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借我這法壇？」
「真借？」
「你有天視地聽的本事？」
「略微有那麼一點點，若是有你這寶貝延伸法力，想必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玉真觀中，李鴻儒和金頂大仙一來一回有著交談。
七星法壇不是什麼秘寶，但凡看了外觀，又結合上李鴻儒跳大神，初入修鍊門檻者都能看出來。
李鴻儒遮掩不得這尊法壇。
他也不欲與金頂大仙鬧掰。
能夾雜在仙庭和靈山佛教的中間，對方若非有了不得的本事，那就是有了不得的背景。
不論哪一樣，他都不想招惹。
「你實力莫要太強了，免得炸了我這罈子，那是要賠的」李鴻儒叮囑道。
「放心，我施法肯定有節制。」
金頂大仙一陣拍胸保證，待得李鴻儒連連灌輸數道法力，又從七星法壇中退出，他才小心翼翼走到這尊法壇前。
法壇不是法寶，這類寶物上攜帶的私人性質極少。
只要通曉七星法壇的法力紋絡，誰拿了這法壇都能用。
這和鐵匠們的爐鼎並無區別，但凡會生火，會加炭，換個鐵匠來一樣用。
只是能不能打造一柄好武具，又能不用發揮七星法壇的威能，這便是另外一碼事。
金頂大仙觀摩了許久，甚至見了李鴻儒施法，他對操控倒不算陌生。
伴隨著喃喃的念咒，他一道術法對著七星法壇打了過去。
「怎麼樣怎麼樣？」李鴻儒問道。
「您別急，這雲霧繚繞太多，我還沒找……哼，我探出的法力念頭被打鬥衝擊毀滅了！」
金頂大仙臉色微微一黑。
他是確確實實在施展天視地聽術法，只是念頭剛剛延伸鋪設到靈山中，隨即就被戰鬥餘波摧毀。
「我就說你們這種業餘看熱鬧的不行」李鴻儒催促道：「你再探探看。」
「本……本人以前也很專業的」金頂大仙不滿道：「你莫要看我年歲大就來嘲諷……嗯哼！」
法力延伸觀看的念頭第二次被衝撞擊毀，這讓金頂大仙止住了嘴。
他發現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己確實不如這一代的新人。
李鴻儒窺探的輕鬆自如，他看一次被摧毀一次。
靈山秘境地域廣闊，想從雲霧繚繞的靈山秘境中尋找出交鋒對象是一件難事，而想插入觀看又是另外一件難事。
天視地聽的本事說得再好，那也是屬於術法的一種。
當術法遭遇交鋒震蕩的摩擦，同樣要摧毀成虛無。
若非這類術法對使用者並無什麼後患，又有法壇的幫襯，金頂大仙覺得自己正常情況下已經遭遇了法力的反噬。
「你是怎麼看到那些佛陀和菩薩交鋒的？」金頂大仙詢問道。
他連連遭遇碰壁，但他看這小伙太輕鬆了，還能分心與他做交談。
「我們專業的自然是連連窺探，什麼法力反噬的問題就藏在心中，再疼也不叫出聲來」李鴻儒道：「你這點痛楚都遭不住，還想看什麼熱鬧。」
「……」
「快快快，你看完還給我，咱們輪流看，文殊菩薩怎麼樣、觀自在菩薩呢，那位普賢菩薩呢，吉祥天女，妙音天女，伽尼薩，金翅大鵬王，哈奴曼……」
「你來看！」
金頂大仙悶悶回聲。
他緩緩將術法收縮，最終出了七星法壇。
他不得不承認彼此在看熱鬧上水準的差異。
李鴻儒詢問的那些頂尖大修鍊者，他一個都沒看到。
對金頂大仙而言，他施術後就是法力念頭往雲霧中鑽了一番然後滅了，沒看到什麼交鋒者打鬥的模樣。
「文殊菩薩怎麼樣？」
「觀自在菩薩被打跑，此時和文殊菩薩交手的是伽尼薩。」
「你看熱鬧能看得這麼快，你到底是哪國來的天才？」
金頂大仙剛剛詢問，李鴻儒隨即有了脫口而出的回覆。
見得李鴻儒法力灌輸，金頂大仙難於明白其中的道理。
沒可能他只能看到一堆雲霧，李鴻儒剛剛探入就能精準定位，這很不講術法的道理。
「這道觀就你一個人？」李鴻儒問道。
「對，平常就我一個人」金頂大仙回道：「偶爾有上靈山的經過，我才會閑扯兩句。」
「知道什麼叫坐井觀天嗎？」李鴻儒道：「你一個人蹲在這種地方沒有交流，沒有鑽研，看熱鬧的能耐怎麼能有效提升？」
「哦！」
被年輕人反問著訓了一頓，金頂大仙不樂意時也只得接受。
他不時還詢問一下李鴻儒戰況的相關。
「又來了！」
靈山頂上濕婆的容貌陡然化成妙音天女，如來佛祖伸手一拍時，他只見對面的妙音天女一聲冷笑接下他的掌。
在靈山下方，則是大勢至菩薩驚慌出聲，身體有著回撤。
「嚇死你們的人！」
容貌是妙音天女的濕婆冷冷出聲。
這是他與如來佛祖爭鬥時的首次出聲，也讓如來佛祖臉色微微一變。
「你們用這種障眼法手段嚇人很不光彩」如來佛祖道。
「賤人，待我拿下你，我也在你林伽上插一根針，天天跑來嘲笑你。」
「你我教派今日各有死傷，就打到此處收手，如何？」
「我還要將你們靈山的佛陀的林伽都插一根針，將你們菩薩的頭髮都剃光，還有你這腦袋看著很不舒坦，我齊齊都要給你們剃掉。」
「你們今天是不是非要打下靈山？」
「待得將你們剝了衣服丟到人間，我看你們麵皮能不能頂住這種恥辱。」
「如此便休要怪我不講規矩！」
如來佛祖是一套說辭，濕婆又是另外一幅說辭。
兩人雞同鴨講，待得如來佛祖硬生生挨了濕婆兩爪，他手中已經連連彈射出了十八顆金丹砂。
靈山之中，眾多交鋒者視線一盲，雙眼間隨即顯出白茫茫的一片，端是上不見天下不著地。
諸多人一陣胡劈亂打後，開始陷入慢慢的掙扎之中。
「嗯？」
如來佛祖剛慾念咒抓回法寶，他只覺金丹砂中的婆羅門佛陀和天女一空，僅僅只剩下了靈山的人。
只是短短的瞬間，他法寶罩著的人已經被大法力穿梭挪移。
「大日如來佛祖！」
他本想硬生生再承受濕婆兩擊攻伐，將金丹砂收回。
眼前濕婆的形象一陣變化，化成了大梵天的模樣。
對方身上四張面孔齊出，不乏各種表情，又有諸多胳膊欲要出手時硬生生雙手合十行禮。
「你莫要用障眼法……嗯，是真的？」
遠遠之處，金翅大鵬王傳來一聲痛呼，這讓如來佛祖敏銳覺察濕婆似乎有著忽然的挪移應敵。
這是自己挪移走了，大梵天挪移過來了。
即便是反應再慢，如來佛祖也知曉了部分原因。
這不可能是濕婆個人的手段，也並非眼前的大梵天出手，而毗濕奴在與彌勒佛祖纏鬥，三大主神難於操縱。
而婆羅門也難有人可以操縱到三位主神。
「是仙庭哪位道友在暗中助力婆羅門？」
如來佛祖高喝。
除了仙庭，如來佛祖難知哪方還有硬實力插入到婆羅門和佛教紛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