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入村的姜裕安,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步入了一個全新的地圖。
這個看起來很平凡普通的小山村,某種程度上來講,並不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
它是虛假的,但在姜裕安的眼裡,它又是如此的真實。
接下來好幾天,姜裕安和綠蟻,都居住在這個小山村裡,甚至是就這樣安頓下來。
當然……之所以會這樣『耽擱』,全靠綠蟻的撒嬌、耍賴,還有裝病。
她並不想離開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這並不是綠蟻起了隱居避世之心。
而是她對天命九式並未完全死心,同時也要與姜裕安一起,參悟青銅令牌上的秘密。
既然得到了這樣的機緣,她當然沒有理由放過。
而且,她也更知道,青銅令牌所帶來的影響。
隱居在這樣一個小山村,是一個很明智,也很理性的選擇。
相比起來,姜裕安反而目的性沒有那麼的強。
在綠蟻的『安排』下,姜裕安學全了天命九式,只是招式運用,卻都比較生疏。
這幾天便一直都在熟悉招式。
至於青銅令牌上記載的口訣,他雖然也看了,卻因為沒怎麼看懂,而放棄了研究。
他當然無法看懂,因為此時天地間缺乏必要的靈機。
青銅令牌上記載的玩意,對幾乎所有人而言,都更像是一篇幻想出來的作品。
除非曹柘造成更大的動靜,給這個世界形成更大的改變。
否則的話,這青銅令牌上的內容,暫時就是鏡中花,井中月。
這幾天里,姜裕安也對這個小山村裡的人,都漸漸的熟悉了起來。
小山村一共有九戶人家,卻各有所長。
裁縫、廚子、醫生、鐵匠、廟祝、教書匠、木匠……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
只是不知,這麼小的山村,這些人便是有手藝,又能有多大用處。
這些村民,基本都比較冷漠,即使是與姜裕安、綠蟻照面,也不予理會。
將他們視若無睹。
最熱情的,就只有苦娃的老娘。
她總是用各種『三字經』招待姜裕安二人。
話里話外都是要將他們趕走。
雖然如此,卻也還是茶水、飯菜一樣不拉的招待著。
彰顯出一個『嘴硬心軟』。
這一日,苦娃又在看姜裕安練劍。
滿臉都是嚮往的神情。
「怎麼?想學嗎?」姜裕安對苦娃問道。
他並沒有什麼敝掃自珍的習慣。
不過,天命九式還是不能教的。
不僅因為這武學高深莫測,他雖然學會了,卻也還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
更因為,這是他答應了,帶去齊北門的絕學。
雖然意外之下,他學會了。
但再傳他人,顯得就太過了。
當然,不教天命九式,不代表姜裕安沒有別的可教。
他本是會武功的,只是被廢掉了而已。
而飛鵬堡外門的那些武學,並不高深,也並不嚴格禁止對外傳授。
傳了,也就傳了!
何況,姜裕安也武迷過好一段時間。
其中收集了不少江湖上不入流的武功,研究的也頗有心得。
如今有天命九式作為參考,高屋建瓴之下,又都有了全新的看法。
手中還是有貨可掏出來的。
聽了姜裕安的話,苦娃連忙點頭。
隨後又搖頭:「姆媽說了!不能學!」
「學會了心就野了!」
「出去被人打死,都沒人收屍!」
「更沒有人給姆媽養老送終。」
苦娃苦著小臉說道。
姜裕安聞言,哈哈一笑:「你娘說的不錯!」
「不過,如果苦娃只是學會了之後,用來保護娘和村民,輕易不出村的話,其實也沒事。」
正在旁觀的作者們,又是圍繞著姜裕安這一番話,好一頓譏諷。
當然,譏諷的比較收斂。
這段劇情,畢竟也是他們『安排』的。
關係到後續的一系列的設定。
姜裕安傳授苦娃武功,是一個『引子』。
引出這些小山村裡,隱藏的『高人』們出手的引子。
否則的話,哪怕姜裕安是主角。
直接一來,這些隱士高人們,就上趕著傳授絕學,同時還出賣世界真相……就顯得太過了。
爽文也要講究邏輯!
