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仙子，您再教教我們！」
「您武藝高超，但凡我們能有您一半的本事，我們也不至於當個舞仙女！」
……
廣寒宮中，女仙們嘀嘀咕咕，渾然沒有發覺廣目天王和李鴻儒的到來。
待到廣目天王重重咳嗽一聲，引領著李鴻儒向前，眾多女仙才有驚慌失措。
「本仙奉陛下之命，替真武帝君引路廣寒宮」廣目天王大喝道。
他聲音滾滾，如雷霆一般震蕩了出去。
「你這守門的好不守規矩！」
「我們和真武帝君沒什麼瓜葛吧？」
「我們已經被仙庭收編了，不是妖了呀！」
在廣寒宮這兒，女仙們心知肚明有些男仙具備進入廣寒宮的本事，甚至廣寒宮主人太陰真君嫦娥也免不了騷擾。
廣目天王闖入不算重事。
廣目天王帶的人才是重事。
樹的影人的名，再不諳世事的女仙也很清楚真武宮的真武帝君是做什麼的。
眾女仙或許沒有直面過真武帝君，但大多數女仙聽說過這個喜歡殺妖的人間帝君。
聽到真武帝君登入廣寒宮，眾多女性妖仙忍不住驚駭，便是那為首的兔仙子也忍不住有了退縮，持著一根棒子不斷向後。
「諸位不必慌張，我只是前來尋自家的夫人！」
見到眾女仙的模樣，李鴻儒轉念，隨即已經大致清楚了原因。
他喊上一句，諸多女仙不免面面相覷，不知誰成了真武帝君的夫人。
「我們這兒真有您的夫人嗎？」
兔仙子狀著膽子問了一句。
「這兩年應該有一個叫公孫韻的女子來過廣寒宮」李鴻儒道。
「原來是那個新成仙的公孫仙子！」
兔仙子鬆了一口氣。
她腦袋裡尋思了數秒，只覺廣寒宮的氛圍還算好，沒有什麼欺壓新人的慣例，不曾得罪對方的夫人。
「公孫仙子在後院學跳舞呢！」
前院舞劍，後院跳舞。
兔仙子領銜著眾女仙練習武藝，後院則是眾舞|女練舞。
聽到李鴻儒並非前來殺妖，兔仙子一顆心落下，親自在前方領路。
廣寒宮中穿過兩座宮牆，便由前宮進入了後宮。
如同兔仙子所說，廣寒宮後方真是練舞之處。
「仙子們跳舞還是一如既往曼妙！」
這是一群女子所在之處，少有防備男子，眾女仙穿著都較為清涼。
廣目天王嗅了嗅，只覺空氣中充滿了女子香甜的味道。
等到李鴻儒招了招手，廣目天王才止住了自己的失態，看向被真武帝君認定的夫人。
對方同樣在眾女仙中跳舞，但廣目天王不得不說，真武帝君的夫人跳得最差，屢屢帶來格格不入的感覺。
領舞的仙子顯然也注意到這種情況，有屢屢發聲的指正。
「李哥，你也來這兒了？」
等到李鴻儒招手開腔，公孫韻才轉過腦袋興沖沖回了一句。
公孫韻沒遭什麼罪，甚至於有些樂在其中。
廣寒宮或許不是具備特殊術法和頂級大修鍊者的聖地，但絕對是舞者的天堂。
在這兒隨意拿一個女仙出去都能成為下界皇朝舞|女的領隊。
公孫韻樂在其中就不奇怪了。
這或許是公孫韻接受各類傳統舞訓練的最佳場所。
感知著公孫韻身上的氣息，李鴻儒甚是滿意。
公孫韻這兩年或許不曾鑽研多少武技，但耐不住廣寒宮是三十一重天，這兒的環境沒得挑剔。
在這種環境中打磨並不壞，足以讓人修行穩步向上。
公孫韻的格格不入源於對仙庭環境的不適應，也源於對方擅長的並非純粹的舞，而是擁有劍舞，難於做到舞的純粹。
若公孫韻再度向上，領舞的女子顯然很難給予公孫韻更多裨益。
「你是嫦娥？」
李鴻儒看向領舞的漂亮女子。
「王大人，您忘記我了嗎？」領舞的女子幽幽道。
「王大人？」
「我是素娥呀！」
領舞|女子低聲開口。
等到她敘說自己在下界的素娥公主身份，李鴻儒才恍然回神過來。
「你在摩揭陀國的下凡身呢？」李鴻儒問道。
「生孩子難產死掉了！」
素娥公主的回應讓李鴻儒忍不住噓唏。
數十年不曾相見，他還依稀記得摩揭陀國那個智慧和勇氣俱佳的公主。
只是李鴻儒也沒想到，對方不僅僅過世得早，還有仙庭的身份。
多了一重身份，素娥也與李鴻儒熟絡了不少。
李鴻儒撫了撫公孫韻的腦袋，才聽到素娥介紹嫦娥的相關。
「星君在內宮閉門不出，只怕難於見大人？」素娥道。
「她怎麼了？」李鴻儒問道。
「我不太清楚」素娥搖頭道：「星君此前似乎下界了一年，回來後身體出了一些問題需要調整，一直沒有出來過！」
「原來如此，那就不打擾嫦娥仙子了！」
李鴻儒點點頭。
他剛欲牽著公孫韻離開，只聽廣寒宮中一聲輕吁聲傳來，又有一道清亮的聲音響徹在耳邊。
「帝君難得入仙庭，還請入內一敘！」
廣寒宮的內宮中，聲音清亮透徹，又似乎清楚諸多關聯，對著李鴻儒發出了直接的邀請。
素娥略有詫異時，也接過兔仙子引路，開始引領李鴻儒踏入內宮的大殿。
「請！」
穿過廊檐，素娥帶著李鴻儒進入廣寒宮最後方的大殿。
這處大殿寒氣滾滾，地面由厚厚的冰層構建，便是宮殿奠基的石柱都蒙上了一層寒冰。
大殿的門無風自開，素娥微微躬身，示意李鴻儒踏入。
李鴻儒注目了大殿數秒，才踏步進入。
他身後的大門在踏入的那刻無聲無息關上，大殿中只剩下了柔和月光探入了數道光亮。
「怎麼？」
李鴻儒發聲疑問，只見數盞宮燈中火焰燃起，將大殿照亮。
大殿的最前方，一個披著銀色長發的女子也轉過了身體。
「你是嫦娥？」
李鴻儒眼睛微瞪。
女子似乎並不像傳聞中美貌居於仙庭第一的嫦娥仙子。
李鴻儒與嫦娥仙子沒有交際，但西王母宮覆滅時，他也曾經一瞥對方，對嫦娥仙子的容貌有極為深刻的印象。
他甚至還在下界動用過活化術等術法，將一個花瓶化成了嫦娥仙子的模樣。
他注目看向女子，只覺女子身材曼妙，儀容萬千，但唯獨缺了一點。
青春。
容貌再美的女子一旦失去了青春，也難言美麗。
這種對比在漂亮者的身上尤為明顯。
李鴻儒看過去，只覺嫦娥仙子的臉塌了。
「我是嫦娥！」
銀髮女子點頭。
「一個已經衰老了的嫦娥！」
嫦娥指了指自己的臉。
沒有頂級的美貌，再曼妙的舞者也難吸引到目光。
男仙會對一個漂亮的嫦娥仙子動心，但不會對一個陷入蒼老的嫦娥仙子動心。
美貌是嫦娥仙子的自傲，也是她的自尊。
看清楚嫦娥仙子的臉，李鴻儒一時清楚了對方為何會出現在仙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