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後宮又多一人?】

讓沈蟬衣住在家裡?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簫逸之前在醫院和姜清漪說過沈蟬衣的童年遭遇,學姐會生出憐惜之情也情有可原。

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學姐想多照顧她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不過這是在簫逸看來卻有些遲疑。

如果沈蟬衣一直是白天這個性格,他當然不擔心她住在家裡。

可若是她到了晚上還是會變成之前那個殘暴,危險的沈蟬衣,此舉就有些過於冒險了。

想了想,簫逸回道。

「等她睡醒了,我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吧。」

「畢竟她現在還在住校。」

「也是。」

點頭應了一句,姜清漪又推搡著簫逸讓他趕緊去卧室休息,這幾天他也沒有怎麼睡個好覺。

簫逸也沒堅持,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便洗漱之後上床午睡。

或許是沈蟬衣順利蘇醒,簫逸的心病放下,沒一會便沉沉睡去。

……

醒來之時,已是晚霞蔽日。

絢爛的餘暉將淡青色的天畔染紅。

趙雅欣正坐在院前的藤椅上悠哉的閉目養神,姜清漪帶著沈蟬衣熟悉屋子前後的環境。

披上外套走出屋子,簫逸看著趙雅欣笑道。

「什麼時候來的?」

「公司事情忙完了就過來了,來了有一個多小時了,看你睡得正熟就沒有打擾你。」

說著,趙雅欣對著不遠處的沈蟬衣努努嘴,語氣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這是那天在食堂跟在你身邊的小姑娘么?」

「沒想到摘了面具竟然長的這麼好看。」

哈哈一笑,簫逸自然聽出來婊婊話語中的吃味之意,他端著個凳子在她旁邊坐下,隨即感慨道。

「其實我也沒想到她真正的樣子這麼好看。」

「說起來,或許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以前她臉上有疤痕,所以才一直帶著面具不敢示人。」

哦了一聲,趙雅欣揶揄道。

「是不是以後家裡又要添一人了?」

「畢竟人家都能豁出命替你擋子彈了,這份情誼一般人可做不到。」

面對婊婊這個打趣的問題,簫逸罕見的沒有正面回覆,沉默了下來。

其實硬要說起來,他對沈蟬衣並沒有男女之事上面的感情。

更多的算是恩情居多吧。

當然,簫逸也不否認沈蟬衣長的很美,單論顏值與清漪相比都不遑多讓,她的性格更是讓人容易生出一股保護欲。

長吁了一聲,簫逸的目光落在院前那道纖廋的倩影之上,沈蟬衣心有所感,回過頭來與簫逸對視了一眼,下一秒,忙掙脫了清漪的小手,小跑了過來。

「蟬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趙雅欣,之前你在食堂有見過的。」

「雅欣,這是沈蟬衣。」

聽著簫逸的介紹,沈蟬衣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趙雅欣,趙雅欣則是大方的一笑,拉過沈蟬衣的小手有說有笑起來。

在趙雅欣的言語引導下,兩個女人沒一會便變的極為要好。

沈蟬衣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誰是簫逸在乎的人,那麼她便對誰友好,反之,誰若是想對簫逸不利,那麼她也不會放過對方。

王富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本來她自己已經製作了一系列的計畫,結果事出突然,才會發生後續的一系列事情。

她有時候看上去像一張白紙,乖巧可愛,懵懂內向。

有時候又危險的讓人感到害怕。

……

天色已晚。

姜清漪和趙雅欣去廚房做飯。

趁著這個空擋,簫逸這才問出了自己心中潛藏已久的問題。

他帶著沈蟬衣坐在檐下,看著小區里已經亮起了燈火小聲詢問道。

「蟬衣,能和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么?」

……

沉默了許久,沈蟬衣才緩緩的說起自己童年的遭遇。

沈蟬衣出生在一個並不怎麼幸福的家庭。

她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父母並不恩愛,只是相當於搭夥過日子而已。

雖說家庭並不美滿,但是起碼也能湊過過下去。

不過在沈蟬衣五歲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轉變。

五歲那年,父親忍受不了這種無聊的日子和她的母親選擇了離婚,沈蟬衣跟了媽媽。

又過了半年左右,沈蟬衣的母親又重新找了個男人嫁了。

一開始,後爸對她們母女還算不錯。

可隨著時間加深,本性逐漸暴露出來,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花光了母親帶過去的嫁妝不說,一旦酗酒回到家又開始了憤怒的家暴。

