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綁，皮鞭，高跟。
要素過多。
蘇離注意到那灰色霧靄的修復，仍有一種侵蝕肉身，造成可怕痛苦的作用。
這讓白莫兮的臉蛋也是微微地抽搐。
卡師的精神意志再強大，也經不起一群傳奇卡師想方設法的酷刑。
「用酷刑鎮壓她的意志，可以防止她逃跑，逼迫她交出腦域中的卡牌，以及懲罰她。」冷凝月微微含笑道。
蘇離倒不至於可憐對方。
戲命師昔年的所作所為，他也是有一定了解。
稱不上無惡不作，但確實是個壞女人，玩弄了許多卡師的命運，以及命運師。
但看到了戲命師的下場，蘇離心中有一些不適。
若非他運籌帷幄，落在時光殿手裡，多半下場不會比她好多少。
這無疑是給他敲響了警鐘。
「你來了啊，天命師。」白莫兮睜開雙眸，瞳孔幽幽。
「第二次見面了，戲命師。」蘇離微笑道。
「冷凝月，能迴避下嗎？」白莫兮似笑非笑道。
「當然。」冷凝月真的就這樣轉身離去。
至於說蘇離被戲命師蠱惑，她是不相信的，天命師能活到現在，值得她的信任。
反而是她停留在這裡，蘇離套不出一些話來。
戲命師的嘴裡，應該也有不少秘密？
「你想說什麼？」蘇離問道。
「無非就是些救救我之類的廢話。」白莫兮扭了扭身體，【捆仙繩】忽地收緊，將她的身體勒成一節節。
「我們應該不存在將你放走的可能。」
「誒，那不一定。」白莫兮悶哼一聲，「先讓這鞭子停一停。」
蘇離拍了拍行刑者的肩膀，聳肩道：「他不理我。」
「……」
白莫兮嘆息道：「別人不一定，但是你不一樣，我是戲命師，你是天命師，我們應是一類人。
我現在的下場，未必不是你未來的下場，我想你也應該清楚。
我們兩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註定要同行，報團取暖，這樣才能艱難地存活下來。」
「打住，我和你不一樣，如果只是這些廢話的話，那我就要開始了。」蘇離擺了擺手笑道。
開始做什麼？
吸她的戲命之力。
「史前那些卡師復甦了嗎？」白莫兮突然問道。
蘇離的動作一滯，面不改色道：「你怎麼知道？」
戲命師被俘的時候，禁區似乎還未出現？
戲命師居然知道史前卡師的事……
「你告訴你一些信息，我也不說什麼放我離開之類沒有意義的話。
你總得幫我解決一些生活環境的問題，啊……」白莫兮嬌呼一聲，大腿上又多了一條血淋淋的傷痕。
而後灰色霧靄修復傷口，那片區域蠕動，產生劇烈地疼痛，讓她額頭冒出冷汗。
「這個恐怕不行。」蘇離說道。
折磨她的精神意志，是為了防止她逃跑，不可能放下。
「你怎麼這麼狠心啊。」白莫兮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不可能將卡牌都取出來的，那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防止我逃跑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就想舒舒服服地被囚禁在這裡，這個要求過分嗎？
你們怎麼可以虐待俘虜，況且我可是用信息換的。」她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問問。」蘇離走向【天牢】入口，將這些話告訴了冷凝月。
「可以，但前提是信息有用，而且我得和其他人交差。」冷凝月微微蹙眉。
蘇離走了回去，對白莫兮開口道：「可以。」
他補充道：「但前提是信息讓我滿意。」
「你一定滿意。」白莫兮鳳眼微閉，這女人的性格古怪，時而古靈精怪，時而嫵媚。
「天命師，聽好了。」
「史前卡師在大迭代前埋下了幾顆種子。」
「其中一顆種子，就是我。」
「另一顆種子，我現在懷疑在時光殿。」
「那麼，你又覺得，你是什麼？」
白莫兮的嗓音忽地變得清冷，輕輕地回蕩在【天牢】內部。
聽到她的話，蘇離的腦袋「嗡」得一聲，陷入了混亂之中，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思緒飛舞片刻，他面不改色，開口道：「具體點。」
白莫兮淺笑道：「昔年他們推動大迭代的產生，在這件事中佔據了很重的成分。
