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瞪著一顆右眼,譏諷地看著在場的這些人。
那眼神,仿若在看一群傻瓜。
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十尾都快復活了,這幫傢伙居然還是不知道虛的真實身份?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都在忙碌什麼,連自己的內部早已千瘡百孔都不知道。」斑嗤笑著。
這真是太有趣了。
「哎呀,本來還想試一試,萬一把輪迴眼搞到手了呢……」虛歪著腦袋道。
斑冷哼一聲:「憑你的實力,根本就不缺輪迴眼的力量,不過是想有一隻輪迴眼來對付我罷了。」
沒有輪迴眼,玄逸看不見斑的輪墓,只能被動挨打,所以才會對輪迴眼動心。
斑是這麼想的,也很符合邏輯。
斑繼續道:「這世上能擊敗我的人,除了大筒木之外就只有瞳一人而已,你跟他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只有輪迴眼和轉生眼才是至高的血繼,你掌握的那東西根本就不行。」
其實斑也有所懷疑,覺得玄逸體內的那隻哥斯拉,自始至終都未曾展露過本體的哥斯拉,應當比完全體九尾強,搞不好能跟十尾媲美。
但也只是一種猜測而已,就算真的能媲美,也缺陷眾多,肯定看不見他的輪墓影子!
「單純的力量,可拿我沒有任何辦法。」斑一臉冷酷地看著虛,「不過話說回來,當年那個鼓足勇氣站在我面前,口口聲聲拿出無限伊邪那岐計畫的小鬼,已經成長到了這種程度,真是世事無常。」
「別這麼說,斑,我可是一心一意要為這個世界帶來和平呢,在很大程度上,我們可是很好的合作者。」
虛抬頭與斑對視,語氣一如既往的生澀,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那副核善的模樣。
其他人驚疑不定。
「虛也跟斑有聯繫,這很正常,但看斑的樣子,我們都應該知道虛的真實身份?」水門緊皺著眉頭。
會是誰?
擁有黑色木遁,詭異莫測,面具下的那張臉會是誰?
「真正的千手柱間已經出現在了戰場上,與一惠交手,那這個同樣能使用木遁的人會是誰?」凱忍不住道。
虛安靜地站在原地,極為放鬆。
水門看向了鳴人。
可鳴人,此刻也是皺著眉,死死盯著虛。
講道理,哪怕虛是他的老師,鳴人也對虛的了解不多。
曾幾何時,他也以為虛就是千手柱間,哪怕是黑色的木遁,但保不準就是千手柱間回歸的亡靈,導致生機盎然的木遁變得陰森森的。
這勉強說的過去,也是唯一能勉強拿得出手的解釋。
可這傢伙既然跟柱間沒有任何關係,那究竟是誰?
「九尾,有沒有什麼發現?」鳴人道。
「沒有,你也是知道的,這傢伙很小心地給自己施加了大量的封印術,屏蔽了我們兩個的感知。」九尾道。
眾人沉默下來。
「你到底是誰?我認識你么?」水門忍不住問道。
虛扭頭看著水門,想了想:「嗯,肯定認識。」
「那你是誰?」水門快速從自己的腦子中,將虛與一張張面容匹配,卻沒有找到任何合適的結果。
水門又想到了信。
那個失蹤的,原本平平無奇的小孩子,被大蛇丸發現才能並帶走後,現在成為了忍界的知名強者。
那這個虛,會跟信一樣嗎?也是頂著個平平無奇的身份在木葉村中默默無聞?
「無限伊邪那岐又是什麼?」水門繼續問道。
「無限伊邪那岐,是他跟我合作所丟出的籌碼,雖然我一直將這方案視作備選方案。我真正的計畫是復活十尾,成為十尾人柱力,然後以月亮作為媒介,發動無限月讀!」斑冷漠道。
虛道:「沒錯,說白了,就是將所有人都拉入幻術世界,讓這世界再也沒有紛爭,每個人都能沉浸在美夢裡度過餘生。」
「?!」
「什麼???無限月讀?」
「這,我明白了,你們想要用這種手段給世界帶來和平?這樣的和平本就是虛假!」
「愚蠢的傢伙們,虛假和真實有什麼本質區別?只要虛假不斷延伸,覆蓋了全世界,那這虛假就是真實存在的!」斑喝道。
忍界中本就有一些禁術能干涉虛幻和現實。
發動了無限月讀之後,當所有人都進入完美的、沒有漏洞的、規則完善的幻術世界,還要區分這是真實還是虛幻,有意義嗎?
