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是那尊金聖骨在作祟？」
淵蓋蘇文一直想請李鴻儒幫忙抓金聖骨，將封禪時的天地力量噴涌得更兇猛一點。
但李鴻儒來無影去無蹤。
自己有這種本事好極了，別人有這種本事是讓人相當困擾。
但總算李鴻儒按時跑回來了。
「有一定可能！」
李鴻儒點點頭。
他也不敘說真實的原因，只是跟淵蓋蘇文瞎扯淡。
若非進入了大殿不方便直接離開，他確認清楚答案就返回驪山地宮了。
在這批等待封禪承受好處者中，新皇無疑是擁有開啟封禪條件的鑰匙，但封禪放水量的閥門則是掌握在秦皇手中。
坪壤城這處偷天換日大陣則屬於一個外接的漏水口。
水池子中都沒有水，這處漏水口就沒多少泄露的可能了。
直到現在，這處大陣的運轉依舊與往常沒什麼差異，難於讓踏入八品的裴旻等人破階向上。
「大嬌找到了嗎？」
敘說了自己的正事，又讓李鴻儒查看過大鼎，淵蓋蘇文才想起李鴻儒急匆匆外出的原因。
「一會兒我再去找找」李鴻儒道：「不能讓她錯過這次機緣！」
「這孩子就喜歡亂跑」陶依然不滿道：「若找不回就不要管她了！」
「沒事沒事，此時封禪的衝擊似乎有些不足，我再去找找，或許還能趕上趟！」
李鴻儒連連擺手。
淵蓋蘇文還能勉強坐得穩，正是因為陶依然也插入了進來。
若他發生什麼意外，陶依然就是制服他的頂級高手。
李鴻儒出門在外都穩保他這兒安危，雖說李鴻儒不乏讓自己人蹭大陣機緣的心思，但淵蓋蘇文覺得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難得了。
若要讓淵蓋蘇文去求，他還真求不來這種助力。
而且此時的大陣效果確實不咋的，幾乎和平常沒多少區別，對他們這個層次的大修鍊者難有裨益可言。
「何止是不足，這衝擊幾乎相當於沒有」裴旻幽幽道。
裴旻一雙眼睛在李鴻儒身上看過來看過去。
以他對自己這位叔叔的了解，裴旻覺得李鴻儒必然誘發了大陣的什麼相關，又或引導了這種封禪，否則李鴻儒沒可能離開這兒。
雖說現在沒感受到什麼特殊，但依舊可以定心。
李鴻儒對眾人而言就有這種作用，只要李鴻儒不急，裴旻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只需要做好足夠的準備，迎接可能的機緣。
即便機緣不足，裴旻覺得自己好歹還有十年黃金年齡衝擊向上。
對他而言，一切只是快和慢的區別。
數人一陣低議，又有袁天罡聳聳肩，只覺李淳風和他盤算盤了個寂寞。
相隔上萬里的距離，若沒有山川地脈的有效牽連，兩人什麼作用都發揮不出，只能面對一堆大鼎和黃土發獃。
但袁天罡的發獃隨即被李鴻儒快速的傳音所撼動。
豫州鼎當年傾瀉誘發的麻煩不小。
李鴻儒寥寥數句話，已經讓袁天罡清楚了封禪的本質，也知曉了封禪為何雷聲大雨點小。
但當下只有豫州鼎空了，其餘八尊鼎無人可以撼動，也不曾有人去牽引。
這些鼎藏於秦皇分陵中，很難有人鑽入進去，也很少有人可以鑽出來。
封禪陷入了一種被卡住的狀態中。
但隨著不斷推動下去，這種卡住的狀態很可能會被沖開。
「豫州鼎此時空空蕩蕩，若封禪正常化，那尊大鼎很可能會引導另外八尊鼎快速強力的灌輸」袁天罡傳音回覆道：「往昔的封禪以泰山為中心，這一次很可能會臨時製造出驪山為中心的景象。」
「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若那個秦皇能掌控灌輸的強度，導致步步向上，你們在那邊會有不遜於泰山封禪的機緣」袁天罡道：「若他不能掌控，那種衝擊力不會亞於您當年承受豫州鼎灌輸，很可能會傷人性命。」
李鴻儒能承受住衝擊，其他人不一定能承受衝擊。
若充盈倒灌而下，瞬間被沖爆也不足為奇。
這需要掌控一個度。
袁天罡難於把控這個度，只能讓李鴻儒自己揣摩。
「這封禪怎麼正常化？」李鴻儒問道。
「急的不應該是我們」袁天罡眨眨眼道：「或許是治皇陛下，或仙庭那位陛下，或地朝那位女王，或大隋文帝，又或是秦皇陛下，他們都會比我們更急，也會去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袁天罡掃了淵蓋蘇文一眼。
雖然在勸誡眾人不要著急，但淵蓋蘇文才是偷天換日大陣中最著急的人。
但淵蓋蘇文這種帝王著急沒什麼用。
而另外五位帝王著急則有可能產生真正的用處。
不論是主持封禪的治皇，還是仙庭中等待的玉帝，又或懷著心思的秦皇。
相較於李鴻儒等人只尋求實力的向上，這五位帝王難於承受封禪的失敗，察覺異狀後必然會齊齊出力。
「也就是說，我們當下只需要耐心等待」李鴻儒道。
「不錯」袁天罡道：「您也沒法做其他事，若您有風水氣運旗，又或您是大勢力的帝王，那才能在其中下棋！」
兩次風水大術的牽引，李鴻儒也沒一絲帝王的氣象。
袁天罡只覺袁守城的風水大術再次失敗。
但隱隱中，袁天罡覺得李鴻儒似乎有什麼地方變了。
這種變化讓他難於琢磨清楚。
等到李鴻儒叫囂自己需要再去尋公孫韻一段時間，過一陣再回來，李鴻儒人影踏出古廟，袁天罡才在隱隱中回味了過來。
李鴻儒不是帝王，但李鴻儒在諸多帝王面前似乎並不落下風，相處、打擊、報復、結交、聯盟等事情做得極為自然。
這超出了真武帝君的範疇。
「這算什麼命格？」
袁天罡掐了掐手指盤算。
想到李鴻儒難於盤算的命，袁天罡只覺當今的相術依舊需要完善。
李鴻儒身上似乎有一種隱性的命格力量。
這較之李鴻儒往昔坐鎮的真武宮主更勝一籌。
李鴻儒或許覺得自己遊走在三界大勢力中很正常，但這是一種極為不正常的現象。
少有什麼勢力是靠一個人支撐起來，也難有與其他勢力對等的可能。
但李鴻儒做到了。
偏偏李鴻儒又並非大勢力的帝王。
「想不通！」
當推衍掐算等手段無效，袁天罡一時只覺腦殼有點疼。
但他腦殼疼的毛病好得很快。
偷天換日大陣中，一陣陣低低的呼嘯聲傳來。
袁天罡猜測了很多帝王，但他沒想到被鎮壓的金聖骨最先沒忍住，有了攪風攪雨的動靜。
通過李鴻儒，袁天罡清楚金聖骨的部分來源。
這也曾是東土的帝王。
實力超凡又心智過人。
但在缺腦袋又死了數百年的情況下，不能指望這尊金聖骨帝王如同其他帝王一樣。
偷天換日大陣中，陣陣咆哮聲響，又有點點金光溢出。
眾人只覺身上一涼，頭皮無不有針扎一般的感覺，陣陣尖銳的刺|激感頓時傳遍了身體。
大陣的運轉似乎在暴力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