迷糊世界,重塑根基,也需要一個『過程』。
提著劍,擺開一個架勢,姜裕安已經開始傳授苦娃劍法。
「我這三十六路清風劍法,皆是自創,乃是集合各家劍派所長而成,雖然談不上有多大威力,但是用來打基礎,卻是再好不過。」曬穀場上,姜裕安運劍如龍。
劍鋒所指,劍氣縱橫。
一旁堆起來的草垛,亦在其劍氣下,被切的粉碎。
苦娃看的滿臉的神采飛揚,忍不住叫跳出來,直拍手。
然後就被聞聲趕來的苦娃媽,揪著耳朵拽走。
至於小山村裡的其他村民。
在看到姜裕安的表現後,也都沒有過多的表示。
彷彿就只是看了一場平平無奇的鬧劇。
這樣的古怪,讓姜裕安這樣的人,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只是,由於性格所至,姜裕安也沒有深入挖掘。
後只當這些村民,久居於深山之中,且大多年邁,對這些東西,失去了熱情與興趣。
故而也就完全不在意了。
隨後又是幾天。
姜裕安分別教會了苦娃一門劍法,一門拳法,還有一門簡單的吐納內功心法。
雖然都不是什麼高級貨。
但是用來給苦娃打基礎,算是綽綽有餘了。
此時的姜裕安,似乎也沒有那麼著急離去。
在綠蟻的『勸說』下,姜裕安也下定決心,先在這小山村裡修整一段時間,學好武功再說。
他雖然固執,卻並不是十足的蠢貨。
知道行走江湖,實力最為關鍵。
沒有實力做基礎,什麼事都很難做成。
何況,還有青銅令牌的風波在。
姜裕安也在綠蟻的提醒下,知道這九龍宮青銅令牌顯世,會引起巨大的風波。
雖然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但躲避著點危險,總歸是沒有錯。
姜裕安和綠蟻安心隱居小山村,但是小山村外卻並不那樣風平浪靜。
由青銅令牌引起的風暴,在曹柘冥冥中推動下,愈演愈烈。
同時,有多少塊令牌散佈於江湖,也被完整的統計出來。
相關的持有者,也成為了江湖中人們,追查、追殺的目標。
有不少的令牌,已經數次易主。
同時,各大勢力的掌舵者們,在得到令牌後。
第一時間也都是破譯上面的文字。
想要獲得傳說中的『修仙』之法。
只是,再高明的武者,似乎也很難跨越了階層,去領會修仙的奧秘。
短短的一段文字,彷彿隱藏著無數的驚世之秘。
又似乎僅僅只是一些狂妄的囈語。
此時,就在距離小山村不遠的一處山鎮內,同樣因為一塊青銅令牌。
廝殺正在展開。
數道身影,兔起鶻落般的穿梭過半空。
乒乒乓乓的兵刃碰撞之聲傳來,將整條街的百姓,都嚇的不敢出門。
至於那些無辜已經被捲入者,也只能狼狽逃竄。
若是不小心被誤傷,卻也沒有人為他們打抱不平。
腳下一點,松風劍張鬆手持長劍,再度朝著解花語尤風飛撲了過去。
他的身體很快,劍更快。
黑色的劍刃沒有一絲反光,劍刃穿行,更沒有一絲聲響。
尤風屏氣凝神,不敢大意,肋下的薄薄傷口,正在提醒他,大意之下的後果。
作為江湖上出了名的採花賊。
他此時被追殺的理由,卻並不是因為采了哪一朵棘手的玫瑰。
而是因為他懷裡的那一塊令牌。
而想要搶奪他這塊令牌的張松,正出身於五毒散人門下。
五毒散人雖『自號』散人,實則卻是五毒門的門主,實力當世頂尖。
是最為出名的左道邪派中人。
五毒散人雖然早就從別的渠道獲得了青銅令牌,卻還要收集更多。
因為江湖傳聞,不同的令牌之間組合,可能會形成更完整的『仙法』。
這個傳聞雖然沒有來由。
但不少人都信了,並且致力於收集令牌。
此刻張松的劍很快,而尤風的身法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