!」

「誰?」

秦皇問了一聲,內史騰沒有回應。

在秦皇陵中,不論是誰先蘇醒作祟,都沒可能熬到現在。

諸多的設置一旦陷入破壞,他們就再也撿不起來,必然在數年後化成枯骨。

沒人去動秦皇陵的設置,也沒人動扶蘇太子。

扶蘇太子顯然也會緊守規矩。

但某些特殊存在或許不會守規矩。

譬如有人咒扶蘇太子。

又或扶蘇太子鎮壓的仙庭殘魂反噬。

內史騰不說答案,但秦皇能猜測到答案。

他接過內史騰手中的牙齒和枯骨,秦皇步履蹣跚,重新踏入了那個他數百年都想衝破鑽出的墓穴。

「一世、二世、三世……萬萬世,什麼千秋萬載,什麼帝王霸業!」

秦皇的聲音在皇陵中回蕩,夾雜著諸多落寞。

但在短短片刻後,這種落寞又化成狂暴。

「醒來!」

「醒來!」

……

秦皇的聲音回蕩著整個皇陵,龍吼的神通輕微震蕩著整片大墓。

秦皇呼喚的不僅僅是扶蘇太子,更是在呼喚百萬秦軍。

「白起!」

「末將在!」

深沉的聲音呼喚而來。

驪山地宮中,一個扯著一縷白布的銅甲武將頓時應聲,隨即朝著豫州鼎下一跳。

「蒙恬!」

「末將在!」

「王翦!」

「末將在!」

「王賁!」

……

一聲聲呼喚,也有人不斷跳躍回了秦皇陵。

等到眾多大秦重臣躍入皇陵,豫州鼎下才傳來一道極為乾脆的聲音。

「伐仙!」

濃郁的黑煙從豫州鼎下湧出。

這種黑煙不嗆人,但帶來了一片片黑暗。

掌燈的驪山地宮中不多時就已經一片漆黑。

「閻大人幫幫忙!」

黑暗中,觀自在菩薩連連低呼了數句,遠在地宮邊緣捧著錦繡乾坤的閻立本才回過神來。

「你要怎麼幫?」

秦皇等人給閻立本帶來的威壓感極強。

處於驪山地宮中,閻立本覺得自己就像長安城的百姓觀看官兵開道。

他就是驪山地宮的一個小透明,任何強行的穿插都會帶來難於承受的後患。

直到秦皇等人齊齊離開,閻立本才低聲應了一句。

「我想請你畫一幅畫!」

觀自在菩薩拖著豫州鼎。

她深深呼了一口氣,只覺自己這輩子沒承受過這種幾乎只要任人宰割的時刻。

她往昔還覺得李鴻儒小心眼太多。

但相較於一些吃人的存在,李鴻儒這種小心眼再多也不為過。

若非李鴻儒等人一步一步牽著秦皇走,又有一些機緣巧合,觀自在菩薩覺得自己有不小概率遭殃。

秦皇看不上她,但總歸有人看得上她。

「你要我畫什麼?」閻立本摸黑問道。

「畫秦皇的玉璽,而後卡在豫州鼎上」觀自在菩薩低聲道:「只要有真玉璽三分本事,能卡住豫州鼎哪怕是一瞬,我和敖孌也能掙脫這個鼎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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