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嗎?」
「什麼?」
「姐姐等的人,就是他。」
「還用你說?」
「你說這個人,到底哪裡好,為什麼姐姐願意為他付出那麼多?」
「長得帥啊。」
「你覺得姐姐是這樣膚淺的人嗎?」
「我覺得,他的帥,已經超越了膚淺的層次。」
「呃……你非要這麼說的話,好像是有點兒道理啊。」
兩個小書童,蹲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對於秦主祭在這段歲月里瘋魔般的努力,他們兩人是近距離的見證者。
為什麼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挑戰淚痣星系這麼多的博士道勢力?
難道秦姐姐的智慧,不知道徐徐圖之,厚積薄發嗎?
他們兩人曾經問過這個問題。
秦主祭的回答是:時不我待。
她說:他已經走在了太前面,承擔了太多,所以自己也要用最快的速度強大起來,才能為他分擔。
她說:他的肩膀雖闊,但卻不應該一個人扛著一個大陸前行。
她說:既然淚痣星系的博士道勢力們,排斥排擠外星系的人,不肯收徒,那就只好一個個打過去。
邊打邊學。
她說:打出來的本事,才是真正的本事。
打的他們呲牙咧嘴,才會把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不會藏著掖著。
至於因此會成為被千夫所指的魔頭,她也在所不惜。
她還說:只要能夠儘快強大起來。
只要能夠幫助到他。
付出一些虛名,又算得了什麼呢?
在此之前,小墜兒和小板凳都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他』是什麼人。
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他』,才會讓秦姐姐這樣的人,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
他們曾經做過無數個想像描繪。
身高魁梧的大俠?
面色堅毅的劍客?
麾下萬千戰士的統帥?
亦或者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今日,他們終於見到『他』了。
和兩個小書童無數次設想中的想像,完全不一樣。
但是,仔細思考,他們覺得很滿意。
不是從書童的角度,而是從親人的角度來看,他們非常滿意。
兇狠,強勢,霸道,實力強大……
關鍵是,還長得帥。
更關鍵的是,還願意為了保護秦姐姐,不惜得罪東林書院這樣的大勢力。
這樣的人,簡直完美。
不愧是秦姐姐選中的男人啊。
只是此時站在屋外,一想到這個傢伙,可能是在裡面『欺負』秦姐姐,兩個小傢伙心裡的滋味總覺得怪怪的。
所以只好愁眉苦臉表情複雜地蹲著。
一直到院落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不。
準確地說,是砸門聲。
「有人來了。」
「是東林書院的人嗎?」
「應該是,這麼不禮貌,沒跑了。」
「現在怎麼辦?」
「你去敲門叫姐姐出來?」
「你怎麼不去?萬一撞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怎麼辦?」
兩個小書童猶猶豫豫。
這時……
轟!
天字一號院的大門,終於還是被砸開了。
王風流從大院外被直接轟飛了進來,重重地摔在院子里,口鼻中流淌著鮮血。
「你們這群驢馹的……」
王風流爬起來破口大罵,道:「竟敢砸我們家少爺的大門,你們死定了,你們根本不知道,招惹的是什麼人。」
腳步聲中,一群人沖了進來。
是身穿著東林書院青色制式長袍的書生們。
然後幾個渾身散發著強大煞氣和威壓的中年人,在幾位地位更高的書生的簇擁之下,緩緩地走了進來。
「念在你是【復興之劍】的人,饒你不死,你若再敢胡攪蠻纏,休怪我東林書院不賣你【復興之劍】的面子。」
身材奇偉,面容清癯的李子異面含殺機,冷聲道:「陳北林何在?還不滾出來。」
