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時代 第1811章 氣運騰升

「擊潰西汗國,打穿安國、曹國、史國、米國、康國、石騾國,拘住阿史那賀魯,你們做得很好!」

一場爭鋒因為陳禕的插入,在紫微帝君的錯誤認知中落下。

赤鳥玄色陣旗中央,新皇化身的五爪金龍沐浴著陣陣升騰的氣運光華,又有低聲的詢問。

這讓李鴻儒有如實的彙報。

「皇后和我說你出長安城是躲災,沒想到一直在暗中助力蘇烈遠征!」

若非定下征伐西汗國的氣運,坐鎮於長安城中,新皇難於得知這幕後還有操控。

毫無疑問,李鴻儒依舊是唐皇提及那個可以放心的大臣。

李鴻儒身份清白,但實力蹊蹺,不乏被朝廷高層有過各種懷疑。

若是被人指控,李鴻儒很難甩脫仙庭大修鍊者下凡的帽子,最終會引髮針對。

唐皇在放心和不放心的心態中,也將李鴻儒做了某些用處。

他對李鴻儒在某些方面有絕對的放心,但唐皇也給予了一條紅線。

李鴻儒也很識趣。

李鴻儒從未在明面上染指過朝廷大權,也不曾沾染軍權。

這讓李鴻儒失去了號令朝廷眾臣和指揮千軍的領袖地位。

幕後者永遠都難於顯出在台前。

不論李鴻儒有什麼身份,又或做多少事情,這些事情無法在明面上傳達到眾人耳中,也就欠缺了威信。

沒有威信的李鴻儒不管做什麼事,都不會禍患到大唐。

謀朝篡位、禍亂朝綱、滅國毀國,諸多讓人難於忍受的痛楚無法給李鴻儒帶來絲毫裨益,也就沒可能有這些舉動。

相反,對方被諸多關係所捆綁,對大唐會有發揮裨益的作用。

只要不越界,唐皇能放心用,新皇同樣放心用,甚至於李鴻儒是他最放心的人。

「我只是適逢其會!」

新皇的感慨讓李鴻儒有謙虛的回應。

他此時的心情不算好,但也不算壞。

氣運似乎如期而來。

一般的亡國君倒在異國他鄉不會帶來什麼大裨益。

但帝王專業戶的紫微帝君下界身倒了,這是另外一種情況。

氣運很充足,讓李鴻儒很欣慰。

但同樣因為對方是紫微帝君,李鴻儒只覺他在仙庭的關係可能有點小糟糕。

他沒看清楚紫微帝君的面容,紫微帝君很可能也沒看清楚他。

但宛如他知曉對方就是紫微帝君,紫微帝君也有大概率能猜測到他身份。

「小僧似乎撞上了什麼誤會!」

李鴻儒低聲轉述著西伐相關的情況,陳禕則是面帶茫然。

作為綁定在大唐的教派之主,他感受到了西伐戰爭勝利帶來了仿若醍醐灌頂的感知。

這讓他腦袋中豁然開朗,只覺往昔諸多難於辯證的內容有了清醒。

但他沉醉於這種感知中的時間並不長久。

李鴻儒和新皇敘說進入尾聲,他也有了清醒。

回憶到那尊王者提及的『金蟬子』,陳禕只覺心中糟糕。

他在大唐的身份有公開之處,也有遮掩之處。

在普通人的眼中,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聖僧,為了東土傳佛之事不辭勞苦翻譯經文。

