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辰想到了誰？
想到了他自己。
他現在深切地懷疑，自己記憶之中的那些，是否為真實？
也許是輪迴中的幻覺呢。
不然的話，就憑自己一個穿越者，為什麼連王忠、鄒天運這樣的始祖強者，都會對自己畢恭畢敬？
尤其是王忠，可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
但如果不是穿越，那手機又是怎麼回事？
手機裡面的東西，可是只有地球上才有。
難道連記憶中的地球，地球上的鬥魚虎牙B站LOL王者榮耀永劫無間父母親朋等等，都只是輪迴中的幻覺？
那這個幻覺世界的設定，也太完善了。
莊周夢蝶，是我，是蝴蝶？
林北辰有些迷茫了。
「王叔，你到底為什麼一直都跟在我的身邊？」林北辰不得不問出這個關鍵性的問題，道：「你從一開始，就出現在我身邊，不惜以管家的身份，一直服侍我，保護我，到底是什麼原因？除了我的身份特殊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原因，能夠讓一位始祖級浪費這麼多的時間來如此屈尊。」
王忠點點頭，道：「少爺，你的身份，的確是特殊。」
林北辰問道：「那我到底是聖者，還是帝皇？」
他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兩個人，才有資格讓王忠哪怕是到了現在，都依舊保持尊敬。
到底是誰，林北辰無法確定。
聖者是敵人。
而帝皇如今真身在陰極宇宙遠征。
王忠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林北辰道：「什麼意思？」
王忠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我之所以降臨在東道真州，是因為帝皇之令，讓我前往東道真州尋找輪迴者，守護其中最具有福緣的輪迴者，根據我的觀察和判斷，你就是那個人，但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大的福緣，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的機緣之強，似乎只有陛下或者是極陰之主才具備，可我看不透。」
林北辰：？？？
我就是辣個男人？
「也就是說，輪迴者不止一個？」
林北辰又問道：「凌晨，小餅乾，韓不負，倩倩、芊芊他們，會不會也是輪迴者？」
王忠這次沒有猶豫道：「是。」
林北辰長長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釋然，還是迷茫。
原來自己身邊都是一群開掛玩家。
「還有誰是？」
林北辰又問道。
王忠道：「有很多，一些是你熟悉的，一些是你不認識的，輪迴實驗並非是一兩個人，也並非是幾百幾千人，而是很多很多的人數，因為就算是帝皇，也並不敢保證成功率。」
林北辰下意識地點點頭。
這他懂，概率問題嘛。
看來帝皇的輪迴實驗是成功了。
所以如今東道真州中，有很多的生靈，其實是經歷了生生世世的輪迴，但是他們在輪迴之中早就忘記了昔日的記憶，成為了東道真州的土著居民，一代代地繁衍生活在這片大陸上。
這些人有好有壞，活成了輪迴之前完全料想不到的樣子。
林北辰甚至很有理由懷疑，當初的衛名臣，也是輪迴者之一，不然為何會強的變態？只不過走錯了路，所以不幸地被身為主角的自己給碾壓了。
當然這都是小事。
真正的問題，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思路。
東道真洲大陸上的極陰之力，到底在何方？
帝皇的理論，是利用虛空魔氣來拉架，使得生靈可以在洪荒宇宙和陰極宇宙之間不斷地輪迴，在洪荒宇宙的人來看，一生為人一生為鬼，反之在陰極宇宙生靈來看，亦如此。
想著想著，林北辰的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
極陰之力並不一定是在東道真州。
因為輪迴是兩個宇宙的事情。
所以，之前的推論是錯的。
正確的推論，應該是在陰極宇宙之中，也有一個類似於東道真州的地方，以某種形式，與東道真州銜接。
這樣一來，洪荒宇宙的亡者，會轉世到陰極宇宙，以『鬼』的形式重活一世，而陰極宇宙之中的生靈，在死亡之後，會以陰極生靈眼中『鬼』的形式，來到東道真州。
這，才是輪迴。
按照這個思路，一切豁然開朗。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帝皇真身在陰極宇宙之中，也未必就是在親征，而是在守護陰極宇宙之中的輪迴基地。
林北辰思考到這裡，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更深層次的真相。
但是他有點兒不太想要承認這個『真相』。
「陰極宇宙和洪荒宇宙之間，必有聯繫，除了虛空魔氣的中和催化之外，應該還有一扇門，將兩個世界聯繫起來，卻絕對不能是萬族之獄頂層的那扇門，這扇門必定是在東道真州，或者準確一點的話，至少在我和眾人來到洪荒宇宙之前，它在東道真州。」
林北辰肯定地道。
王忠驚訝地看著他。
林北辰：「恩？」
王忠道：「少爺，你好像真的變聰明了。」
林北辰：「……」
就當你在誇我。
王忠又道：「少爺你分析了這麼多，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呢？」
林北辰想了想，是啊，這些和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他惱羞成怒地反駁道：「那你找我說這麼多幹嘛？」
王忠嘿嘿地笑著，開始嗦老譚酸菜面，吃了幾口，道：「真相也許對於你眼下要做的事情幫助不大，但他絕對會成為你終途決斷的重要砝碼，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可以讓你在接下來的旅程中少走彎路。」
老東西竟然變成了一個哲學家。
林北辰若有所思。
王忠又道：「少爺，你現在最大的麻煩只有一個。」
林北辰好奇地道：「什麼？」
王忠一字一句地道：「實力太弱。」
林北辰：「……」
好有道理。
無法反駁。
王忠又道：「所以今天和少爺您見面，就是為了幫您解決這個問題。」
林北辰眼睛一亮：「你有辦法，幫我助快速提升境界？」
王忠搖頭：「沒有。」
林北辰跳起來想踹人。
王忠又道：「境界和戰力從來都不是一回事，不然少爺你為什麼每每可以越境擊敗對手？」
林北辰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可以提高我的戰鬥力？」
王忠道：「正是如此。少爺，我乃是冥皇道始祖，掌握著一些生死之秘，所以你覺得書帝傳授給你的分身之術，本質上是什麼呢？」
林北辰道：「像是控屍術。」
王忠道：「的確是控屍秘術，但又不那麼簡單，其實我也沒有想到，少爺能夠將分身秘術發揚光大，使得分身可以達到新祖境界，這是意外之喜，既然如此，那我就終於可以將冥皇道真正的終極分身控屍終極奧義，全部都傳授給少爺了。」
林北辰毫不猶豫地打開了手機的攝像機。
王忠臉上突然湧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豪，彷彿是年輕了幾萬歲，大聲地道：「控屍的盡頭，是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