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個時代 第0316章 大隋文帝的演示

畫室中。

閻立本開始催動著畫卷,這讓侍從將手中的乾坤袋遞給了大隋文帝。

楊荷便是大隋文帝的義女。

諸多公主外嫁並非直接選擇帝王子女,而是宗室中其他女子。

這就像拿外地螃蟹到澄陽湖中洗一洗,也能賣個高價一樣。

待得正了名,也便成了本朝的公主。

但楊荷無疑是前朝極為重要的公主。

楊荷不僅在汗國經歷了四代君王,也跨越了前朝兩任君王。

能拿到大隋文帝的法寶,這便證明著楊荷的重要性。

畫卷中,大隋文帝開始念念有詞,一道藍光浮現,又在乾坤袋上繞了九圈,隨即便將那乾坤袋打開。

但接下來,大隋文帝便陷入了獃滯,動作顯得有些茫然。

「嗨,我們就是聽父親這麼說,這才畫出來,咱們也不知道怎麼去收納。」

閻立本演示了兩次,隨即讓畫卷停下。

大隋文帝將乾坤袋交予了侍從,那侍從恭恭敬敬的接下,又捲入到自己衣袖中。

一帝兩侍從對這樣的演示顯然極為不滿,嘴角還在嘟囔。

李鴻儒還見得那侍從斜眼望了過來。

待得閻立本一鎮印壓下,又戳了章,這三人才映入到畫紙中動彈不得。

這不免讓大隋文帝和兩位侍從的目光有點斜,齊齊側向瞧著畫室中的三人。

「都老實點」閻立本囔囔道:「這兩天就將你們送到宮中去,讓陛下來鎮你們。」

「君王壓君王圖,直管叫你們這些前朝君翻不得身。」

閻讓亦是將那大隋煬帝的鎮印蓋上,這讓畫中人發出一聲不甘的聲音,這才平息了下去。

這是硬生生從3D模樣壓成了2D圖案。

此時的《列帝圖》畫卷再無神異可言。

但若是普通人瞧見,也能從中窺視到諸多帝王英姿,又有數位亡國君王的消沉。

「如何?」閻讓開口道。

他這聲如何,便是問的李鴻儒心中有沒有底,他們兩人有沒有能力拿下江湖司畫壇聖手的名號。

「厲害!」李鴻儒誇口道:「只是不知兩位對山脈地形,城池造設,風景人物描繪如何?」

「洛陽圖主畫的是這些?」閻立本奇道。

「你們江湖司需要的是山河社稷圖?」閻讓亦問道。

「不是我們江湖司需要,而是陛下需要!」

李鴻儒修正了閻讓的話語。

「江湖司辦事都是為了大唐所需,只要能為君王分憂,能為百姓社稷,江湖司就會出現相應的任務!」

「你這麼說,那這事情就得幹了。」

「我們畫完《列帝圖》,本想休息一陣,既然是陛下的需求,那就繼續作一副圖。」

「不要懷疑我們的專業,我們除了畫人,其他方面也還拿的出手。」

「我好歹是個將作少匠呀,若不是沉迷於畫,而是醉心於官職,我應該都跑到工部去當尚書了。」

「山河社稷,我們也很在行!」

……

李鴻儒眼睛稍有疑慮時,兩人頓時連連拍馬應下。

「沒問題,看好你們吆!」

閻讓和閻立本在做《列帝圖》,這讓他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機緣。

李鴻儒覺得自己最近的仙緣狀態好極了。

當然,閻家兄弟如此不確定,李鴻儒也有點擔心信息的不靠譜。

畢竟他被批過『難有仙緣』的命。

「還是要等等,至少我也需要有元神的實力,才能去嘗試開啟這種高級法寶!」

李鴻儒尋思了一下。

他如今的儒家浩然正氣能衍化成某些術法,但若是如大隋文帝那樣繞上九個圈圈,那還真是極有難度的事情,完全沒可能做到。

雙方操控精妙的層次完全不在同一水準線上。

甚至於他入元神境後也可能有不小的難度。

「萬一解鎖失敗了,裡面都化成了乾坤一氣,到時候我就當布帛啃!」

大隋文帝死了,楊荷也死了。

至於什麼通天的鑄造者,碰到的難度有點大。

能開啟這位君王乾坤袋的人不算多。

各有各的鎖法,沒有試錯的機會,一次便卡死。

李鴻儒此時也只得回味了一番《列帝圖》中大隋文帝使喚乾坤袋的手法,他著重記憶了一番,這才與閻家兄弟談笑風聲。

他此時帶了唐皇的口諭,居家又近,還稍微拉扯了一點點朋友關係。

待得閻讓的語氣稍緩,李鴻儒亦是極為見機,與這兩人辭別。

「此人眼中有慧光,以後還是要好生相處」閻立本道。

「那是,不說善意,咱們也不能招惹惡意」閻讓同意道。

兩人口中的慧光算是個中性詞,關係好,那邊是慧光照耀。

關係壞,不免也會被人諫讒言,免不了被坑。

兩人口中的慧光便是朝廷文人大儒們的映照。

一句恰到好處的話可以讓人沉下去,也可以讓人浮起來。

「他近太子,又親了君王,只怕是數十年後的權臣!」閻讓道。

「這倒未必,他身上似乎有道家的氣息,怕是將來權位難留人!」

閻立本的見解和閻讓略微有區別。

但閻立本立職於刑部,眼光遠較自己毒辣,這讓閻讓微微點了點頭。

「就像道家那批人,若是有求於朝廷,自然是能幹各種事,若是對朝廷沒了需求,便是一頭閑雲野鶴,他也不會例外」閻立本道。

「也不知道君王和太子有沒有卡住他,要不要咱們提醒提醒?」

「他還沒弄咱們,咱們就去弄他不免有些不妥,若是讓他知曉,咱們兄弟不得倒大霉?」

畫入境界,又具備極為寬廣的知識面,閻家兄弟探討了李鴻儒數句。

隨著辨析清楚人,又定下彼此互不擾的態度,兩人的話題才轉到『畫洛陽』一事上。

此時大唐的疆域中,這兩人或許是最晚參與『畫洛陽』的榜文任務。

江湖司第一道榜文落幕,而第二道榜文又掀起。

大唐境內的畫師們一時成群,開始不斷湧入到洛陽中。

閻讓和閻立本決定去洛陽走走。

而洛陽走走剛回長安的李鴻儒則決定好好歇一歇。

他的實力在面對一流高手時明顯有了無力感。

若是成就元神,以元神的威能發揮破術秘錄,他一擊之下便很可能有概率擊破慧聰的請佛上身之術。

而面對毗那夜迦佛像時,李鴻儒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起來,只是想著外逃。

那是頂尖的高手,也是他難於面對的存在。

即便想插科打諢,那至少也需要他具備元神的實力,才能利用100%修鍊進度的某些術法進行干擾。

洛陽這種狼狽之行,此時只是落了兩記慈父板。

若是伴隨太子時再出點什麼大毛病,李鴻儒覺得離狗頭側不遠。

在太子左右的風險太高。

這讓李鴻儒一時有點想將彼此關係去做兌現,先取了好處。

他尋思了許久,這才與李家諸人說笑,也重新恢複到修行《九經》的學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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