但在很多人的眼中,他只是一個披著皮的替代者,屬於大唐朝廷的傀儡。

但『命與運』的對決中,他能力顯出,也有調動大唐氣運輔助新皇的能力。

這無疑昭示了他真正的身份。

他不是原來金蟬子,但又具備著金蟬子的能力。

被人識別出來不是什麼好事。

識海中一切爆退的感覺傳來,無數空間層層縮退。

只是再度睜開眼睛,陳禕發覺自己還處於慈恩寺的大殿中。

此前經歷的一切仿若夢幻。

但腦海中醍醐灌頂的感覺依舊還在,甚至於他挖掘了諸多經文應有的奧妙。

「悟空,為師有一場劫,還需你守護安危!」

心中的緊迫感傳來,陳禕淡然出聲吩咐。

他修行的時間不長,但他心性遠較之常人穩定。

剔除了自己的心魔,陳禕只覺佛理遠較之往昔的自己要通透。

即便沒有金蟬子的衣缽,他也會成為佛法大師。

但一切需要時間。

而他缺乏的正是時間。

短短八年時間,靠著大徒弟孫悟空尋覓的靈果,又有大唐朝廷的支援,他實力邁入了八品。

一切已經飛快,但依舊不足抵抗可能遭遇的災厄。

他開口囑託,這讓在門口懶洋洋看護的孫悟空歪著腦袋應下,又在那兒嘟囔『都守你幾十年了』。

「皇后娘娘,小僧有一個不情之請……」

陳禕囑託完孫悟空,將目光放向了思索中的武皇后。

他的聲音讓武皇后恍然中回神,心中又有一動,感知著長安城的不同。

「紫氣西來,西伐大勝了!」

陳禕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武皇后感知時又有微微的點頭。

「聖僧只管譯經就是,其他的一切可以交予我們!」武皇后點頭道。

「達摩……」

陳禕雙手合十回禮,又看向面帶苦色的菩提達摩。

「我已經儘力了!」

不需要陳禕開口,菩提達摩也很清楚陳禕所求的內容。

但這對他而言確實是一樁難事。

聽到大殿門口孫悟空的哼哼咬牙聲,他口中話語又一轉。

「我再努力努力!」

菩提達摩伸手掐指,隱隱中,他只覺宛如緊箍一樣盤旋在心頭的攝魂術控制感似乎消退了一點點。

這讓他舒坦了不少。

事情可以做,但他沒法賣命去做。

作為夾縫中生存的人,他想替陳禕取回九環錫杖,但他不會作死拿取。

能從如來佛祖手中取得物品,也要有本事逃脫追責,又需要陳禕能解除他體內的控制。

種種麻煩之下,這一切還不如他修佛經增強自己身體的抗性。

但凡他被咒而不死,菩提達摩覺得自己也能賴活下去。

若西域佛教敗退,他會成為功臣。

若東土大乘佛教遭殃,他也有退縮的餘地。

「我的人生為何成了這模樣?」

菩提達摩心中噓唏,只覺自己火中取栗般的求生太過於艱難。

他偶爾也會想想另外一個左右橫跳的人。

相較於他,李鴻儒的日子明顯滋潤太多了。

一時慈恩寺中諸多人各有心思。

長安城的皇宮中,新皇張開雙手,臉上欣喜。

「我五品了,我五品了,我居然這麼快就五品了,我的實力似乎還在不斷增進!」

他放下手中的龍虎大還丹藥瓶,藍色的元神光華不斷在身體上沖刷,充斥著往昔所不曾具備的力量。

甚至於他元神法力延伸長遠,能勉強操控長安城的部分陣法,也具備了相應的感知。

這離他苦熬修行邁入元神四品的時間並不長久。

只是一次『命與運』的交鋒,他的實力有了極大幅度的增進。

往昔累積在體內的藥力似乎齊齊化開,讓他不斷承受裨益。

而思維的通透向上,也讓苦熬多年的新皇第一次感知到了什麼叫『頓悟』。

他思維通透,只覺元神結成的大網遍布了身體的每一處,也有了齊齊的騰升。

陣陣文氣元神光華在身體上來回沖刷。

這讓他一時若有所思。

「我居然沒在這種爭鬥中受損,這似乎和父皇筆錄上提及的內容不一致,我這種實力似乎是在『命和運』的爭鬥中搏來的,我居然在這種決鬥中受益向上了?」

籠中鳥和草原上的鷹完全不同。

他身體素質一般,難於在眼下走出這片王宮,也難於領軍殺敵。

但新皇終於擁有了一次涉及生死的『搏鬥』經驗。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坐在太極殿龍椅上,回味過唐皇提及的內容,只覺剛剛似乎趟過了人生中一條兇險的大河。

「『金蟬子』『誤會』!」

這一場『命與運』的交鋒無疑贏得極為僥倖。

那尊皇者並不在意他抓臉的打擊,而是等到陳禕降臨,對方才幹脆利索退走。

但陳禕不是金蟬子。

一旦陳禕的身份被證實,而他再次陷入這種交鋒中,死亡又或受損的必然是他。

隱隱中,新皇只覺可能遭遇了一個給帝王們帶來大劫的對手。

此時,實力不斷在攀升,他也真正面臨著踏出自己元神之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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