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個時代 第0865章 松文會

柏海之處。

蔚藍色的湖泊宛如最純凈的天空。

只是坐船在湖泊上遊盪,便宛如看著天空中的倒影。

放下沉重的輜重,解除部分不便攜帶之物後,送親團的速度有了不小的提升。

只是四天,李鴻儒等人便已經到了與松贊王相會的柏海。

松贊王定在吐蕃最美的地方迎親。

柏海附近確實相當漂亮。

這是一片極為美麗的大型湖泊,亦是被渴望這場婚姻已久的松贊王做了極為用心的布置,處處有著張燈結綵。

李鴻儒此時和張果子便躺在柏海中的一艘花船上。

因為提前的到來,柏海之處還有一些未完工的跡象。

但這些都不重要。

數百米之外,松贊王和文公主開始了相會。

此時人聲鼎沸,無數恭賀與歡騰之聲不斷。

一路的送行,最終是有驚無險,越過一些小麻煩,也走向了結束。

「老師,您不去看看那個松贊王娶親的場面嗎?」

見得李鴻儒無聊看著身上的一根腰帶,張果子做著一些小建議。

「四處都是人擠人,有什麼好看的」李鴻儒吭聲道。

「人多熱鬧呀」張果子勸誡道。

「你怎麼不去?」

「我不喜歡熱鬧!」

見得李鴻儒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張果子很是沒趣的在那吹驢皮。

不時的吹一吹,灌輸上一口道家真氣,他這驢子倒是愈加靈活起來。

在此番的送行中,李道宗和李鴻儒是主力,張果子則是極為重要的輔助,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張果子戰鬥力一般,但後勤方面極為出色,一手驢子術法大概可以吃到老。