聲音宛如雷霆一般,在博士道秘術『天雷音』的加持之下,激蕩在整個院落之中,震得所有牆壁、窗欞都嗡嗡嗡作響,一扇扇房門宛如被重鎚敲擊一般咚咚咚狂震了起來,觸發了院落各處的加持禁制陣法,一道道宛如數字、文字一般的光絡,瘋狂地閃爍了起來。
東林書院的副院長,昔日院長的兒子,重權在握的淚痣星系博士道巨擘,只是一句話,便將獨屬於東林系的霸道和強勢彰顯的一塌糊塗。
但是,林北辰並未如他們想像的那樣出現。
反倒是其他天字型大小院落中的人,都被驚動,紛紛趕來看熱鬧。
舊書樓之中下榻的,都是淚痣星系之中各大頂級讀書勢力,以及最優秀的一批讀書人。
不出片刻,天字一號院里里外外直接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其他樓層的書生們,也都潮湧一般地趕來。
太平書院慕容天珏、書山喬饆饠、懸燈閣周程程、學海施人臣、尚氣書局曹書瑀等明星級別的考生,也都出現在了人群最前面。
很顯然,各方勢力都在密切地關注這件事情。
而東林書院的人對此並不排斥。
正好藉此機會,在所有人的面前,收拾了陳北林和秦憐神這對狗男女,也讓所有人都知道,東林書院不可辱。
「陳北林,我知道你就在這裡,不要躲了,快出來吧。」
李光虞緩步上前,看著前方的院落,道:「你既然有膽子殺害我東林學院的弟子,為何此時不敢現身?之前不是很囂張,說是要我東林學院給你一個交代嗎?」
作為東林書院的學員首席,李光虞的博士道造詣極深,說話之時,隱約有書頁翻動的聲音,音波宛如無窮無盡的海浪一般,不斷地衝擊著整個院落,使得天字第一號院落的各種加持陣法,宛如被水滴石穿一般徐徐破解,砰砰砰崩裂聲響起,窗欞、門板、牆壁和地面都開始碎裂了起來。
但林北辰還未出現。
出現的是急匆匆趕來的求知學院教務處長方支離。
「各位,請勿在我求知學院『舊書樓』中鬧事。」
方支離走進院落,面色看不出明顯的偏向性,道:「都散了吧。」
東林書院副院長李子異拱拱手,面色激憤,一臉哀慟,緩緩地道:「原來是方老,我們原本不想在舊書樓中鬧事……但方老可知,殘忍殺害吾兒的兇手,如今就堂而皇之地住進了這舊書樓的天字一號樓,我等也是迫不得已,老夫白髮人送黑髮人,何其悲哀?只要方老交出這個殺人兇徒,我等立刻撤走。」
方支離面色清冷,道:「住進『舊書樓』,就都是我求知學院的客人,受我求知學院的保護,在客人未曾離去之前,任何人都動不了他。」
嗯?
圍觀眾人,面色齊齊一變。
為何【苦舟】方支離表面上看似是公允公道,實則暗地裡分明是在偏袒陳北林?
不交人,就是在保護。
按照這樣的說法,若是陳北林在『舊書樓』中住一輩子,那李子異的殺子之仇,豈不是一輩子都報不了?
一些人心中若有所思。
果然能夠住進『舊書樓』天字一號院的人,都不是簡單角色。
這個陳北林,只怕是來歷要遠遠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方老,你的意思是,求知學院要保護殺人兇手?」
李子異強韌怒火,道:「據我所知,在問道山上殺人,乃是觸犯了求知學院的規則底線,按照學院的紀律,你應當在第一時間,將陳北林驅逐出『舊書樓』,一個罪犯不配再做『舊書樓』的賓客……只要您老將這兇徒驅逐出去,其他的事情,我們東林書院自是會了結,必定不會冒犯到求知學院。」
這話,已經說得非常客氣了。
在眾人的眼中,一個喪子的老人,竟然願意做出如此妥協,可以說是極為冷靜和理智,也給足了求知學院尊重。
誰知道方支離只是淡淡地道:「你說的,是普通規則,但天字一號院落中的貴客,不受這種規則的限制,享受特殊規則對待。」
特殊規則?
李子異一怔。
李光虞的眼睛,眯了起來。
就連周圍的『吃瓜群眾』們,也都在微微獃滯之後,低聲議論了起來。
原本很多人早就已經想到,能夠住進天地壹號院的陳北辰,估計不是軟柿子。
但沒有想到,竟然硬到了這種程度。
竟然可以在求知學院的規則體系之下,享受特殊對待。
「什麼特殊規則?」
東林書院副院長李子異追問道。
方支離淡淡地道:「需得經過求知學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