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時代 第1522章 死了就是好卦象

「我夫人那道術法倒不是什麼不能外傳的手段,只是你學這種術法做甚,莫非是嫌自家凳子不能走路?」

觀星樓中,李淳風與久久不曾見面的李鴻儒有著正式會面。

沒點需求很難讓兩人相見。

但凡兩人碰面就沒好事。

聽到李鴻儒開門見山詢問典籍,這讓李淳風一顆心放了下來。

只要不牽扯到什麼麻煩事,典籍這種事情好說。

「我就是閑,想著學點玩樂的術法」李鴻儒道。

「我真是羨慕你們這種修行術法毫不費力的人」李淳風吐槽道。

他學一道術法從入門到精通,又從精通走向大成,再到圓滿耗費的時間極長,甚至難於達到圓滿的境界。

眼下的李鴻儒則是蛋疼到開始學娛樂的術法。

借物顯形和活化術確實是道家人玩樂的術法。

前者能讓物品化成其他模樣,而後者搭配則能讓呆板的模樣活躍起來。

這其中不乏有一些道人借蓮藕等物化成美人,又將之活化拿來跳舞取樂。

這是修道者在長久無聊歲月中琢磨的樂趣。

這是典型的玩物喪志術法,皇家藏書閣中沒有收錄也很正常。

或去宗正寺翻看朝廷收繳的那些道家典籍,或直接求助於他們這類歸降朝廷的教派,才能尋求到這兩種術法。

只是各門派的術法有一些上下差異,上清派的這兩套術法端不得最好,但也能拿得出手,甚至於活化術還有不錯的水準。

李淳風直接應了下來。

還不待李鴻儒前去找劉彥珺,李淳風就從袖兜中取出了兩冊薄薄的小冊子。

「怎麼正好在你袖兜里」李鴻儒奇道:「莫非你也無聊想練這個?」

「我不無聊,往昔也不想練,但小袁搞了一個很重的法壇回來,我很想將那法壇活化了,讓它換個摸樣自己走路!」

不僅僅是袁天罡對七星法壇的重量頭疼,李淳風也不例外。

當然,李鴻儒也沒討得了好。

攤上了鴉九劍,他的力氣也不足。

「你那百步飛劍不乏借武魄元神威能顯形的妙用,想來練這個比我輕鬆多了!」

見得李鴻儒對法壇沒什麼興趣,李淳風只得叨叨。

「也不輕鬆,想學好這兩道術法怎麼的也要十天半月吧」李鴻儒回道。

「那邊有道門!」

「怎麼了?」

「去打開!」

「哦!」

李鴻儒以為有什麼訪客,伸手拉門時,只見身後的李淳風補了一聲『滾』。

「你這是嫉妒我」李鴻儒反應過來後叫道。

「滾滾滾,我一見你就心煩」李淳風罵道:「道爺學了半年都挪不動法壇的腿柱子,你十天半月就能學好,你不滾誰滾!」

「得咧,咱們下次見!」

「你讓守約還我書就成,算了,我最近不想見裴守約,書送你了!」

李淳風極為嫌棄的吐槽完,待得見到李鴻儒轉身真下了樓,他才一臉的恍然若失。

一個大一個小,他見了李鴻儒心傷,被裴守約刺|激得又更甚。

李鴻儒好歹沒學會推衍之術,讓李淳風心中有些安慰,只覺是遭遇了怪胎。

但裴守約則是對陰陽術法學什麼會什麼,便是他往年屢學而不得的陰陽大術也有了小成。

這種對比無疑極為挫傷人心。

「還好我有小袁墊底!」

李淳風喃喃一聲。

人在觀星樓中坐,機緣自動送上門。

與他別無區別,袁天綱也沒法帶著那尊七星法壇四處溜達。

在他的府邸中,劉彥珺就借用了這尊法壇之力,又不乏李淳風的借力。

這讓李淳風窺探到了更為深遠的空間,也讓他的相術有了近乎的質變。

這是往昔望而不可得的相術境界,也讓李淳風窺探到了九品的機緣。

「但我那位女貴人是誰?她拿什麼助推我入九品?」

不入九品終究不是九品,李淳風也難推測到仔細,而且這份機緣關係到他自身,推衍難度極高。

他尋思半響,也只得尋些樂子事情。

待得捏了個紙人跳舞,李淳風才開心了不少,諸多沉悶齊齊褪去。

