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時代 第1789章 第三次西伐

「出征了!」

李鴻儒回長安城一月有餘。

此時已經過了新年。

在這個新年,他沒有去北天門秘境,也沒有去荊州。

久駐長安城中,直到蘇烈領軍起征伐,李鴻儒也沒有預感什麼不詳。

他總覺得勾陳帝君拖延他必然做了一些事情,但直到現在,李鴻儒也沒發現什麼讓他無法接受的地方。

「二弟,我們現在就跟過去嗎?」

王福疇府邸中,除了前幾日有李義府、許敬宗等人前來拜訪新年,又歡送了蘇烈,剩下的人都是李家和公孫家混合團體。

李旦昂起脖子,眼中有幾分躍躍欲試感。

蘇烈五十餘歲挂帥,而他年歲也有不小。

雖然李旦看上去是三十餘歲的模樣,但他實際已經有四十六歲。

修得百般手段,自然要去用一用,甚至他還有能耐護著父母,讓客氏和李保國去看看邊界疆域的戰爭。

他看向李鴻儒,這讓李鴻儒點點頭。

「可以跟過去,到時多幫襯幫襯蘇哥」李鴻儒道。

「我們如今的身份可以插入這種戰爭嗎?」陶依然問道。

「不知者不怪!」

李鴻儒擺擺手,這讓陶依然啞然,又有公孫舉輕笑。

這種事情不經歷一趟,便可以算他們不知曉規矩。

至於被告狀被查後該如何處置,一切是名義上管轄東土秘境的真武宮說了算。

自家人提前說了『不知者不怪』,那他們就需要在蘇烈西伐中出大力了。

「老師,我們在那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人嗎?」張果子躬身問道。

騎驢遊走天下,張果子修為也進入了七品元神大成的水準。

他看遍人間諸多事,又訪遍了大唐各處道家之地。

兜兜轉轉轉一圈,張果子最終發覺還是自家強。

這種遊歷並非無用功,而是讓他有了切切實實的體驗和體會,也讓他修行有某種通透。

只是不論如何修道,他的術法終究是要沾染一些血,才可能具備實打實的威能。

他此時有可觀的修為,但在術法上的磨合少了幾分實踐。

西伐顯然就是磨練的場所。

張果子欣然前往時又不乏謹慎應對。

這讓李鴻儒開始提及西汗國一些部落族長、俟斤,又有北俱蘆洲地仙界秘境勢力的小魚小蝦。

「那慕容葉真變化難於勘破,若是行偷襲之事,豈不是能將我們逐個擊破?」張果子問道。

「嫂子元神九品,有一定的感知窺破能力」李鴻儒道:「裴旻應對這方面問題的經驗也非常足,我讓他從西州暫出,同樣去協助西伐軍了。」

「屢聽你誇讚他,我到時要好好看看這後輩到底有什麼本事」陶依然笑道。

「包你滿意」李鴻儒道。

「他是不是也去紫霄宮拿了好處?」公孫舉問道。

「他不需要去紫霄宮!」

李鴻儒掃了一眼公孫舉。

在他們這群人中,或難於遠航,或已經不需要,又或難於增添裨益,最終只有公孫舉持著降龍木棒前往了紫霄宮。

公孫舉快進快出,也撈了妖血出來。

只是紫霄宮沒有木頭人構建的隱患,也欠缺了篩選,這讓公孫舉取得妖血看上去並不完全契合身體。

此時的公孫舉又喜又愁。

喜的是一朝承受刺|激,修為踏入八品,憂的是他身上妖力一展時,渾身上下就有細鱗生出,身後還有虛幻的黑色尾巴延伸。

而且公孫舉嘴裡還多了兩枚尖牙,可以如蛇類一樣吐毒。

妖力不斷增進,他身上鱗片扛打擊能力也越強,尖牙吐毒也越凶。

這讓公孫舉懷疑自己以後很可能長出一條黑色的蛇尾,甚至有可能化成蛇妖。

但聽到蘇烈同樣如此,這讓他心中稍有寬慰。

雖然被陶依然嫌棄,但實力的增進是實打實,這讓他邁向元神九品的步伐有了迅速。

從往昔看到不到頭,公孫舉此時已經有了一些基本的感知。

而且妖血灌入了他身體一股新生的力量,一定程度上延緩了他的衰老,有了較為充足的時間。

只是尋思自己成就元神九品後身體回歸十八歲,公孫舉還有幾分期待。

他覺得借力完成後,身上的蛇軀返老還童數十年會化成初始狀態,大概率有可能會被他剔除。

彼此有彼此的打算,公孫舉尋思明白也只得步步前行。

