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林北辰呆住。
你替我去？
以什麼身份替我去？
那可是我師父的決戰哎。
簽了生死狀的那種。
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萬一老丁要是被朱碧石打死了，我豈不是只能給他送終？
且要是萬一被朱碧石一劍斬為齏粉，我這個孽徒連看他最後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要是師父有一些遺產啊藏寶啊什的么，豈不是也沒有辦法告訴我了？
到時候，就真的只能金棺下葬，墓碑鍍金了啊。
除非秦姐姐你換個身份去。
林北辰嘀咕了一下，再想問時，秦主祭已經消失不見了。
「施展神導術，很廢精力嗎？」
林北辰扭頭問夜未央。
夜未央甜甜地一笑，道：「師父施展的，可不只是神導術哦，她是直接將你的精神力，引入自己的神性之海，這樣才可以將最高等級的神導術傳給你，同時也能令你感受到神性之海的真正面目，等你自己修鍊時，就會事半功倍。」
哦豁？
林北辰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精神層次的交流。
而且還是秦主祭的主場。
那怪不得自己每一個關於秦主祭的荒唐念頭，會被對方偵知……嗯，下一次再有機會進入秦主祭裡面的話，可一定要小心一些了。
「我看到的是一片無垠的虛空，星辰之光閃爍，這就是所謂的神性之海嗎？」
林北辰認真求教起來。
畢竟這是關於神的奧秘。
多掌握一些，藝多不壓身。
萬一以後可以把那狗女神劍雪無名給坑回來呢？
一想到這裡，林北辰就樂的合不攏腿。
夜未央笑眯眯地道：「神性之海，便是你看到的那片虛空，無邊無垠，神道修為越高，神性之海便越是寬廣，師父的修為，深不可測，神性之海自然是寬廣，不過你看到的星辰，其實是師父接納的信徒，每一點星光，便是一點信仰之力，引你進入神性之海，師父消耗了不少的信仰之力，所以才需要去休息。」
哦？
林北辰砸吧著嘴若有所思。
就聽夜未央又道：「神術的修習，與普通的自然玄氣不同，開悟神性，開闢信仰之海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便需要培養和接納信徒，信徒越多，得到的信仰之力多，施展神術之時，威力也就越大。」
「凡人也可以培養信徒，接納信仰之力？」
林北辰大為意外。
在前世地球上，倒也有『神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的說法。
所謂的『氣』和『香』，指的都是信仰。
地球中國的遠古神話傳說之中，有過諸教的封神洪荒之戰，說到底還是為了爭奪信徒，傳播教派之爭。
但神道的修鍊，極為苛刻。
凡人想要成神，何其艱難。
按照夜未央的說法，神術的修習，已經算是神道的一部分了吧。
畢竟開始培養信徒，收納信仰之力了。
夜未央甜甜地笑著，解釋道：「凡人當然不可以，神術的修鍊，要求苛刻，必須是能夠覺悟身形，開闢神性之海的人，才可以修鍊，這也就是為什麼，神殿之中的祭司，如此至少的原因，也是為什麼祭司身份地位越高，神力越強，一切都和信徒有關。」
林北辰逐漸明白了。
神殿的祭司們，修鍊神術的途徑，其實與武道強者是有所區別的。
武道強者通過修鍊玄氣，練習戰技，提升境界而變強。
而祭司們則需要通過呼吸術、神導術，吸納信徒的信仰之力而變強。
也就是說，傳播信仰，傳播理念，收納信徒，接受信仰之力，才是神職人員們的真正修鍊方式。
很有意思呀。
「辰哥哥不愧是天才呢，一點就透。」
夜未央觀察林北辰的表情，見他臉上逐漸浮現出瞭然之色，便又接著道：「普通人很難建立自己的信仰，也難以收納到真正的信徒，武道強者倒是容易做到這一點，但等修鍊到一定的境界，放棄武道修為，轉而從零開始修鍊神術，又未免得不償失，所以便有一些智慧之士，開闢新路，開始信仰神靈，通過神靈之名，傳播信仰，收納信徒，進而得到信仰之力……」
這很有道理。
比如玩魔獸世界，註冊了一個盜賊的號，花費了數萬人民幣終於練到一定程度了，突然發現其實術士是一個賊拉風的職業，這個時候，大多數的人選擇都是借個號體驗一把，爽一爽就行了，並不會真把自己盜賊的號消了，再去花費時間精力和財力去練新的術士號。
林北辰繼續洗耳恭聽。
夜未央無比耐心地繼續『科普』。
「凡人通過信仰神靈，覺悟神性，開啟神性之海，通過傳播神靈的光輝和神跡，這樣一來，就算不是武道強者，亦可以藉助神靈和神殿的力量，不斷地提升修為。」
「而神靈在這個過程中，也可以獲得龐大的信仰之力，不斷地提升自己的神格，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東道真洲諸多正統神系，莫不如此。」
「便是那些天外邪神，域外天魔，也是這樣。」
「域外天魔之所以爭先恐後地降臨人間，就是為了建立道統，播撒屬於自己的信仰，進而獲取信仰之力，提升自己的神格。」
「其實大多數的域外天魔，不見得有多邪惡，而正統神系的神明，也不見得有多陽光，只不過是一個來得晚，一個來得早，地盤都被瓜分完了，先來的不允許後來的插足，所以千方百計的打壓剿滅……」
夜未央侃侃而談。
林北辰一聽，不由頗為震驚地道：「夜同學，你這番離經叛道的話，秦姐姐知道嗎？」
身為祭司，說出這樣的話，會被燒死在火刑柱上吧。
膽子也忒大了。
我要不要去秦姐姐那裡舉報一波呢？
林北辰用中指揉了揉眉心。
夜未央咯咯地嬌笑著，道：「這些就是師父教給我的呀。」
啊嘞？
林北辰越發意外了。
秦主祭竟然說這樣的話？
那……
難道江自流這狗東西所謂的【攻殿驗神】的神諭，竟然是真的？
聽起來，秦主祭師徒的言語，賊雞兒像背神者啊。
我要是劍之主君大神，身為集團BOSS，聽到自己大集團下面的某個分公司的小主管，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當然也會立刻派個工作組去把這小主管連同她在分公司的心腹，全部都開出個乾乾淨淨。
嘶～
林北辰倒吸一口涼皮。
好像是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
夜未央似是看出了林北辰心中的某些疑問，又咯咯地嬌笑著，道：「辰哥哥你用擔心哦，師父說的這些，望月師祖也知道哦。」
好嘛？
我這算是遇神不淑嗎？
掉進背神者賊窩裡了啊。
就聽夜未央又道：「不只是望月師祖知道，其實神恩神殿的教皇也知道，因為這是劍之主君冕下早期頒布的神諭之一。」
「噗……」
林北辰直接一口鹽汽水就噴了出來。
尼瑪。
鬧呢？
身為正統神系的一員，劍之主君還說過這種話？
這是喝大了下的神諭吧？
怪不得這位大神經常下一些釀酒質詢篇。
這種不靠譜的氣息，怎麼就如此似曾相識呢？
「那我之前學習神道典籍，閱讀諸多神諭，怎麼沒有見到過這樣一條？」
林北辰不懂就問。
夜未央眼睛如月牙兒，笑眯眯地道：「因為冕下的有一些神諭，實在是……呃，就不太方面公開，所以只有少數人知道啦，都儲藏在神恩神殿的神庫之中。」
這樣啊。
林北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虛驚一場。