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時代 第2249章 玉璽之謎

「你懷疑我的身份有什麼用,這能給你帶來半點好處嗎?」

偷天換日大陣中,李鴻儒隨口與淵蓋蘇文瞎聊。

「我如何證明自己是尖牙,這就像你如今怎麼證明自己是蘇文王一樣一樣的!」

李鴻儒的勸說誠懇而又實際。

但他不得不說盡了好話。

淵蓋蘇文雖然被綁成了粽子,但坪壤城的大陣並不是無緣無故啟動,而是屬於淵蓋蘇文對袁天罡陣法操控的配合。

他看著氣息漸漸濃郁的大陣,覺得如今的封禪終於走入了正常化。

在這種情況下,李鴻儒覺得這座大陣持續的時間可以稍微長久一點點,延續到封禪結束,又或讓眾人拿了好處才掃尾。

「我肯定是我自己」淵蓋蘇文喘息道:「你們快放開我!」

「這尊不化骨的妖念真沒侵襲佔據你的身體?」李鴻儒問道。

「你把它拿遠點」淵蓋蘇文低聲道:「離我越遠越好,我求你了!」

「這事情沒問題,我一會兒就將他帶走」李鴻儒點頭道:「也算是我給你幫一點點力所能及的忙!」

「謝謝!」

淵蓋蘇文喘著氣,最終道謝了一句。

他心中對李鴻儒的真實身份有很多好奇,但這遠不如李鴻儒給他鬆綁解掉繩子。

被人誤會的下場很糟糕。

尤其是眾人並不像李鴻儒一樣通情達理,綁了他就沒松過綁。

若非李鴻儒的到來,淵蓋蘇文覺得自己會綁到封禪結束。

當然,此前的封禪沒什麼大不了,不正常的封禪不會帶來任何好處。

但在眼下,淵蓋蘇文感觸到了熟悉的氣息。

他看著地上被解開的牛筋繩,掙扎著起身緩緩挪步。

「大嬌不來了嗎?」

站在大陣中央,淵蓋蘇文回頭問了一句。

「謝謝關心,大嬌已經在其他地方踏入了九品!」

「看來世上不止我這兒給大唐捅了簍子!」

淵蓋蘇文低聲。

他問了李鴻儒很多內容,李鴻儒沒有正面回應。

但他最終得到了答案。

這是一場大型爭鋒,戰場遠不止這一處。

李鴻儒的戰場也沒在坪壤城。

淵蓋蘇文感觸著異常平靜的身體,他很清楚對方為何平靜。

抓到金聖骨的李鴻儒就在身邊,這尊妖骨沒可能如此前那樣咆哮強行佔據。

他最終還是獲得了勝利的契機。

或他主動遠離金聖骨所在地,或者金聖骨遠離他,這都能削弱侵襲進入他身體的力量支撐。

剩下之處全交給天意。

或他洗盡塵華,又或他被反噬,又或登高,又或其他。

諸多的答案,唯獨沒有了未來。

淵蓋蘇文眼中有平靜,也帶著茫然。

大唐的人都架在他四周了,淵蓋蘇文很清楚句驪國的下場,也清楚自己的最終下場。

沒有東土帝王會允許坪壤城這種情況存在。

不僅僅是句驪國,又或其他地方,一切的疏漏都會堵死。

看似防範嚴密可以和仙庭仙神碰撞的坪壤城,最重要的陣法已經被袁天罡接手。

底牌都被接管了,淵蓋蘇文沒了多少念想。

他此時只願自己死前乾乾淨淨,死後也乾乾淨淨。

大陣的中央,他伸開雙手,將雙臂拉升到了最長的狀態,迎接著熟悉的封禪氣息不斷加重。

「咱們得回去了!」

二郎真君伸手觸摸了一下,只覺這座大陣確實不錯。

這座大陣不僅取了陰的極致,滋養了一座鬼城,還不斷竊取著泰山封禪的力量。

他一時半會沒法破這種大陣,又有李鴻儒諸多熟人在這兒,二郎真君最終覺得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到時接引地朝氣運力量一波沖,能沖多遠是多遠。

