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安城穿梭到西汗國的距離長遠。
對軍團而言，這是動輒需要行軍數月的旅程。
能跟上李鴻儒節奏的人很少，楊素就是其中之一，甚至於楊素有著近乎李鴻儒相似的速度。
「我怎麼感覺你越飛越快了！」
穿梭在高空中，李鴻儒化成了鴻鵠，雙爪抓著一柄劍高飛，而楊素則是往昔最喜用的黑孔雀變化。
他奮力展動翅膀，又看著同樣展翅的李鴻儒。
相較於李鴻儒，他展動翅膀的頻率明顯要高一些。
這其中的原因只有李鴻儒飛縱遊刃有餘，才會呈現這種情況。
明明變化更勝一籌，但楊素髮覺李鴻儒飛縱能耐卻絲毫不弱，又攜帶了重量不輕的寶劍，這必然是飛縱本領超出了他。
「還行吧」李鴻儒道：「我覺得《沖虛真經》《南華真經》對飛縱有一定的裨益，若是你有興趣也可以去鑽研鑽研！」
「我看過那兩冊道經，學習容易，修好太難！」
楊素搖搖頭。
諸多道經都有一定的奧妙，但流於表面還是能真正轉化成自己的裨益，這其中因為個人的鑽研學習程度有不同。
至少楊素就沒覺察出自己鑽研這兩冊道經的裨益。
相較於將心思放在難於琢磨的道經上，他此時更願意推動身體修行，讓《不死不滅涅槃經》的能耐更高一點點。
「煉體？我現在就頭疼煉體的事情！」
在楊素的口中，除了《不死不滅涅槃經》還是《不死不滅涅槃經》。
李鴻儒的長項很多，在煉體上的發展卻是極為有限。
當然，他修鍊了增長力氣的《九龍術》。
若楊素能分出心思學習，他可以讓楊素的肉身力氣增長一點點。
《九龍術》是龍族的修鍊學，《九龍術經》則是觀自在菩薩的絕學。
楊素想學這兩冊典籍同樣不容易。
李鴻儒只是開口數句，這讓楊素並沒有什麼興趣。
典籍再妙，那也要有修成的能耐。
他修行完善《不死不滅涅槃經》就極為耗神，難於去修行一門帶著特殊需求的秘典。
「氣力大必然對應經脈和血肉的巨大需求，你肉身怎麼能承載數萬斤力氣？」楊素奇道。
「就是吃」李鴻儒一怔才低聲道：「以往那株大葯被我吃光練了力氣。」
「你別說這個事，我心疼」楊素低聲回道。
楊素沒想著長壽，他更為看重不死葯對應不死的特性，這能讓他《不死不滅涅槃經》進入到某個極限。
一枚大丹，這會讓他修行的能耐擁有大成的可能。
但這個希望是自己硬生生掐滅的。
甚至於是他一次傳訊李鴻儒，二次親自帶路前去。
想想為了核查子母河掏掉的心窩子肉，楊素只覺自己疼到了心底。
「這事沒法說」李鴻儒吐聲道：「但凡外泄了信息，咱們的仇敵可就滿天飛了！」
李鴻儒吐聲。
他也幸得自己不懼推衍追查，而楊素也是這方面的祖宗，陶依然有道家大派的底蘊，在這方面的能力也不算太弱。
「誰也不會查到這樁事！」
楊素吐聲回應。
他展動翅膀，身體一個盤旋時，已經伴隨著李鴻儒沖入了下方。
兩人身體緩緩一落，隨即已經轉化成了人類的模樣。
「你這寶衣哪來的？」
「女王陛下賞賜的。」
「那真是個偏心的女人，也不知道給我添一件衣服！」
楊素不滿應了一聲。
跟在女王身邊許久，他就沒享受到什麼天衣，變化後依舊存在需要換衣的需求。
「我搞了三件寶衣，已經煉化到收發由心，分身時正好能免受裸體困擾，沒法將身上的送你，但我扯了兩匹法寶布，等有人能織衣了，到時織兩套出來送你一套！」
「還是你講義氣！」
