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時代 第1599章 灌輸

豫州鼎和兗州鼎有截然的不同。

或許是因為這一代的王朝定都在長安城的緣故,豫州鼎上的偉力便是李鴻儒也有覺察。

這是山川河流地脈之氣中夾帶王朝氣運的力量。

這尊大鼎巍峨高壯,古樸凝重的氣息垂下,宛如一尊站立的天神,讓人望而難生褻瀆的心思。

「若能借用九鼎氣運之力……」

不需要做太多聯想,李鴻儒已經能明白往昔天地一朝時君王的實力。

憑藉大唐的氣運,入九品的唐皇就能和如來佛祖這種第一階梯的頂級大修鍊者斗。

若是運轉九鼎氣運之力,帝王們顯然會更勝一籌。

甚至於往昔屬於天地一統,又有九鼎鎮神州,帝王們並非固定在一隅之地才能發揮威能,而是威能可以覆蓋九州任何一處。

李鴻儒只是想想,就覺得上古時代帝王借用天地之力的實力會強到難有人敵。

「怎麼樣?」

李鴻儒心中感慨時,又看向不斷踩踏與做法的袁天罡。

他做了前面的事情,後面的事情就要輪到袁天罡了。

蹲在大鼎下,李鴻儒沒什麼想法。

即便是數萬斤力量,他也難於將凝固于山河脈絡又承載了氣運力量的豫州鼎舉起。

至於攝物等手段就更無須說。

豫州鼎安裝時是一副模樣,可以靠著人力抬入,安裝後又是另外一番模樣,讓李鴻儒心中少有念頭。

若說這其中若是有什麼變化,李鴻儒覺得需要袁天罡等人想想辦法。

「別催我,我忙著呢!」

五足大鼎下,袁天罡連連踩踏,似乎在做某種丈量與計算。

這種丈量並非只局限於一個區域,而是踩踏涉及到了東土當代山川河流,又有氣運脈絡。

從最初在豫州鼎正中央踩踏,袁天罡的步伐慢慢挪動,又漸漸走向了外圍丈量。

「山川移位,這是年代久遠引發了偏移,龍氣也找到了溢出的口子……」

或當時的九鼎足以鎮壓東土氣運,或能借用九鼎之力的帝王可以對這九尊鼎做調整,讓之不斷穩固東土氣運。

但沒有誰能料到往昔強大到一統的天地一朝崩潰,又有人皇終結,而後續千年下來,再也沒有王朝能重現往昔的景象。

「也就是說,法寶年代太久了,沒有人修補後出了點疏漏?」

袁天罡口中喃喃,這讓李鴻儒最終有著終結。

「不是沒有人修補,是沒有人可以去修補」袁天罡糾正用詞道:「我也只能算出一些相應狀況,難於去糾正。」

「什麼狀況?」

李鴻儒頗有興趣問了一聲。

他不是玩風水龍術的高手,也沒法修補九鼎。

但李鴻儒聽出了一些言外之意。

李鴻儒詢問下來,這讓袁天罡從儲物袋中取了八枚令旗。

「您先站在這兒」袁天罡指揮道。

「你要拿八門金鎖定我?」

李鴻儒瞅了瞅袁天罡手中的法旗,但他腳步沒有緩,依袁天罡所說尋了位置落腳。

「我定的是龍氣,附帶會影響到您,但承受龍氣衝擊沒什麼壞處,您打起精神,我要放水還您往昔那份報酬了!」

「行!」

李鴻儒尋思了數秒,點頭同意了下來。

自從九級道館提升後,他的八品中階的元神有了鬆動,具備了一絲向上的可能。

他原本想回北天門秘境中將修為充實,但若能在這兒充實上去,李鴻儒覺得並無什麼問題。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袁天罡一聲低喝,手中令旗一枚接一枚投擲而出。

李鴻儒只覺眼中白光浮過,世界形成了一片空白的色彩。

在這種空白中,他的思維變得極為緩慢,身體也難於挪動半分。

雖然是陣旗構建的八門金鎖陣,這種陣法所覆蓋範圍也有限,但這種陣法無疑具備威能。

還處於元神四品時,袁天罡就靠著這八面陣旗定過大隋文帝和文獻皇后,落到了此時,李鴻儒也沒能例外。

他身體和思維齊齊陷入陣法中,一時難有運轉。

思維幾乎發獃時,李鴻儒只覺空白的世界中多了無數瀰漫的金光。

這仿若就像他動用赤鳥玄色陣旗時接受氣運籠罩一樣,李鴻儒只覺聽到了上百條氣運凝聚的龍齊齊呼嘯。

他身體中似乎多了一些什麼,但他又難於運轉,只能承受硬生生的灌輸。

「小袁曾經說龍氣和靈氣有一些區域,估計就是夾雜了氣運的力量,才導致具備了差異性!」

李鴻儒腦海中慢騰騰浮過這種念頭,隱隱之中,他察覺自己的身體產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說不上非常好,但至少不壞,李鴻儒並不抵觸。

