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個時代 第0310章 毗那夜迦佛像

若非君王需要釋家助力,李靖很想將各種異見的釋家齊齊清除。

打著釋家之名的寺廟太多了。

釋家信奉的每個佛陀與菩薩也有著區別。

諸多和尚的傳承亦有區別。

但在大唐官府的備案上,這些寺廟清白無比,難於讓人察覺其中的貓膩。

如大業寺這樣專走女性路線的寺廟並不少。

譬如長安城便有送子娘娘的寺廟,慈恩寺等都在例。

但若不深入其中,信奉到其教義,便難知曉其中的問題。

如大業寺這樣明顯已經出格,會被定義成邪教。

「也不知大唐有多少寺廟如同大業寺這般模樣?」李鴻儒喃聲道。

此時的大業寺中,一群信奉大業寺毗那夜迦佛的女子被衙役送出。

這其中不乏富家貴人女子。

有人花容失色,也有人一臉惶惶,有人眼神中亦不乏怒目。

但看到躺在大業寺外的屍體,諸多女子又禁聲了下來。

除了慧聰和尚,洛陽城最大的官太太也躺屍在了地上。

此刻,掛在她們身上也是難以洗清的麻煩。

並非人人都與和尚們去做了苟且之事,但常去大業寺的信奉者免不了要承受懷疑。

「外來教派存在某些不凡的本事,儒家向來兼容並包,才許了他們的存在!」

李靖的發聲或許是高層一些人的意見。

只要不斷的接納,才會刺|激儒家學派的成長,而不是固守於一地孤芳自賞。

學習、融合、鑽研。

有外來教派的存在,才能讓人不斷鑽研向前。

萬般術法,總歸有部分相通。

取長補短,也不斷讓儒家抬升到更高。

大唐這片土地上,不斷有王朝更替,但儒家一直屹立不倒。

只要不威脅到統治,儒家學派也在不斷引入良性教派進行競爭。

「只是這些人著實太難分辨」李靖頭疼道。

「若李尚書願意嘗試一下,何不嘗試諫言度人入道」李鴻儒道。

「度人入道?」

「就是拿咱們的人去各寺廟出家」李鴻儒道:「這樣或許能查出各寺廟的底細,甚至能將部分寺廟化成咱們大唐的勢力。」

度人入道是慈航道人的建議。

李鴻儒覺得這個建議很好。

當然可以度人入道了。

最好能讓大唐的官方丟幾百上千的探子入道。

官方光明正大護體,直接在各處寺廟埋下釘子。

李鴻儒覺得這個意見還是較為可行。

「這主意委實不錯」李靖點頭道。

李鴻儒這個度人入道是一種反殺謀略,看似對釋家很好,實際很可能要一些寺廟的命。

只要探子們能堅守本心,不同流合污,便有大概率能摸清楚諸多寺廟的底細。

兩人的身後,諸多禁衛護著太子,亦是步行入了大業寺。

聽得兩人交流,太子亦是點了點頭。

度人入道太好了。

大唐必須支持度人入道。

然後一樁樁的剷除這些看似本分,實則底下另有行徑的寺廟。

賣了釋家的好,也要了一些釋家寺廟的命。

太子只覺李鴻儒這傢伙幹壞事一套一套的,說不定別人還得感謝這種行為。

這種意見必須採納!

太子只覺此行出到洛陽,又增長了一番見識,還增進了可向唐皇進諫的內容,可以與李靖同時諫言此事。

當然,他也在情急下被張果子拉一把塞到那頭術法驢上,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壓得肋骨也疼。

但這都不是事。

出門在外,一些意外不可避免。

太子隨著眾人而行。

此行到了大業寺,他便要看看這寺廟到底能惡成什麼樣。

寺廟內反抗的和尚都已經被禁衛擊殺,諸多求神拜佛的女子也被驅趕了出去。

衙役那邊也押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

那女子一臉死灰。

被人撞破這種事,即便衙門不審,回家也少不了收拾。

大唐此時風氣雖然開放,但還沒到綠了頭髮都能忍受。

「寇縣令,你這洛陽城還要好好治理一番」太子提醒道。

「下官今後畢將儘力盡為,將洛陽城這些魑魅魍魎齊齊驅離!」寇準回道。

自家婆娘都死在這場動亂下,寇準一顆心此時如同鐵石。

若非太子在此,他便要集合諸多衙役對寺廟道觀等處齊齊進行突擊檢查。

若是讓他查出一絲不合規之處,少不得就是封廟封觀。

此時眾人入了大雄寶殿。

每座寺廟都有這麼一座主殿,用來供奉神靈佛陀。

在大業寺的大雄寶殿中,供奉著一尊男體與女體相互緊擁的佛像。

「大業寺奏報之時,說供奉的是毗那夜迦佛像,其中男身代表法,女身代表智慧,男體與女體相互緊擁交媾,表示法與智慧雙成,相合為一人,喻示法界智慧無窮。」

見得太子臉色凝重,寇準也勉強做著解釋。

「能在這洛陽城眼皮底下行此等惡行,他們確實是智慧無窮」太子冷聲道:「去將這污穢的雕像推了,大唐不需要如此的妖佛!」

太子一聲令下,頓時有兩個使喚重兵器的禁衛跨步出列。

這兩人一人持重鐧,一人拿紫金錘。

兩人齊齊喝聲,刀兵頓時便落到了佛像上。

「何人毀我法像?」

佛像捧著的那女體被重鐧和紫金錘砸落,頓時引得雕像蠕蠕而動,雕像身上金芒大作。

只是須臾之間,那尊毗那夜迦佛像便睜開了雙眼,冷冷的注視著寺廟中眾人。

「戮我門下僧人,毀我法像,爾等罪不可赦!」

毗那夜迦佛像緩緩開口。

「勿那妖佛,莫要在我大唐作亂」李靖喝聲道:「你雖與我等隔了萬水千山,但惹了事別想逃掉。」

「哼!」

毗那夜迦佛像發出冷冷的聲音。

銅鑄的雕像嘴唇蠕蠕而動。

「擊碎他!」

李靖長劍一刺,斬在毗那夜迦佛像上,頓時引得一陣金光大作。

佛像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如同慧聰釋放的金身,李靖用力的一劍,難於在這雕像上砍動分毫。

「咱們先走,讓這銅疙瘩在寺廟中逞威風!」

李鴻儒只覺很頭疼這種術法。

只要金身一開,就相當於用了無敵之術,打也沒法打。

慧聰還能直接解決後患,但這是遠方的佛陀,便是李靖都有些不想招惹,更別提他去搞什麼破法。

李鴻儒開腔,眾衛士更是擁著太子後撤。

「原來你就是幕後主使者!」

毗那夜迦佛像的目光從李靖身上轉移到李鴻儒身上,最終又放在了眾禁衛擁著後退的太子身上。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便唐皇李世民來我秘境也是如此。」

他口中喃喃發聲,一絲粉紅的彩光頓時一浮。

李鴻儒只來得及一跳,隨即便見幾個護住太子的衛士慘叫。

太子身上一道藍光浮過,又是兩道白光閃爍,但一聲悶哼傳來,諸多人的心頓時涼了下去。

連連破局,又嚴密防護,沒想到還是有疏忽,讓太子遭了罪。

此行出巡到洛陽真是糟透了。

李鴻儒覺得自己不應該等袁天綱離開長安,他覺得自己在推背圖出爐的當天就應該撇開關係。

這位太子殿下簡直是太倒霉了。

若太子再次出事,此番倒霉的會有一大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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