也在大迭代以前，種下了幾顆種子。
可惜，大迭代的可怕變化，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這些種子紛紛散落到世間，無數年後，也就有了我。
另外，這些種子也因為世界的變化而產生了變化，我想我的力量，和他們預料得有一些區別。」
「我怎麼感覺你在給我編故事？」蘇離皺眉道。
「這個我沒有辦法給你證實，我只能跟你說的是，昔日我曾踏足過一個史前遺迹。
而我又有一段時間，瘋狂襲擊命運師，吞吃他們的命運卡牌，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藉此激發了世間最強一次的【追根溯源】，順著時間的長河而去，跨過大迭代，拼湊了一些支離破碎的信息，得到了這個結果。
未必正確，但有很大的可能。」白莫兮淡抿唇瓣，瞳孔中倒映出蘇離的臉頰，想要看到一些變化。
蘇離緊鎖眉頭：「你的意思是，你這樣的存在，被人為製造了出來，可能嗎？」
「不好說哦，若是有人預測了大迭代時的一些變化呢？
無需人為逆天，而是順著世界的變化，做出一些動作即可。」白莫兮道。
蘇離笑道：「你是想說，我也是種子之一？」
「未必不是哦，如果你是，那你一定是變化最大的那顆種子，也許他們會來回收我們這些種子。
我這裡給你提一個醒，史前卡師對於整個世界來說，不一定是壞的，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存在來說，那就不好說了。
那些能埋下種子的存在，都是曾經世間最強大的存在之一，我們必須要做好與史前卡師為敵的準備。
天命師，你覺得你現在是不是他們的種子還重要嗎？不是也是了！
過去太久了，許多事情無法考究，再加上種子們的變化，無論你是不是，他們若是想要回收，一定來找你。
所以啊，歸根結底，你還是得和我結盟。
我們才是能夠相互依靠的一對，未來舉世皆敵，我們也可以背靠背一起承受。」白莫兮幽幽說道。
「把後背交給你，怕不是被你吃了。你不想吃了我嗎？」蘇離笑道。
白莫兮舔了舔紅唇，嫣然笑道：「我們都是可再生資源，互相吞吃即刻，一邊修復，一邊壯大。
以後就是兩個天命師，兩個戲命師，如何？
命運師太超綱，乾脆吃光世間所有的命運卡牌，還諸多卡師一個清凈，你覺得怎麼樣？」
蘇離無語，這女人還是瘋。
他想了一下，問道：「史前遺迹在哪？」
白莫兮眯了眯眼睛：「你要自己去追溯嗎？你的等階還是太低，傳奇再說吧。
另外，史前卡師已經復甦的話，那裡多半就是他們的大本營，你去了就是送菜。
想直搗黃龍也不現實，那是漂流在世界外的區域，第一次是偶遇，第二次是我耗費大量的時間找到。
如今有卡師入駐，就算我復刻之前的操作，也未必可以找到。」
「對了，天命師，我曾找一個時光師聊過這事，你得注意一下，可別被時光師逮走了。」
蘇離皺眉，戲命師這樣做，自然是希望和對方聯盟，未來可以一起對抗史前卡師，或者用時光殿的種子去吸引對方注意。
因為戲命師沒有辦法回收種子……
「怎麼樣，天命師，我這些信息，值嗎？」她眉心微動，抿嘴笑道。
蘇離點頭道：「值。」
值就是值，不至於否認。
但也不是說相信戲命師的所有話。
若是真的，那信息量太大了。
蘇離不得不承認，不論真假，他都被戲命師種了一棵種子在心中。
「我這一次來，你應該知道原因。」蘇離輕輕一躍，來到了戲命師的面前。
眼前這位暗紅色長髮的漂亮女人，是一位頂尖傳奇，巔峰戰力要排到世間前十。
但此刻被諸多手段封印，像是一個普通人，透露出一種柔弱的氣質。
「吸吧，隨便吸，天命師，我在這裡等你，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不過，來找我的時候，給我帶幾張命運卡牌，好久沒吃了，嘴饞。」白莫兮朝他眨了眨眼睛。
蘇離也不跟她廢話，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動用天命吸她的戲命之力。
兩人腦域中的紋路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