探索清楚了真相,又有封禪力量不斷運轉正常,二郎真君覺得應該回去了。

「是得回去了!」

李鴻儒點點頭。

「要不要警告警告王靈官他們?」二郎真君道。

「洞主,麻煩你給王靈官蜇一下,別蜇死了就行!」

李鴻儒對王靈官還是有些好感。

這位靈官在洛陽城外很機靈,幫他擋了不少麻煩。

雖說王靈官當初是奉命而來,似乎有執行承乾太子命令的意味,但這不妨礙李鴻儒承一份情,難於做到下死手打殺。

他拜託了琵琶洞主,又與袁天罡稍做了交流。

等到事情商定,李鴻儒身體一晃,已經通過李常青挖掘的洞穴通道遁了出去。

「李兄跑的太快了,你們自己玩!」

見到李鴻儒乾脆利索走人,二郎真君不免也匆匆忙忙跟隨了上去。

但等到他踏出坪壤城,哪還有李鴻儒的影子。

二郎真君聽著黑煙籠罩的坪壤城中一聲慘烈的痛吼,只覺身體一陣陣發涼。

他收了收身體,迅速踩踏了祥雲飛縱。

「恭喜脫困!」

二郎真君趕路不過數十里,李鴻儒已經踩踏在板山分陵中。

此時的張仲堅正在地下宮殿中不斷伸展著自己的身體,強力的《九鼎術》不斷運轉,他大腿和胳膊上儘是密布凸起的青筋。

「還不算完全脫困」張仲堅笑道:「但總算是脫離了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兗州鼎!」

「兗州鼎的力量依舊在拉扯著他身體」袁守城道:「他此時難於出陵,應該要等到封禪結束,山河地脈完全平息下來才有機會脫困!」

「也就是說張哥還沒有完全脫險?」李鴻儒皺眉道。

「只能做到當下這種程度了」袁守城攤手道:「這還是天罡配合我,才讓他逃脫兗州鼎!」

「這得多虧你送的《九鼎術》」張仲堅道:「若不然我有袁道長配合也無濟於事!」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得再練練,看看能不能將這道九鼎術推高一點點,不過這兒環境真不錯,說不定我還能借兗州鼎的幾分力量推動向上!」

張仲堅伸伸手。

他感受著體內龐大的肉身力量。

這是他往昔從未有過的感覺。

力量無疑是一種極為重要的基礎能力。

張仲堅甚至能感覺到往昔掌控正好的霸王刃猶如一根乾枯的木刀。

對他而言,這種力量的增添對實力屬於如虎添翼。

但張仲堅不免也發覺自己肉身力量挖掘到了盡頭。

這是帝王的絕學,不是小孩子的一二三四,存在極高的修行難度,並非他短短時間就能登頂。

若非兗州鼎的灌輸,張仲堅覺得自己至少要練十年,甚至更久才可能有眼下的水準。

他借了兗州鼎的力量,也不介意再借用一次。

「這可能有風險」李鴻儒道。

「老哥哥哪次沒遇過風險事」張仲堅笑道:「我死後都活過來了,就不信這一趟過不去!」

張仲堅並不將完全解脫的希望放在袁守城提及的可能上。

對他而言,任何一點增添勝率的事情都要去做。

與其等待兗州鼎可能的審判,他會抓住任何一線可能的生機。

兩人相互交流了片刻,張仲堅忽地想起什麼,開始提及秦皇的玉璽。

「這枚玉璽似乎不止牽引兗州鼎的力量,很可能涉及到了九尊鼎!」

張仲堅思索了數秒才繼續猜測了下去。

「我覺得,誰持著這枚玉璽就很可能會獲得封禪的最大好處!」

張仲堅從來沒有參與過封禪,也沒有機緣封禪。

他對秦王定國玉璽和封禪的理解更多是憑藉直覺,又有他當下所承受的部分癥狀結合推衍。

「但這很可能需要在某個特定條件下才能完整發揮到玉璽的作用!」

張仲堅難解玉璽之謎。

但玉璽是李鴻儒取來,李鴻儒或許也能擅加利用,成為這場封禪背後的真正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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