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古時的陣圖！」
一場交易在西梁女國的沸騰聲中落下。
使團的牲畜資源極為豐富，有數萬頭牛，也不乏一些俘虜帶著上路的羊。
楊素將一些老牛和小牛齊齊換成布帛，這對使團行進速度甚至還有提升。
這是一場雙方皆大歡喜的交易。
他甚至下發了一些布帛做為封賞，又給俘虜們幾片布防寒。
待得將一切忙完，有著遠離西梁女國王城，楊素才鑽入了李鴻儒的馬車中。
不僅僅是李鴻儒對兩儀微塵陣的古陣圖有興趣，楊素同樣如此。
他看著李鴻儒獲得的兩儀微塵陣的古陣圖。
來回打量了一番後，楊素才有著基本判斷。
「兩儀微塵陣構建需要尋覓陰極陽生之處，造就陣法的難度較之二龍出水陣要更大，要求也更高」楊素道。
當寶貝到手仔細研究了一番，他口中吐出的內容與李鴻儒此前猜測中全然相反。
這讓李鴻儒微微抿了抿嘴。
他當初與女王探討時還以為構建兩儀微塵陣更為輕鬆簡單，哪知陣圖到手是這番模樣。
「也不算全然吃虧！」
見得李鴻儒無趣的收攏陣圖，楊素搖了搖頭。
「上古時陣圖與我們現在的陣法不同，但那時的陣圖也有可取之處」楊素道：「你可以將之看成一套有條件的陣旗，也能看成某類特殊的畫寶。」
「陣旗，畫寶？」李鴻儒疑道。
「你別看這是一副圖，若是有相應的驅動，這副陣圖定然能短時間顯化兩儀微塵陣的威能」楊素道。
「納玉？」
「那時代用的應該是靈玉。」
「哦！」
李鴻儒掐了個咒，隨手將兩儀微塵陣的陣圖塞進了小乾坤袋。
有太吾的判別，他知曉這副陣圖的材料了不得，能化成布帛材料，心中倒也沒有特別失落。
納玉的價格不菲。
而靈玉則能保野鶴湖二龍出水陣運轉上百年，李鴻儒顯然沒可能用來塞到兩儀微塵陣中做短暫利用。
何況聽聞蛇靈將和龜靈將所言，靈玉已經罕見到絕種的地步，難有揮霍可言。
「你別覺得靈玉放在這份古陣圖上是浪費，但凡能動用到這種陣圖，九品大修鍊者也會死在其中，天仙界那群人也難逃一劫，須知太極生兩儀，這陣法講究的是一個磨，會將人的身體和神魂齊齊磨滅……」
楊素嘮嘮叨叨說著兩儀微塵陣古陣圖的妙處。
但欠缺了靈玉，這類古陣圖的威能宛如猴子撈月，全然做不得用。
「那女王怎麼撈到這種古陣圖？她那兒是不是還有其他古陣圖？你有沒有看出這女人是什麼來頭，咱們要不要好好算計算計，從她那兒……」
待得後來，楊素再次開口時，李鴻儒才恍然回神過來。
「女王說，讓那個『厭女的妖男心中少些算計』」李鴻儒道：「她早就防備著咱們了！」
「她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成了厭女的妖男」楊素不滿道：「我得去找她講講道理。」
「您還是別去了」李鴻儒勸誡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這輩子少有被這麼罵過，這事至少需要小懲一番」楊素吭聲道：「讓她賠我兩套古陣圖才能揭過。」
「她身體中的下凡者蘇醒了，也不知是哪來的大人物，我面對她時感覺比濕婆主神帶來的威脅更為強烈」李鴻儒道。
「下凡者！」
楊素從馬車中支起了身體，聽得李鴻儒介紹，頓時又蹲坐了下來。
李鴻儒曾經遭遇過濕婆攻伐一招，而他則是經歷了濕婆近兩個月的毒打。
不僅是李鴻儒清楚這種對比，楊素也很清楚這種對比。
「就算蘇醒也有個恢複實力的時間，她此時再強能強……」
「她和正常下凡者不一樣，她實力似乎瞬間就提升了上去，我感覺她當時可以隨手鎮壓到我。」
「怎麼可能？」
「那或許是她初步恢複就比我們強了！」
李鴻儒並不懷疑自己對危險的判斷。
當時的他確實承受著對方的壓制，但凡他心生惡意出手，李鴻儒並不懷疑自己的下場。
對方甚至展現了一手難有煙火氣息的術法。
有擬物活化陰陽寶石，也有跨越長距離取物的手段。
如果說地藏的術法重在銜接應敵，對方的術法似乎宛如身體本能。
李鴻儒只在鎮元子身上見過如此自然的施法。
具備這種施法狀態的大修鍊者並不會畏懼任何近戰廝殺。
相應這種大修鍊者的實力難測，即便他們佔得一時的好處，也必然會在將來被對方真身找上門來。
「是可忍孰可忍，我不去了！」
見得李鴻儒張望觀測自己，楊素悶悶吐聲。
雖然李鴻儒元神品階低於自己，雙方在廝殺上的能耐卻是極為接近。
有李鴻儒的經歷，他並不需要不信邪的去撞一次南牆。
「這定然是某位古老天仙界秘境的存在，若是有可能，你我盡量交好一番，或許在將來有一些裨益！」
半響，楊素才發表看法。
他惹了一個鎮元子需要躲來躲去。
若是有足夠份量的中間人幫他拉扯拉扯，他也不會落到眼下這種地步。
往昔占的便宜終究是要還的。
甚至於鎮元子空跑一趟時，他不得不丟了摩揭陀國氣運逃命。
這是楊素極為惱火的事情，但又是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除了鎮元子，他們在往後也有可能謀奪合適的地仙界秘境，這避免不了與一些古老存在交往。
若是能提前具備幾分交情，楊素覺得將來立足時定然要輕鬆許多。
「她讓您少一些算計！」
楊素打交往的主意時，又被李鴻儒吐槽重提了一句，這讓楊素只覺晦氣。
很顯然，他在女王那邊的印象很一般，難於有什麼深入的交互。
甚至於對方有著提前的提防。
「她如此數落我，莫非就沒提點提點你」楊素悶聲道。
「她讓我守住自己的慾望」李鴻儒攤手道。
忠言逆耳，話語向來難有多少好聽。
不僅僅是楊素對女王的提醒不滿，李鴻儒也覺得有些小不滿。
他就是將素娥公主提供的黃金全部吞了。
但虜獲了如此多牛羊牲畜，又是快行軍，還在旅途中做部分補充，李鴻儒覺得能諸多人能活著回長安城。
「她說的有理！」
十萬兩黃金不是一個小數目。
饒是楊素見慣了錢財，得知情況後亦是有幾分心動。
只是他一些利用錢財的計畫還未出手，再次見得李鴻儒時，對方小乾坤袋已經乾癟了下去，諸多黃金不翼而飛。
楊素一時難於想通這種情況，他也就當李鴻儒用某種特殊手段黑掉了錢財。
這是一種強烈的錢財慾望，楊素覺得女王說的對，李鴻儒確實應該好好克制克制自己這種心態。
一時間，兩人面面相覷，只覺都不是那麼開心了。
龐大的車隊離了西梁女國，又漸漸駛向更東方之處。
愈加的行進，他們也離大唐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