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個時代 第0681章 謝幕

若無擅長飛縱的未化形妖物,又無化形後願意乘騎人的大妖,常規趕路的方式都是依靠馬。

「這是青騅馬,足輕電影,奔行速度極快!」

白日之中,見得李鴻儒揭開馬車帘子向下張望,高儉敘說了一聲。

青騅馬同樣屬於妖馬的一種,但這種馬的肌肉並不厚重,體型狹長,雖不擅戰,但耐力和速度非凡,尤為適合拉車。

此時的青騅馬奔行飛快,連續奔行一夜之後依舊餘力十足。

「這馬真好!」

李鴻儒贊道。

躺在馬車上和縱騎奔行的待遇完全不同,這也讓騎士能更長時間驅馬。

有這種速度,他們前往五庄觀需要花費的時間就迅速減少了下來。

「青騅馬是大秦國時代的後勤重馬,如今時隔近千年,這種馬又不擅戰,生存能力一般,數量稀少無比。」

「這青並不是說馬的顏色,而是因為青和秦發音相近,慢慢就變成了如今這名字!」

見得李鴻儒帶著一些小好奇,唐皇亦是有著開口。

大唐此時邊關門開啟,不斷迎接吐渾國歸來的將士,這也讓王立世趕馬車時一路通暢。

只是一夜,眾人已經奔行出了邊關,到了塞外邊國附近。

此時是十月上旬,但白露成片,草地枯黃結霜。

這一年有閏月,時間過得有些慢,若是在往昔,此時已經邁入了十一月。

初晨的太陽藏在了雲層後方,天色變得有些陰陰沉沉。

「這西域之地氣候苦寒,冬季較之大唐來得要更早一些!」

唐皇亦是觀看了外面一番,這才取了一些水,又拿了辟穀丸分發眾人。

不僅是人在吃辟穀丸,便是青騅馬也不例外。

剔除了吃喝等狀況,旅途的時間會被縮短掉大半。

征戰了吐渾國一番,王立世對吐渾國地形還較為熟悉,不斷驅馬,馬車亦漸漸奔襲向吐渾國各大重城之地。

戰事結束,諸多城市開始回歸正常的秩序。

這其中不乏有大唐軍士駐守之地,還能見到穿著紅甲的唐軍將士來回巡邏。

「有李大亮鎮守吐渾國,周圍難有人起異心」高儉笑道。

李靖率軍凱旋而回,而李大亮則是駐守涼州城,又對寧王提供了一批精兵維持王庭秩序。

此時吐渾國百廢待興,只要寧王體恤平民,必然能贏得好名聲,進而坐穩王位。

「天時地利人和,這人和是安穩坐穩王位最重要一環」唐皇道:「李靖說寧王的根基太差,但吐渾被打碎,根基倒也能慢慢成長。」

「如今吐渾名王出色者少,只殘存了投向我們的宣王,又沒了王庭軍和釋家佛軍,難有內亂可能」高儉點頭道:「寧王坐穩王位也是必然!」

「宣王反叛慕容世允也是大功,只要他與寧王不起爭執,一切自然是好!」

……

不斷趕路時,唐皇和高儉也應景探討著一些事情。

這讓李鴻儒清楚了大唐的另外一顆重要棋子。

這是伴隨吐渾王慕容世允到最後的一位名王。

宣王這種重臣有異心,慕容世允想打次勝仗的難度很大,最終連毗那夜迦佛麾下兩位釋尊都折了進去。

這同樣是一個可以上位的對象,但寧王先擊殺天柱王,又打開伏俟城門的功勞太大,毫不遜色宣王。

而寧王亦有王庭正統之名。

朝廷選擇的吐渾王庭繼承者最終歸了寧王,而宣王則被委任為王庭丞相,地位與此前的天柱王區別不大。

在針對吐渾王庭的發展上,大唐顯然採用了相互鉗制的手段,想著寧王和宣王限制,而不至於單方坐大。