到那時候,虛假的便是真實!
鳴人皺眉沉思,他剛中了限定月讀,對幻術世界有所了解。
不得不說,要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中招了,要是從一開始就生存在幻術世界,他還真不確定限定月讀世界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幻術世界,過於真實。
無限月讀,限定月讀……
他明白了。
發動更強大的,能讓全世界所有的生命體都沉淪的恐怖幻術,以此來終止戰爭嗎?
真是天才的想法。
「可是,這樣一來大家吃什麼喝什麼?哪怕沉浸在幻術世界中度過一生,用不了幾天也就活活餓死了。」水門道。
「這就是十尾的用處了,十尾的真正形態是傳說中的神樹,可以將所有的人都捕獲,通過抽取大地的力量為所有人輸送維繫生存的營養,這樣每個人都能在美好世界中享受安寧和圓滿。」斑信心滿滿。
每次談及無限月讀,他就精神振奮。
這是他所尋找到的,最有可能解決現世混亂的終極手段。
從理論上說,的確無比美好。
「可,每個人都沉睡,那就沒有人繼續生育出下一代的孩子……」
「這個世界都已經圓滿了,為什麼還要考慮下一代?每一個人依靠神樹基本可以獲得永生,可以在幻術世界中獲得一切,沒理由在虛偽和污濁的現實世界浪費時間。」斑搖頭。
果然,他無法跟這些傢伙溝通,不肯接受新鮮事物,只會一味抱著舊有的一切不放手。
「真是讓人嚮往的世界。」虛忽然笑道。
說白了,他前世的科技世界,同樣有過類似的假設,比如宇宙就是一台超級計算機、缸中之腦等。
大致是一個意思,懷疑自身所處的世界是虛假的而非真實。
但問題在於,人類又找不到明顯的、可信的Bug,一切的物理規則都極為完善,於是每一個人都理所當然默認這是真實世界。
無法證真,也無法證偽,那就順理成章按照真實世界來判定,以此來確證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個體,確認自己的每一個想法和念頭都是用自己的大腦思考出來的,而並非是按照某段既定的人造程序而得出的。
玄逸沒興趣在真實和虛假這種糾紛上浪費時間,當掌握了足夠的力量,真實和虛假本就沒有區別。
一惠和八雲都是初步掌握了干涉真實和虛假的存在,當將這種能力增強無數倍,再去糾結真假已經沒有意義。
有這種鮮活的例子,實在沒什麼好過多在意的。
更何況,對虛或者玄逸來說,掌控限定月讀世界、無限月讀世界、投影世界或者反轉世界等,同樣是未來的目標之一。
但無需在意是一回事,想真心認同無限月讀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的想法跟當年第一次與斑正式會面時相比,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至少那時候他還明確看不上無限月讀,聲稱這種虛假世界無需在意。
可現在不一樣了,隨著實力、能力和閱歷的蛻變,玄逸的想法已經發生了變化,認為無限月讀中的幻術世界,不是沒有可取的地方。
當玄逸變得更加強大,超越一切的時候,幻術中的假象,未嘗不是一種另類的真實。
但大體上還是看不上無限月讀,這點也是真的。
「斑,那你想過沒有,你要成為十尾人柱力,就要吸收外道魔像和九隻尾獸合成的十尾,然後你還要將十尾轉化為神樹形態,捕捉所有人……」
虛道:「那麼,成為十尾人柱力的你,還要親手將十尾從體內拽出來?」
「嗯,可以這麼說,當年六道仙人能肢解十尾,那我同樣也可以,完全可以將十尾一分為二,一半放在我體內,一半分出來種在大地上。」斑沉吟了一下,說道。
到了那時候,肯定有手段。
虛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這很有意思。
原本時間線上,帶土成為十尾人柱力後,好不容易才恢複了自我意志,立刻就迫不及待動手,將神樹從自己體內給拽出來了,種在大地上。
帶土這麼做,是想立刻施展無限月讀。
也就是說,同一時間單位內,存在著十尾人柱力和神樹兩隻「十尾」。
之後帶土拔河失敗,體內的尾獸被鳴人等人給拽了出去,他體內的外道魔像也隨後被斑給強行通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