但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李鴻儒隱約覺察到了風險。

「小……袁!」

緩慢的感知中,李鴻儒只覺嘴唇有了一點點反應,又有手指具備了觸覺。

這讓他身體中元神之光開始沖刷。

深邃藍色之光帶著血紅,又混濁了黑與白,夾雜著金光齊齊沖襲而下。

李鴻儒只覺身體的自由開始恢複。

他瞪大眼睛,額頭天眼蠕動,入目之處開始清晰。

八枚小小如紙片的旗子飄蕩在他附近,又有半人高的五足大鼎在身側吞吐。

無盡的金光仿若瀑布流水一般衝下,又呈現在他周圍。

李鴻儒覺得自己似乎置身於一個大水桶中,承受這種特殊的靈氣灌輸。

「大水桶、豫州鼎?」

李鴻儒念頭閃過時,他目光注視著地上那個小如手指大小的人。

「不是世界變小了,是我變大了,八門金鎖將這些龍氣縮在其中供給我使用!」

李鴻儒感觸著碰壁的腦袋,他緩緩蹲下了身體,手指觸摸向一臉驚恐和蒼白的袁天罡。

五彩斑斕的法力籠罩下去,袁天罡身體連連後退。

他一口鮮血噴吐出來時,八面陣旗一陣混亂穿梭,又有齊齊的墜落。

李鴻儒只覺讓他難於承受的氣運靈氣轟然砸落了下去。

氣運翻滾中,袁天罡應聲被沖落開來,道道藍色幽光在他身上來回沖刷抵抗,又不乏金光浮現在他體表,與豫州鼎的龍氣形成交錯輝光。

李鴻儒靠著身體硬生生承受了下來,袁天罡則是走了『友軍』路線。

「宮主,我真沒有想著害你到這種地步!」

只是從龍氣翻滾中起身,袁天罡就有迅速的翻滾起身。

他一臉駭然注目著宛如山嵐和魔神一般的李鴻儒,只覺豫州鼎無數年氣運靈氣下,已經將李鴻儒充到了爆。

對方宛如在河水中侵泡了數天的死豬,身體有了巨大的膨脹。

袁天罡覺得只要稍微一戳,這具身軀很可能就會爆炸,讓李鴻儒化成血肉之雨。

這遠遠出乎了他此前的估算。

相較於他往昔查探的龍穴,豫州鼎中匯聚的龍氣何止是龐大。

他只是在龍氣中硬生生灌入數口,又渾身被侵泡,就已經讓七品的元神有了鬆動。

這是有了踏入八品的徵兆。

袁天罡難於想像正面承受龍氣洗禮的李鴻儒的遭遇。

他連連大叫,這讓李鴻儒神智開始陷入正常,身體的感知也有了迅速的恢複。

往昔吞服鎖陽強修了《九龍術》,李鴻儒難知身體的變化,只覺身體不乏被榨乾,又靠著鎖陽強行的填充向上。

這其中又有青龍血在其中引導的作用。

落到他《九龍術》大成,李鴻儒也沒清楚自己妖軀數萬斤氣力變化與生成。

這是李鴻儒修行以來一段缺失的感受。

落到被龍氣硬生生灌輸到極限,李鴻儒才注目到自己身體被侵襲後的破損恢複。

他體內食鐵妖獸血脈摻雜了一點點青色,又有枯萎的細小經脈在他身體內迅速生長。

相較於往昔時,他的經脈不僅僅是在強化與壯大,還多出了一些分支,極為穩靠支撐著他原本難於發力的肌肉部位之處。

這或許就是百眼魔君提及妖血交融後產生的另類模樣。

只是相較於敖孌和百眼魔君承受妖血的改造,李鴻儒靠太吾急速修行《九龍術》將青龍血煉化磨滅,化成了另外一種模樣影響身體。

這讓李鴻儒沒變成什麼龍模龍樣,身體也沒長什麼怪異部位。

他感知著身體仿若續補的填充,又看著痛哭流涕的袁天罡,只覺豫州鼎灌輸的龍氣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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