學習術法的天資再差,他將來好歹也有九品機緣,能入九品境界。

相較於李鴻儒和裴守約,李淳風無疑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平衡點。

「九品的相師太少了,若我能入九品,我就是東方朔第二,或許能挖掘出東土的一些隱秘!」

人間九品相師極少。

仙庭之中不乏相術高超的元神大修鍊者,但那些人基本是屬於登入天仙界後修鍊,而並非在人間九品後飛升。

待得這些人下界,水土不服之下的相術又有差別,而這些人也缺乏準確的曆法,甚至還不如他此時。

李淳風數遍數百年的歷史,也只能找到漢王朝時的東方朔堪稱人間頂級風水相術大修鍊者。

「若小袁能成就源天師,我們兩搭檔起來就很舒坦了!」

李淳風尋思一番,不免也想替袁天罡算一算登入元神八品的機緣。

待得他剛推衍數秒,手中的盤算掐然而止,這不免讓他低罵了一句,只覺盤算同行太困難了。

「還有那個不省心的拿著法壇都難測,若你防範推衍到極致,只怕老天爺都要忘了你這號人!」

李淳風叨叨一聲,一時也懶得理睬李鴻儒這種麻煩人。

「以後不要參與任何皇室的內部紛爭,不要在官員中抱團,也不要做站隊之事!」

回王福疇府邸時,裴守約正在給臉色紅潤但神情怏怏的公孫舉把脈。

待得李鴻儒回府邸,他才有著迅速的起身行禮。

這讓李鴻儒有著極為慎重的告誡。

如來佛祖法旨上涉及的仙官諸多,涉及的李唐皇室成員也諸多。

面聖之時,李鴻儒拉扯了長孫無忌和褚遂良,但將裴守約遣送了回去。

待得事情落幕,他才叮囑裴守約。

作為嘗過皇室內鬥下場的官員,李鴻儒並不想裴守約重蹈覆轍。

甚至很難有人能如他一般安然脫身出來。

只有保持中立和不偏不倚這類不討喜的立場才能維持安穩向上。

「李叔,我修了陰陽大術,能規避所有凶吉之事了哩,定然不會惹出禍患之事!」

李鴻儒一番叮囑完,裴守約才興沖沖報道自己的能耐。

「哦?那你給我測測凶吉之事!」

聽得裴守約一陣自誇,李鴻儒點點頭,一時催促這小伙給自己盤算盤算。

「沒問題!」

裴守約一口應下。

待得他取了十二枚棋子,李鴻儒壓下體內防推衍術算的紫氣時,他也有著側目。

這十二枚棋子四枚刻上字,四枚刻中字,四枚刻下字。

待得投擲地上,又能以不同的組合定吉凶。

相較於龜板和兩枚陰陽卦,這種占卜方式的組合無疑極多,這其中又包括方位的不同誘發不同的卦象。

這無疑是一種難度極高的陰陽大術。

李鴻儒看得興趣盎然。

待得裴守約吐出卦象的結果,李鴻儒才沒了念頭。

「李叔,您在卦象中似乎已經死了,我覺得這沒法測凶吉!」

一番占卜落下,裴守約看著眼前活得挺好的李鴻儒,卜算的卦象還是吐了出來。

若那算錯命的瞎子還能瞎掰,但他沒可能在李鴻儒面前瞎掰。

只是卦象錯得太明顯,裴守約心中的得意已經化成了虛無。

他能給公孫舉卜算,能給陶依然卜算,但世上還有太多他陰陽大術難於卜算的存在。

除了陰陽大術的水準,他的元神境界顯然也是限制的桎梏。

「死了就是好卦象!」

李鴻儒摸摸裴守約的腦袋,覺得自己卦象非常好。

只有死人的卦象才不會惹到麻煩。

身懷各類模糊推衍遮蔽卦象的能耐,這顯然是有得有失了。

即便是他強壓模糊推衍的紫氣,裴守約也算不准他。

若是能做正常的卜算,李鴻儒有時也希望其他人給他指點指點明路。

比如李鴻儒想倒騰一些增長力氣的典籍,若沒有什麼特殊的機緣指引,他就只能去珞珈山磨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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