這不僅是驢皮法寶,還有諸多的紙驢。

李鴻儒摸出一張剪好的紙驢,也吹了幾口氣,隨即又放了下來。

在這方面,他這隨手的搗鼓確實差張果子很遠。

任何一項術法持久以恆發展進入到某個極致後,確實會具備較為神異的本事。

他的紙人紙驢術源於張果子交換傳授,被太吾速修,水準還不如張果子當年,加上自己也沒多鑽研,相比下拿不出手。

李鴻儒尋思了數秒,嘴中喃喃念咒。

十餘秒後,一個身影從他身體中鑽出,接過李鴻儒手中的衣服穿上,拍拍屁股跳下了花船。

「……」

正在吹驢皮的張果子手微微一抖。

他看的仔細,李鴻儒這不是紙人術,似乎是憑空捏出了一個人。

紙人術壓根不需要穿衣服,而是有著提前的畫好,畫出什麼樣就化成什麼樣。

這和人的畫技相關,也和術法的水準相關,才能變出一個好紙人。

但再惟妙惟肖的紙人作用亦是有限,只能糊弄普通人的眼睛。

紙人難有修為,身體過輕,遭遇大風甚至難於操控,會被吹飛,所見所知全憑操控時感知,讓信息獲知不準確等,紙人術的缺陷多到沒法吐槽。

聽著李鴻儒拍屁股的聲音,那人跳下船後甚至讓船來回有著搖晃,張果子很清楚這並非紙人術。

「老師,莫非你這是……分身?」

良久,張果子尋思清楚才問了一聲。

「嗯,我決定聽你的,還是去看看熱鬧!」

李鴻儒懶懶的回應了一聲。

見得別人喜慶的熱鬧場面,他就有些對比的落差,只覺有些小凄涼。

如今有分身頂上走過場,李鴻儒只覺這門術法總算找到了可用的場合。

「那不是長孫大人的絕活嗎?」張果子低聲問道。

「他賞賜了分身術給我學習了一下,我就學習了一下」李鴻儒回道。

「他真大方」張果子羨慕道。

「你讓他大方點,我也能將這門術法傳授給你!」

李鴻儒笑著回上一句,這讓張果子羨慕的小心思頓時消弭得乾乾淨淨。

大方顯然也要看人。

李鴻儒可以讓長孫無忌大方,他可沒本事讓長孫無忌大方起來。

求人家的絕學,這和直接問李道宗要閨女沒區別。

脾氣好的只是拒絕,脾氣不好的打死人也不罕見。

李鴻儒這門術法顯然有限制,張果子悻悻止住了小心思。

老師術法太好,是個徒弟都會如他這樣,而且他還識貨,知曉術法的好與壞。

「元神六品入門,七品起步,八品成熟運用,九品妙用大概如長孫大人,你努力點修行,等有了足夠的水準,我到時幫你去問問!」

李鴻儒懶懶的解釋了一下長孫分身術。

若非太吾輔助,他運轉這門分身術也很困難。

高規格的分身術也對應著極高的起點,而想運轉如意更是需要極高的境界。

李鴻儒此時除了看看熱鬧,也不乏有多多錘鍊分身術的念頭。

但凡術法多用用,他真正的能耐也會跟隨而上。

他邊誘惑邊催促的督促完張果子,眼睛這才微微閉上,念頭轉移到了分身上。

「你坑我!」

在李鴻儒分身之前,是披著潔白衣服的松贊王。

紅色在大唐象徵著喜慶,白色則在吐蕃象徵吉祥。

在吐蕃的婚慶中,穿白袍系白領意味著高規格的歡慶。

大唐諸多人都是穿著喜慶紅衣,到了吐蕃這片地上雖然沒被強制換衣,但亦是被繫上一條白色的領巾。

見得李鴻儒身上沒系白領巾,松贊王親手扯了一條,靠近時亦是低聲問了一句。

「我哪有坑你了」李鴻儒搖頭道。

「祿東贊見過你,他感覺你很可能在吐蕃化成我的模樣搞事」松贊王低語道。

「沒憑沒證妄自猜測,這可不是好事,您是君王,最好小心身邊這種妄臣的胡言亂語」李鴻儒低聲回道。

「我相信祿東贊的直覺!」

「那你也要我有那樣的本事才行。」

「誰知道呢!」

松贊王低語一聲,系好了白領巾,這才退後兩步,一臉的喜色笑容。

「感恩李學士一路勞心勞力,讓吾的王后安然到達吐蕃!」

松贊王臉上正色,亦是親自微微一拜。

這讓李鴻儒身形稍微一偏,與松贊王錯了方位。

松贊王笑了笑,腦袋轉向文公主時亦是朝著祿東贊點了點頭。

李鴻儒只見削瘦的祿東贊頓時靠了過來。

「李學士!」

祿東贊數次到大唐,大唐語說得極為標準,還文縐縐的行了一禮。

「就是你在松贊王那兒說我的壞話?」李鴻儒奇道。

「還望李學士稍做提點」祿東贊一臉尷尬道:「贊普有東南西北四尊秘衛守護,如今有一尊失蹤,再難結成陣型,缺乏了足夠守護力量對他而言很危險。」

「您問我也沒轍啊」李鴻儒攤手道:「我壓根不知道你們那些事,話說你們的秘衛是什麼來頭,我們侯大總管見了都感覺很頭疼。」

李鴻儒推脫得一乾二淨,還借口順道詢問起來,這讓祿東贊頭疼。

松贊王安身立命的能耐除了自身的本事,更重要的是靠著四尊秘衛。

但凡四尊秘衛合力時,威能不遜於十七道,甚至於十八道的頂尖大高手。

這讓松贊王在吐蕃國修為並非最高,但難有對手可言。

一趟針對大唐的征伐,松贊王這種底蘊被破壞了。

祿東贊很想清楚是什麼人化成了松贊王,讓松贊王陷入難堪的境地。

他也想清楚那尊秘衛到底在哪裡?

對方為何能將只尊松贊王的秘衛帶走。

能帶走一個,便有可能帶走兩個,甚至三個。

相較於婆羅門佛陀,又有大唐的制衡,祿東贊覺得變化成松贊王的這個人才是吐蕃真正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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