「陛下要不要去伏俟城看一看?」李鴻儒問道。

奔行到第七日時,李鴻儒已經看到了熟悉的區域,這兒離伏俟城距離不算太遠。

「不必了」唐皇搖頭道:「我遠遠觀望過一次,這種國破之城看一次便足……」

他的聲音陡然一止,看向了遠遠處騰升而起的黑煙。

吐渾人喜歡燃起篝火取暖,但沒有什麼篝火可以大到這種程度。

伏俟城似乎有諸多處被點燃了。

遠處能見的是煙,近處便會是四處的大火。

這是發生了大型的動亂。

「吐渾王城似乎亂了」高儉沉聲道。

「李大亮駐了三千精兵於此,定然能鎮壓反叛!」

唐皇皺眉。

吐渾國此時沒有正統的軍團,相當於不設防,李大亮統帥的三千兵團就是吐渾國境內唯一的大型兵團。

這種情況之下,沒有誰能和朝廷兵馬爭鬥,任何叛亂都會被鎮壓下去。

「李四,你去看看情況!」

唐皇對著李鴻儒說了一聲,這讓李鴻儒點點頭,下馬車後不斷飛縱奔行而去。

「這小子體型厚重,飛縱還這般輕盈。」

趕車的王立世瞅著李鴻儒奔行而去的身影,不由有些小羨慕。

李鴻儒身輕如燕的本事不難做到,但他沒李鴻儒術法飛行的本事。

在吐渾聖山之處見識過李鴻儒攜人飛縱,他顯然很清楚李鴻儒的另一面。

想低飛就能低飛,想高飛也不難,即便大修鍊者也很羨慕這種能耐。

「服用豹胎丸後能維持這種體型已經算是了不得了」高儉笑道。

「那可不!」

王立世點點頭。

豹胎丸恢複傷勢極快,負面影響不低。

但慢慢養傷的後患不輕,譬如他現在就能感受到體內器官的衰竭。

這大概率絕了他邁入武魄八品的可能。

王立世此時也不做多想,以他七品武魄的水準而言,再提升一品也只是錦上添花。

但他有時不免也想想,若李道宗當時能賞他一枚豹胎丸,他現在又是個什麼模樣。

一時眾人又有所思。

在另外的一側,李鴻儒則是飛踏趕到了伏俟城附近。

伏俟城內,無數鐺鐺鐺之聲不絕於耳,不乏有人指導滅火。

又有將領不斷縱馬奔行四處查探。

「發生了什麼事?」

李鴻儒不斷行進,找到了正在做著指揮的熟人拓跋誇。

此時拓跋誇已經頭戴金盔,當上了伏俟城城衛統領,派頭十足。

但拓跋誇的臉色慘白,一臉的惶惶,難有任何升職的欣喜。

「大王被刺了!」

「大王?」李鴻儒轉念一下才道:「順王怎麼會被刺?」

寧王變成了吐渾大王,饒李鴻儒也思維扭轉才將往昔的稱呼去掉,換成了另外的稱呼。

他急匆匆問了一句,這讓拓跋誇一時也有些啞口。

「好像是有人學那個什麼荊軻刺秦皇,將武器藏在了奏章中,刺中了大王一刀!」

拓跋誇轉念了一番,才簡單進行了描述。

寧王也不是第一次遭刺,此前就被莫里哈斯捅了一刀。

在寧王刺殺尊王和天柱王時,寧王也不斷被人刺殺。

這讓李鴻儒感覺吐渾王庭是真亂。

他向拓跋誇短暫詢問時,只聽遠遠的王城方向一陣急促的鐘聲響起,轉而鐘聲又變得極為悠揚長久,一時難於停止。

「大王駕崩了!」

拓跋誇聽了十餘秒,才臉色慘白開口。

在吐渾國,只有君王死亡後才會鳴如此之久的喪鐘。

寧王上位不足三月,短暫的光輝之後,便已經直接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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