沈蟬衣就窩在自己那個小房間里聽著屋外母親凄慘的叫聲。

這對於年幼的她來說根本無法接受。

有一次她跑出去哭著讓他不要再打媽媽了,結果那男人推搡了她一把,失手之下沈蟬衣跌倒在地,地上的酒瓶渣子劃破了她的小臉。

她臉上的疤痕便是從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本來以為這一次會讓他有所改善,沒成想卻是變本加厲。

日復一日的折磨終於讓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終於有一天,母親不堪重負,鬱鬱而終。

辦完喪事,後爸也就從此消失不見,把沈蟬衣寄養在了當地的孤兒院。

母親的去世在沈蟬衣看來並不痛苦,她甚至沒有掉一滴眼淚,全程面無表情的看完母親的葬禮,因為她覺得,這對於媽媽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不過,媽媽死亡的原因沈蟬衣還是算到了那個男人頭上。

如果不是他沒日沒夜的家暴,打罵,媽媽或許也不會積勞成疾。

只不過那時候她還小,身邊又沒有親人,親生父親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就這樣,她一直孤零零的呆在孤兒院里。

從那時候開始,她的性格就變得極為孤僻,也不願意和人說話。

因為她臉上的傷疤很恐怖,小朋友們也不願意和她一起玩耍。

每到深夜,她的耳邊總是會響起母親的慘叫聲,她的性格開始變得極端起來,會忍不住自殘,通過這種傷害身體的殘忍方式讓她有一種異樣的快|感。

直到某一天清晨,孤兒院的護工正常喊孩子們起床,卻發現房間里少了一個人。

從那時起,沈蟬衣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蘇州。

那時候她八歲。

……

再後來,她遇到了姚素。

姚素的父母見路邊蹲著個穿著破爛,柔弱不堪的小女孩便在女兒的央求下把她帶回了家。

姚素也成了她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朋友。

說起這些年的遭遇,沈蟬衣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來有絲毫的情感。

彷彿她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所經歷的。

說的很簡單,很多事情也沒有細說,可落在簫逸耳中卻讓他生出一絲憐憫。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對於沈蟬衣所做的事簫逸無法評價,也沒有資格評價。

他只是握緊她的小手又細聲了問了一句。

「蟬衣,那天你去的郊外,那個棚屋裡的殘疾男人……」

「他就是我的後爸。」

「那天你在閣樓里見到的手指也是他的。」

「他的腿也是我打斷的。」

轉過頭來,沈蟬衣笑著看向簫逸,笑容很甜美。

可簫逸看著她的笑容,卻不知道心底是什麼滋味,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夜晚時分的沈蟬衣。

仿若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沈蟬衣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小聲道。

「簫逸,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我不會傷害你的,以前從來沒有人會關心我,也沒有人會喜歡我。」

「我很珍惜這種被人在意的感覺。」

深呼吸了一口氣,簫逸開口道。

「蟬衣,你認真的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你是不是分裂出了另外一個人格出來?」

另外一個人格?

沈蟬衣一愣,隨即噗嗤一笑,彷彿百花綻放,這還是簫逸第一次看見她臉上露出這般燦爛的笑容。

「其實也不能說是分裂,而是我自己特意製造出來的一個人格,那個人格下的沈蟬衣才是最完美的。」

「她無所不能。」

自己製造出來的?

簫逸聽得有些懵,這玩意第二人格不都是因為經受重大打擊,潛意識下分裂出來的保護人格么?

怎麼可能還會人為製造?

這屬實有些觸及他的知識盲區了。

他還想再細問,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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