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時代 第1429章 敖孌的命

「駕!」

遠遠之處,李鴻儒一騎絕塵遠去。

上官福陽微微愣了愣。

「只要他不插手,老羆能頂住陶依然,我快速擊潰公孫舉並無什麼問題,金多多勾引那個公孫韻下水,也能壓住對方,剩下數人不足為患,小破孩能不能趕回來都無憂!」

他來回尋思,只覺對弈難於出現問題,而且他還有二龍出水陣的陣法力量相助。

仙庭、真武宮、大唐朝廷之間存在著潛規則。

大唐朝廷並不會佔據秘境,四大天門所在的秘境之主管控著東土境內諸多地仙界秘境,仙庭則佔據了高空之上。

三方有著相互的糾纏。

排除掉大唐朝廷冒然的插手,又排除掉大唐江湖勢力,再排除掉外來者搶奪東土境內秘境,上官福陽覺得難有其他意外可言。

甚至於他還有真武宮秘境的關係,真武宮主對他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何況我只是借秘境種葯,並沒有入住其中,應該不算犯忌諱!」

諸多關聯思索清楚,上官福陽深深吁出一口氣。

「待我真龍之血被那株葯污穢,就再也沒有人會打我的主意了!」

他抬起自己的雙手。

略顯出粗糙的大手開始變得慢慢細膩起來,臉上的中年男子容貌亦是有著緩緩消退。

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自己普普通通。

沒人希望自己是一株行走的大葯。

相較於各類妖花,人蔘、黃精、何首烏等物成妖后會被無數人惦記。

她也是如此。

返祖的真龍血脈給她帶來了強橫的實力,也讓她陷入了必然隕落的局面中。

對大唐朝廷而言的龐然大物,對四海龍宮同樣如此。

任何龍王在面對仙庭時都只能低下往昔高貴的頭顱。

在仙庭中,她並不只是像老羆一樣去需要防備某一位大修鍊者,而是要面對其中的利益集體。

誰能從老君和西王母煉製的丹藥中受益,她就需要面對這些人。

「二哥死在雷劫下,三哥也沒能逃出去!」

數十年過去,西海龍宮諸多妖物都已經忘卻了曾經妖孽的二太子和三太子,甚至忘卻了她這位四公主。

宛如墜落深水中的一塊石頭,西海龍宮的兩位太子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下去。

除了西海龍王敖閏追尋蹤跡,沒有人關心生死。

不需要做過多想像,她很清楚自己死亡時的情形。

沒有人會關心她的生死。

她活著只是珞珈山的一份子,待得她死亡時,也只是珞珈山有頭龍妖死了。

「我敖孌不該是這種命!」

處於泥潭中時,敖孌只想著掙脫出去。

她不乏參考三太子走的路,但她發覺那條路同樣不通。

三太子只是成就八部天龍廣力菩薩,遠遠不足以讓佛教庇護,而她作為觀自在菩薩的侍女,更是難言什麼地位。

甚至於觀自在菩薩這種級別都難於讓佛教傾力保護。

若想佛教抗衡仙庭的沉重,那至少需要在佛教中具備第一階梯的實力,真正具備抱團的本事。

那是讓她絕望的實力。

不入九品,她的實力難於向上。

入了九品,她就是頂級的大葯,或許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某種借口收割走。

向前走必然死,她只能死死撐在八品階段。

或待得其他龍類覺醒祖脈之血被仙庭拿去煉藥,趁著仙庭少有額外需求時冒險衝擊,直到自己具備魚死網破的實力。

或讓自己血脈變換,剔除掉血肉中血脈。

又或,將自己徹底污染。

沒人會需求到一株擁有巨大毒性的大葯。

但凡身體成為毒身,敖孌覺得自己不可能成為仙庭丹爐中所需。

甚至於她不乏提前準備各類相應的能耐,譬如李鴻儒提及的《三屍毒掌》等物,做好了轉修的準備。

一切只要待到大葯成熟之後。

撐過大葯毒性侵襲活下來,她就是一條自由的龍。

「到時候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想在哪兒看日出就在哪兒看日出,我想在哪兒看日落就在哪兒看日落,我能買一百串糖葫蘆,想舔多長時間就舔多長時間……」

在那時,她不需要像現在這般頭上架著一把刀,難於放肆和放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思索到擁有自由身後的生活,敖孌只覺那才是輕鬆的生活。

「自己玩兒去吧!」

她抽了乘騎的劣馬一鞭,見得這匹馬驚慌奔遠,身體隨即捲起了烏雲。

敖孌難於確定觀自在菩薩什麼時候回歸珞珈山,但桃花源秘境開啟的時間不遠了。

年尾在即,剩下的時日不過數月。

「也不知公孫舉等人去了哪兒,若是能暗中放倒兩個就好了!」

有陶依然在,敖孌不敢放肆針對。

但公孫舉的行蹤又極為詭異,難於捕捉到行蹤。

她看了看荊州城方向,又注目放向洛陽城,最終奔行探向了洛陽城。

一眾人分了數路。

李鴻儒的目的地很明顯是回武當山。

時間陷入年尾,他能趕回秘境中參與團圓。

明年的事情很多,不乏爭奪秘境,也不乏商團備貨前往西梁女國。

這兩件事都極為重要。

征伐秘境已經做好了全然的準備,這是難有多少懸念之事。

他摸著沉甸甸的小乾坤袋,只覺楊素的事情才叫麻煩。

即便李鴻儒心中也只是有一些初步的想法。

他擅長做某些生意,但並不擅長做這類需求常規的生意。

在這件事情上,李鴻儒離不開公孫舉的盤算和指點。

此時時間充足,李鴻儒亦是不急不慢的驅趕坐騎行進。

待得四天後,李鴻儒才轉悠到武當山區域。

「自己玩兒去吧!」

李鴻儒有拿妖馬打牙祭長食物的小念頭。

但思索到做人不能這般絕情,他拍了拍這匹累得夠嗆的妖馬,隨即攆走了這匹價值不菲的坐騎。

只是強行捲風,李鴻儒已經在沉沉浮浮中捲起了身體向上。

山頂之處覆蓋的白雪皚皚,又伴隨著一陣陣呼嘯的冷風。

濃冬已至,李鴻儒只覺這種日子聚堆烤烤火,一家人吃點難吃的食物,那才算是安穩舒心。

他摸了摸真武令伸手一指,隨即飛縱踏入了雲海中。

山川和河流撲面迎來的感覺傳來,李鴻儒腳底穩穩一踏,隨即已經站在了秘境中。

「師弟,你這可不像往常,居然兩個月不到就跑了回來。」

遠遠之處,公孫舉打趣的聲音傳來。

此時的公孫舉指著一柄法劍,不乏釋放南明丁火術法恐嚇一頭妖禽。

這讓李鴻儒啞然。

他注目過虎嘯豹鳴的秘境,又不乏諸多人逮著大妖和妖獸一陣廝打。

這片秘境中的靈氣管夠,足以讓人錘鍊到當前身體的極致。

這讓身體充實而又不乏精力旺盛。

人如此,妖也是如此。

精力飽滿後就得做些事。

聽得公孫舉提及缺乏了真武令的鎮壓,秘境中這一月多的時間不乏爆發妖獸潮,這讓李鴻儒不免有些驚心。

他也幸得有陶依然和公孫舉主持大局,才不懼這些妖獸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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