楊素滿意地應下了這個空頭支票。
女王開的空頭支票太多，他都幾乎已經養成了直接接受的習慣。
李鴻儒的空頭支票不算太壞，而且李鴻儒還算守信，遠比女王講究。
楊素晃晃腦袋，也沒在乎這點穿衣的不便。
他看著遠處的紮營駐地，看著李鴻儒的面容不斷變化，一時還有幾分好奇。
「你這是變成了誰？」
「慕容葉真，渾鐵勒的弟子！」
李鴻儒不斷調整著容貌，變化不斷靠向慕容葉真。
他倒是很想變成回統鐵勒進西汗國大營中瞅一瞅，但回統鐵勒被打斷了下半身，行動相當不便。
又有渾鐵勒瘸腿，行走時一瘸一瘸，也被李鴻儒不喜。
他長劍入袖，化成了慕容葉真的模樣。
這是渾鐵勒的弟子，也能與阿史那賀魯搭腔，在西汗國中應該具備一定的地位。
他一番容貌調整，又有楊素偏了偏頭，身上剛穿的衣服收了回去，隨即化成一頭獵鷹站在了李鴻儒肩膀上。
李鴻儒通曉相應地形，兩人此時離西汗國駐地距離不算太遠。
雖然不確定這兒是否屬於西汗國大部隊勢力，但這個群聚地明顯有十餘萬人匯聚。
李鴻儒大步一邁，隨即有了迅速的靠近。
「來者……突騎施賀魯俟斤！」
李鴻儒只是踏步到群聚地之處，那巡邏的騎兵接觸之下，已經迅速下馬行禮。
這讓李鴻儒嗯哼應了一聲。
他也沒搭理跪在地上的巡邏騎兵，隨即進入了駐地中。
慕容葉真顯然另有身份。
突騎施賀魯是部落名，俟斤則是首領的別稱。
這是一個大型部落首領的尊稱，慕容葉真這種稱呼甚至可能屬於大首領。
譬如仆固鐵勒一族有十餘個部落團，每一個部落有族長，而族長之上則是掌控諸多部落的俟斤。
俟斤們把控著部落大權，可以調動諸部落，甚至於配合征伐，宛如一方諸侯王。
「莫非慕容葉真出師了？」
除了出師後奪權，李鴻儒一時想不出慕容葉真成為俟斤的原因。
他隨意踩踏在部落區域中，不時能看到低頭行禮的部落成員，諸多人都不敢抬頭張望李鴻儒此時的容貌。
「俟斤，您不是去阿史那賀魯可汗那邊了嗎？」
李鴻儒行到一處白色帳篷前時，只見帳篷中一個大漢衣不蔽體鑽了出來。
李鴻儒掃了對方一眼，這個大漢頓時就跪了下去。
等到李鴻儒翻開帳篷，看了看裡面幾個穿著稀少的女人一眼，他才回神過來。
這讓李鴻儒嘿嘿笑了兩聲。
「來人，來人，砍了，砍了，把裡面的那幫女人都丟出去砍了！」
在雪地上，大漢身體哆嗦了數下，隨即指著帳篷中眾女子大呼左右。
「鼠尼施有罪，鼠尼施不該白日縱慾，鼠尼施為了可汗願意鞍前馬後，甘心聽從調遣，鼠尼施現在就去練兵……」
「行了行了！」
看著大漢驚慌失措下的行為，李鴻儒抿抿嘴。
慕容葉真在這個部落聚集地的威信顯然是極強，讓大漢心中畏懼。
短時間上位難於帶來足夠的威信，這其中必然伴隨著實力的鎮壓與血腥的殺戮，才會落到這些族長不得不臣服。
西汗國統一的進度進展極為快速。
從建國到現在，這個國度已經讓一定數量部落不斷甘心加入與臣服加入。
這也是梁建方等人在朝廷中遭遇狠批的原因。
給予這種游牧國度發展的時間越長，對方的實力就會越坐越大，需要大唐付出更高的代價。
兵部顯然也深諳其中的道理，除了長孫無忌等人的操作，這也是二度征伐西汗國如此快速和順利的原因。
在打擊相關上，大唐並不會給予對方太多緩衝和發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