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個時代 第0944章 鴻臚寺

「人莫鑒於流潦而鑒於止水,以其清且靜也。」

「混混之水濁,可以濯吾足乎?泠泠之水清,可以濯吾纓乎?」

「山致其高而雲雨起焉,水致其深而蛟龍生焉,君子致其道而德澤流焉。」

……

在文子著作的《通玄真經》中,諸多學說與水相關,又有著不斷的衍生。

李鴻儒讀文時只覺感覺平常,待得太吾研讀推衍修行,這讓他有了一些特殊的感覺。

《通玄真經》似乎對水起著極為柔和的融入性。

這種融入與《抱朴子》相似,只是《抱朴子》運用的範圍雖廣,但更多是需要腳踏實地的環境,難於作用到空中和水中。

眼下的《通玄真經》給予了另外一種融入。

李鴻儒在水中的時候很少,一時也難知這種能力是否在將來用得上。

讓李鴻儒較為欣喜的是《南華真經》和《文始真經》。

源於莊子派系的《南華真經》具備助推飛縱術法的能耐。

這種能耐與《沖虛真經》有著本質的區別。

《沖虛真經》重在降低贔風影響,減少風勢帶來的負擔,而《南華真經》則是推動飛縱,形成宛如縱橫天地逍遙的飛縱能力。

這能被動拔高狂風卷身術的飛縱能耐,甚至於助推金鵬十八變化鳥後的飛縱力。

《文始真經》則有窺探術法破綻的妙用。

武技具備破綻,而術法亦有著破綻。

世間武技和術法不可能盡善盡美,這種破綻天然便具備,即便是將武技和術法修鍊到小圓滿甚至於大圓滿也不可避免。

只是在平常鬥法時,李鴻儒更為注重針對性克制,少有直接去破解。

《文始真經》則帶來了破解的助推力,能有效進行針對性的打擊。

若是用一些通俗的語言描述,李鴻儒覺得這可能是尋找到術法破綻,可能造成暴擊,形成更大的破壞性效果。

這宛如他和顏師古在漢武墓釋放離火,正好與陰魂釋放的磷火對撞。

離火和磷火對射,只是瞬間的接觸便有著引爆,造成了災難性的打擊。

李鴻儒相當滿意這冊典籍帶來的能耐。

只是學習數天,李鴻儒便感覺自己綜合實力有了一定的提升。

他現在能飛能逃得更為輕鬆,也更為迅速,而輸出也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增強,還增添了一個融入水的特性。

讓李鴻儒較為遺憾的是《道德真經》。

他將劉仁景備的六冊《道德真經》齊齊研讀了一遍,這冊典籍的進度始終卡在了99%的位置。

李鴻儒對老君的著作還是極有興趣。

這位存在身為道家之祖,李鴻儒覺得著作中定然隱藏著一定的驚喜。

只是李鴻儒沒想到自己有太吾的幫助,連典籍都湊不完整。

他腦袋一轉念,不免也想起了金童兒和銀童兒。

若是欠失其他道家先祖的著作,李鴻儒覺得有點不好說,這些人長生能耐再多也有可能已經故去。

但在仙庭中,老君依舊有著存活。

人活著就好辦事情,何況他還有這位老君麾下的關係。

什麼時候撈點好東西送給金童兒和銀童兒,李鴻儒覺得可以拜託兩個童子偷摸拿本老君的《道德真經》出來瞅瞅。

他心中琢磨著自己的小心思,待得定下心思,這才捧著書回過神來。

書房之外,劉仁景、柴令威、朱元適的聲音已經不再。

李鴻儒搖了搖頭,身體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響動。

服氣辟穀術缺食自動運轉讓身體長時間陷入沉寂,直到李鴻儒清醒,肌體骨骼和血肉才齊齊有著復甦。

聲音打破著這幢小型府邸的寧靜,也讓屋外傳來劉仁景的數句咳嗽。

「別咳了!」

柴令威的聲音響起。

「咱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性,這換了誰都得急死」朱元適亦是開腔道。

「你們老是說三缺一,我就不該來這兒呀!」

待到後來,李鴻儒許久不見的袁學真亦是插嘴了一句。

「我都沒叫喚,你們在這兒叫什麼,你們看看我這種上司呀,我這是剛要個人就沒躲過這種麻煩!」

書房之外,似乎還有其他聲音。

李鴻儒只覺有些熟悉,但又覺得有些陌生,似乎和對方交情有限,也很久沒聽過這個聲音。

他晃了晃腦袋,拉開了書房的門。

這讓李鴻儒頓時見到了唐儉那張有些熟悉的臉。

「劉師伯、柴師伯、朱師伯、袁師伯、唐大人!」

李鴻儒伸手抱掌,給眾人一一行了禮。

這讓眾人好一陣捏鬍子,紛紛有著回禮。

「若是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讓他們抬著你去鴻臚寺了!」

唐儉也不待其他人再開口,首先指著李鴻儒發聲。

「鴻臚寺?」李鴻儒奇道:「我去鴻臚寺幹什麼?」

「恭喜王大人賀喜王大人,你如今成為了我們鴻臚寺麾下的一員」唐儉抬手恭賀道。

「鴻臚寺」李鴻儒一怔才道:「我沒請殿下幫我在鴻臚寺掛單啊!」

「太子殿下遞了條子,不過皇上也遞了條子,你就歸屬到我們鴻臚寺來了」唐儉道。

「皇上也遞條子?」李鴻儒奇道。

「你好歹是朝廷五品官員,還是太子中舍人之職,忽然在吏部改名換姓,皇上就過問了一下,他覺得你很適合到鴻臚寺幹活!」

「媽吆!」

李鴻儒叫了一聲。

他的一些小動作沒什麼用。

若是一般的五品官員換個名字,或許不會引發唐皇的過問。

但太子東宮成員則讓唐皇有一定的注目。

太子中舍人這種職位者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只是寥寥數人,忽然間多出一個陌生的太子中舍人,唐皇很可能有一些好奇。

「皇上不是在與玄奘大師探討嗎?」李鴻儒問道。

「那也不能天天探討,總歸還得出來透透氣」唐儉回道。

「這透氣就透到我了?」李鴻儒問道。

「確實透到你了」唐儉點點頭道:「你現在什麼都別想,現在時間長了,你這改名換姓的事兒如今在朝廷傳了個遍,除了我們鴻臚寺,沒有部門會要你了!」

見得李鴻儒隱隱約約欲要啟奏的小模樣,唐儉做了一個小提醒。

這讓李鴻儒只覺心中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鴻臚寺主掌外賓、朝會儀節之事,這種部門不僅沒什麼油水,平常乾的活也難言開心。

在衝擊陰山陣地時,唐儉便被李靖視為可犧牲可放棄的對象。

在打擊吐渾國時,唐儉更是東奔西跑,差點被人砍死在西涼國。

李鴻儒和唐儉的交情有限,但見過唐儉數次狼狽不堪的模樣。

依唐儉是鴻臚寺卿都落到如此地步,這更無須說一眾麾下了。

「早知這樣還不如去小地方當個郡守!」

縣令升職就到了郡守的位置,再提升則是刺史。

職位越升越難,但也好過在鴻臚寺幹活。

「別灰心啊,只要你幹得好,我位置以後就是你的」唐儉拍肩道。

他這話說的很誠懇。

但李鴻儒只是想起唐儉往昔的經歷,只覺鴻臚寺最高的官也就這樣了,即便成為鴻臚寺卿也沒什麼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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