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陷阱。

但他樂意踏入這種陷阱,至於是被陷阱吞噬還是取了陷阱中的食物,這其中看個人造化。

尋思清楚後,他此時不慌不忙,同樣準備去西伐軍團出一份力,這也會讓他八品的修為迅速穩固。

甚至他也頗想見一見李鴻儒提攜的後進,又與蘇烈多聊聊彼此的心得體會。

有李旦起了調子,又有張果子詢問相關,等到諸多事情交代清楚,一行人頓時有了啟程。

「你不過去嗎?」公孫舉問道。

「我當下還是不過去比較好」李鴻儒擺擺手道:「但在征伐勝利時,我必然前來!」

「你倒是會享受!」

公孫舉腦海中念頭一轉,隨即已經摸清楚了李鴻儒的念想。

但能安排人上位是一樁難事,想協助對方獲得大勝也是難事,而要具備皇家風水龍術的能耐,又拿到朝廷牽引風水氣運的相關寶物更是一樁難事。

諸多條件下,可以澤被征伐臣服國度氣運的人不算多。

而且這種氣運玄玄,有沒有作用也難於判斷。

這大抵就是個從心的事情。

公孫舉笑了笑,隨即吆喝眾人騎上了馬。

一時眾人紛紛離了長安城。

等到天色漸暗,李鴻儒才看到帶了黑色遮帽的王福疇偷偷摸摸跑了回來。

回自己家都這模樣,也就是王福疇如此了。

這是早年被唐皇流放,一直沒有赦免的人。

王福疇也沒厚著臉皮在長安城瞎晃悠,免得惹出事端。

時隔多年不曾歸長安城,他只是悄悄去拜訪了幾個老朋友。

這其中涉及的是劉仁景、柴令威等人。

「世事變化真是難料!」

只是入了府邸,王福疇就一臉的感慨。

他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府邸,不免一臉的愕然。

「其他人呢?」

一眾人前前後後在荊州接了李鴻儒的書信,也有了同時匯聚長安之舉。

這過了幾天熱鬧日子,轉眼間就冷冷清清。

王福疇感覺自己似乎被落下了。

「都去打仗了!」

李鴻儒指指西邊。

「都去打仗,那我怎麼沒去?」王福疇道。

「您都七十多歲了,跑那麼遠做什麼?」李鴻儒道。

「你現在能耐大了,就看不起我們這幫老頭子了」王福疇道。

「哪有看不上,您這不還有考古的重事!」

「我不考古,我要打仗,你沒看劉仁景把我奚落的,他說自己現在還要入朝廷去打仗呢!」

「劉師伯身體好,他打打仗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你把我也安排安排,他都能打仗,我怎麼就不能打!」

「你哪能和他一樣!」

李鴻儒一臉無奈。

劉仁景煉化仙庭下凡者,這是兩條命疊在了一起,不僅僅是靈魂強大,壽命也有了某種程度的年輕。

而王福疇吞服了仙桃,當時是什麼狀態就維持在什麼狀態沒有老化。

吞一顆仙桃身輕體健,還能延壽三十年,但不會將王福疇從七十歲變成四十歲。

文人們也就年輕時可以靠著身體硬撐跟隨軍團前行,年齡越大,實力越強後反而難於隨軍,更多是作為守護者存在。

甭看王福疇如今骨子硬朗,真要到軍團中跟隨打兩仗,這必然會累趴下,從而成為累贅。

「你本事大了,就看不起老師這點微薄的能耐了!」

李鴻儒一通解釋,這讓王福疇悻悻不已,只能止住自己那顆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心思。

「您考古啊,我陪您一起去考古啊!」李鴻儒笑道。

王福疇這些年都折騰在考古工作中。

但王福疇帶著公孫舉考古毫無收穫,帶著陶依然同樣如此。

李鴻儒覺得王福疇帶著他考古的下場也沒區別。

但李鴻儒近期事情就是等待西伐,他跟著考古是假,和王福疇聊聊,又進行演法,看看是否能對這位老師有一些裨益則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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